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夜九玄坐着轮椅缓缓走近。
闪电划破长空,照在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满是杀气。
他的到来,直接把众人吓破了胆。
夜九玄走到那人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儿,缓缓的抽出长剑。
剑身与皮肉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样让人绝望。
大殿之上,当着皇上的面杀人。
已经不能用狂这个字形容夜九玄了。
他就是杀神。
众人皆心惊胆颤,就连武帝也吓出一身冷汗。
夜九玄,竟然当着他的面杀人。
这不是变相的警告吗
“皇上,此人蓄意栽赃,恶意揣测妄想动摇国本,臣弟一时失手请皇上降罪。”夜九玄嘴上说着降罪的话,可是神情语气却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他两眼如炬,神情坦然,身上杀气腾腾。
仿佛他杀的不是人,而是蝼蚁。
武帝稍稍回神,缓缓吐出一口气:“九弟,你莽撞了。”
一句话轻飘飘的带过。
别说责罚了,就连责备都算不上。
众人心头一惊,就连皇上也不敢责罚夜九玄,他的权势已经到了通天的地步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天顺岂不是威险了。
夜九玄冷冷的巡视一圈:“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噤若寒蝉,没有再敢说一个字。
只有太傅不服气的道:“九皇叔收了多少募捐,不应该说明吗这些银两用在何处,用了多少,应该有个明细才是。”
夜九玄幽幽的看向他:“太傅怕是老糊涂了,本王做什么事何需向你告知。”
意思是皇上都没问,你算个屁。
太傅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求救的看向武帝。
武帝正要为他出头,却听夜九玄又道:“户部尚书已经拟了折子,上面会有详细记载,皇上一看便知。”
到嘴边的话,武帝只得又咽了下去。
看夜九玄一脸冷色,武帝顺势道:“辛苦九弟了。”
“臣弟不辛苦,一切都是为了百姓和社稷。”
夜九玄在告诉他,他们才是亲兄弟,不要听信别人挑拨。
可武帝却以为,夜九玄是在他向示威。
若是没有他,他这个皇位根本坐不稳。
武帝心里升起浓浓的憎恶,可面上却对夜九玄笑吟吟的:“太子年轻气盛,做主难免心浮气躁,还要九皇叔多多提点。”
他竟要夜九玄协助夜天启,完成加固河堤,挖水渠的事。
众人全都暗暗发笑,不愧是皇上把夜九玄拿捏的死死的。
若是此事成功了,功劳都是太子的。
若是有了差错,夜九玄就是个背锅的。
一时间,众人心头的怨恨散去,看夜九玄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
九皇叔又怎么样,权势通天又如何。
还不是皇上的臣子,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夜九玄自然知道武帝的意思,明知道这个坑,他不得不往里跳。
因为此事关系到万千百姓和皇城的安危。
不是儿戏。
“臣,遵旨。”夜九玄声音坚毅的道。
武帝这才露出笑容:“去吧。”
夜九玄没动,说道:“臣弟还有一事相求。”
现在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皇上也会答应。
于是,他问道:“九弟尽管提。”
“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冥诞,臣弟想去父皇生前的寝宫拿一样东西,万一臣弟有事回不来,也好以此物祭奠。”
夜九玄的话滴水不露,武帝却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先皇寝宫早已经多年不住人了,他却要进去拿一样东西祭拜。
实在可疑。
武帝吃不准夜九玄要干什么,索性让高公公陪着他过去。
“九弟孝心一片,朕准了,高公公你亲自带九弟过去。”
高公公听出了武帝话里的意思,便应了一声。
太安殿就在乾坤宫的北面,隔着一条甬道。
这是先帝生前住的寝宫。
高公公一副奴才嘴脸,带着夜九玄前往太安殿。
“不知九皇叔想要拿什么物件,不妨让老奴亲自取了,何必九皇叔亲自跑这一趟。”
夜九玄丝毫不给他面子,冰冷的回道:“先皇的东西,岂是你能碰的。”
高公公脸上的血气瞬间褪了个干净。
他讪讪的对着夜九玄一笑,再也不敢说话了。
如果早知道他会变成权势滔天的王爷,当初他就不该狗眼看人低,处处给夜九玄使绊子了。
高公公觉得呆在夜九玄身边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现在他只想快点取了东西走人。
两人在太安殿的门前停下,身后跟着的随从和宫女太监,也全都跪在了地上。
先皇的寝宫,不敢不敬。
高公公只觉得里面阴气森森,像是先皇的魂魄还在院中一样。
夜九玄却一脸坦荡的走了进去,看着院中的一草一木,神情眷恋无比。
这里还是跟先皇在时一模一样。
院子东边有个木桩,那里是小时候夜九玄练功的地方。
“玄儿,看好了。”眼前又浮出父皇打拳的样子,小小的夜九玄一脸呆萌的看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一套拳打完,皇帝对他笑道:“你来试试。”
夜九玄怯怯的上前,用力伸出胳膊却摔了一跤。
皇帝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随即叹息一声。
这个孩子太弱了。
随即皇帝把他扶了起来,说道:“等你长大一些再练吧。”
夜九玄却摇了摇头:“父皇,我可以的。”
说着他一板一眼又打起了拳。
可是十次有六次都能摔倒。
他自小体弱,长年卧病在床,身体比其他皇子矮小一大截。
皇帝看他的模样,终是失望的走开了。
“九弟,你还是那么没用啊。”身为兄长的夜澜天,也就是现在的武帝。
他向来看不上这个弱小的九弟,每次都要奚落一番。
夜澜天身体强健,可是头脑却远没有那么聪明。
他做事向来随心而欲,底下的皇子都怕他。
因为他有一个皇后母亲,他是天选之子,未来的太子。
夜澜天看四周无人,走到夜九玄的面前,用脚踩住了他的手指:“弱鸡就是弱鸡,你就算再怎么练也追不上我的,还妄想在父皇面前逞能,真是该死。”
他一指高公公,命令道:“把他的手指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