“做什么”
“你进来就知道了。”
霍君安一脸狐疑,拄着竹竿就从外面进来了。
而他这一进来,沈晚娘就笑道。
“快点,把胳膊伸出来。”
“干嘛”
“还有腿,我量量。”
“呃……”
“对了,最重要的是腰。”沈晚娘伸开双臂,手里拿着布条就环住了霍君安的腰肢。
沈晚娘身材胖,也显得胳膊短。
她这一环,似乎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把霍君安给搂住了。
身体触碰着身体。
霍君安突然心跳都快了起来,咚咚咚的在跳。
“沈晚娘,光天化日之下,你可不能乱来。”霍君安莫名有些慌乱的说道。
沈晚娘愣了一下,松开手推了他一把。
“霍君安,你想什么呢”
“你这是做什么”
“做衣裳啊。”沈晚娘收住布尺白眼过去,“做衣裳不得量量尺寸吗,你这个人,满脑子都是想的什么东西。”
“做衣裳……”
原来是他自己想歪了。
“秋天了,马上就要冷了,不得做些新衣裳穿嘛。”
“这样啊。”霍君安冷静多了。
沈晚娘低头用小木炭在布尺上做着标记,哼道:“你不用那么紧张,搞得好像我要非礼你一样。我知道,咱们是夫妻,可是咱们俩只是表面夫妻。你放心吧,我对你没那么多想法。咱们现在就是搭伙过日子,等哪天过不下去了,你给我写个放妻书,我立马就走,绝不纠缠。”
沈晚娘说的干脆利落。
标完霍君安的尺寸,她又出去找霍辰去了。
而霍君安站在那里,心里头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以前,也不是没人跟他提过让他休妻的事情,沈晚娘为这个事可没少折腾。
如今,竟然是完全不在意了吗
沈晚娘这边很快量好了一家四口的尺寸,再经过一番设计之后,她便正式剪裁出来了。
那最后一步,岂不是把这些布料全部都缝在一起就可以了。
沈晚娘连饭也不做了,兴致勃勃的在屋里穿针引线。
左手拿着布,右手拿着针,一下一下在两片布料上穿来穿去。
突然。
“啊……”沈晚娘吃痛一叫,一下丢开这些布料,她的指腹上就生出一颗米粒大的血珠。
这活看着好做,实际上有点难啊,和以前做手术缝合伤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呢。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叫道。
“小月儿!”
霍月儿正在院子里跳格子,就听见了沈晚娘的声音。
沈晚娘笑吟吟的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装针线的篮子,“走呀,去你狗子哥家玩去。”
霍月儿最喜欢跟在沈晚娘身边了,毫不犹豫丢开石子蹦蹦跳跳跟了上去。
刘狗子家就在隔壁。
沈晚娘到了门口便热情吆喝起来,“嫂子在家不家里有人吗”
“有。”马玉兰高声的答应,忙着就来开门了,“呀,君安家的,你咋来了,我还说找你坐会儿去呢。”
“那我们可是心有灵犀了。”
“可不的,快来,来我家坐着来。”
马玉兰的年纪比沈晚娘大上个三四岁,大儿子叫虎子,虎子大上一些,已经被家里送去外面学了瓦匠。小儿子就是狗子,年纪跟霍辰一般大。
狗子家也是土墙青砖的四间小房,但里面收拾的可比霍家像回事多了。
院里屋里都干干净净,窗户上是今年新糊的窗户纸。待客的堂屋里面摆着四方的高桌,桌子两边摆着四条腿的椅子。
虽然只是庄户人家打的粗木家具,却也是十分讲究。
“来,坐。”
沈晚娘被马玉兰请了上座,顺手从桌上拿出茶壶和茶杯给她倒上了水。
沈晚娘看得都有点惭愧了。
“嫂子,你家这礼儿可真是周全。”
“害,就那么回事吧,我嫁来的时候也不懂这些,都是那时候家婆在,她教我的。”
“那嫂子可是命好,遇到这样的婆婆。”
“害,也就勉勉强强吧,她啊爱干净,可对我抠抠搜搜的,我坐月子她都不舍得给我个鸡蛋吃。”
马玉兰说起家长里短那神态,沈晚娘不禁被逗得一笑。
“诶对了,你咋上我这来了,还有你这是带的什么呀。”
“这呀,是人家送我的布料,一直都没有用过。想着现在天冷了,也得给家里做几套新衣裳,这不,才裁出了样子。可我手笨,针线活不行,我寻思来请教请教嫂子呢。”
“这你早说啊,我婆婆除了爱干净,针线活也好,我来帮你看看。”
马玉兰拿到了沈晚娘手里的衣裳样子,看了一眼又一眼,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君安家的,你这身衣裳是给你们家君安做的吧。”
“是啊。”沈晚娘有点不大好意思,“唉,总不能我光给自己做,不管他吧。”
“你呀,这样就对了。自己的男人嘛咱们得学会疼他。你疼我我疼你的,这感情一来二去自然就越来越好了呀。”
“刘嫂,你这话越说越离谱了……”沈晚娘听的脸红,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