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太客气了,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邻里街坊的可不就得互相帮衬着么。”沈晚娘长这么大其实最受不了人家感激她。
“嘿嘿,你说的对,你这人脑子活,反正我呀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马车快,很快就回到了清泉村。
沈晚娘和马玉兰各回各家。
“怎么样娘亲,你总算回来了。”一到家,小月儿就挂在她身上了,“爹爹和哥哥一直读书,真没趣。”
“你呀,多念书是好事。”沈晚娘戳过小月儿的鼻尖。
朱子望夫妻俩送她的礼品匣子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小月儿好奇的拿过去,一拧一掀就给它掀开了,“咦,娘亲,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好看的匣子里装萝卜干呀。”
“什么萝卜干”沈晚娘回头定睛一眼。
她也是一愣。
这哪儿是什么萝卜干啊,这分明是一株干人参。
这株人参虽然不大,但表面横纹许多,一看就是上品。
金夫人还说是小礼品……
沈晚娘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心里不安生找霍君安去事情说了一遍。
霍君安听罢,“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是真的很感谢你。看他们这个架势是不会允许你送回去了。”
沈晚娘想想也是,“那我就收下吧,我把它收藏起来。这人参是好东西,危急的时候还可是救人命的好东西。”
尤其是古代的人参都是自然生长,它的价值是那些现代人参比不了的。
“嗯。”霍君安也赞同。
沈晚娘收起了人参,连家里两个小鬼头也没有告诉他们。
她把人参锁起来,收到了很隐秘的地方。
马玉兰那边回到了家里,更加紧的忙起腌鸡蛋的事。
天寒地冻的,就是瓦匠和木匠这些手艺人也没有地方赚银子去。
所以狗子家一家人齐心协力,没多少天就腌了一小菜缸的咸鸡蛋。
有了这个买卖,马玉兰在家里的地位更加直线上升了。
有时候沈晚娘在她门口走过,都能看见她对狗子爹吆五喝六的指使着,而狗子爹也一样乐在其中。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的这一天。
整个清泉村都变得喜气洋洋起来,家家户户都冒着烧鸡炖肉的香味,烟筒上袅袅青烟。
孩子在外面放鞭炮,女人们在家里准备年饭,男人们则是搬着梯子面糊在大门口贴春联。
不过村里识文断字的不多,不少人家都是自家裁了红纸然后找会写字的人来写春联。
霍君安念过两年书,字写得还不错,所以年年也是写春联的主力。
霍家的春联都贴完了,外面还有不少街坊进门来求着帮忙。
这种事哪儿能拒绝,霍君安只能磨了墨汁一副一副的写下来。
沈晚娘则时不时端上瓜子和花生和热茶,热情的招待过这些同村人。
屋里人多了,七嘴八舌也就唠起来了。
“话说今年咱们君安家里头和往年可不一样了。”
“是呀,你看看,这家里家外太像样了,真带劲!”
“你们瞧见没,主要是霍嫂子不一样了,人现在真是有好看又贤惠。”
“咋的,二胖,你这是想娶媳妇了吧。”
“哈哈哈。”众人闻声大笑。
二胖也没恼,“我是想找媳妇,你们倒是给我找哇。”
“你们这些家伙,春联春联不会写,还拿着人家二胖打起哈哈来了。”
外面的门帘一掀,是张翠花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双胞胎进来了。
沈晚娘一见赶紧接手一个,“曾嫂,你咋一个人来了,没让阿桃阿牛给你抱孩子。”
“生的那都是白眼狼,指望不上他们,都跑外面玩去了。”
人们给张翠花让了座,她坐下拿出一沓裁好红纸来,“君安啊,我这也是求春联来了,今年给我们写几副好的。”
霍君安连忙点头,“好,等我写完这一副。”
写完一副放在一旁晾着。
求春联的人赶紧道谢,“辛苦君安兄弟了,赶明儿有空了请你喝酒。”
“曾家嫂子,你想写什么。”霍君安展开张翠花的红纸。
“你看着写嘛,反正我大字不认识一个。”
霍君安思量了片刻正要落笔,忽而听见外面一阵声响。
是同村的牛大叔气呼呼的进来了。
牛大叔岁数大,众人纷纷让开。
“牛大叔,你这是咋了。”沈晚娘哄着怀里的小闺女,不可思议的问道。
“哼,还不是你那婆婆!”牛大叔生气得很,“你说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这么多年了,每年写个春联不都是找咱们村会写字的人来嘛。”
“你找他家去了”张翠花问。
“我家挨着个里正家嘛,本来叫我孙子找里正写,结果里正家里人也不少呢,我寻思排队得排大半天,就叫孩子上你们霍家来。孩子他也不知道哪个霍家嘛,找到宋有志那去了。”
二胖皱眉,“宋有志念过书,是也会写,我刚路过的时候还看见他家有人在写呢。”
“会写是会写啊,我们家孙子到他家一提啊,人家那王老太太说了,哎呀笔啊墨啊都是花银钱买的,这春联可不能白写呢,我孙子就问了,一副春联个文啊,人家说了,要五文!”
牛大叔学着王氏的样子一说,张翠花也来气。
“啥一副春联要五文,那谁家不得贴个几副还有福字,要她这么个算法,二十几文都拿不下来呐。”
“可不,二十几文都能买猪肉吃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你想要赚个几文也不是不行,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嘛。”牛大叔越说越生气,手拍在桌子上啪啪作响。
霍君安拦住,“牛大叔别气,那边写不了就罢了,我这给你写上也是一样的。”
“你说同样都是你们爹养出来的,咋区别这么大呢。”牛大叔叹气。
“一个爹也得一个姓啊。”张翠花哼道:“人家宋有志那是姓宋的,又不是姓霍的不是。”
“真是你说这个理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王老太母子真是越来越不地道了。”
“还兴说呢。”另一人道:“前些日子我在在外面担水,也不是故意的,给她家旧水桶摔了一下,坏都没坏,这老太太张口要我赔她个新的。”
“哼,他家的大门我这辈子都不会踏进去了。”牛大叔哼道。
“牛大叔说得对,她做人不地道,明儿拜年的时候,咱们都不去她家。”
“对,咱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