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生了个怪胎的事情,传的整个国公府都是。
前来接她回府的刘侍郎听到此消息,头也不回的走了。
让小厮给云清山带了一句话:“刘氏她既然已经嫁入了国公府,便是国公府的人,她跟母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凭国公发落。”
小厮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了云清山,云清山一脸愕然:“刘侍郎真是这么说的?”
“真的是这么说的,刘侍郎还说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脸见老爷了,就不来了。”
云清山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倒是把自己择了个干净,给我留这么个烂摊子。”
小厮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现在刘氏就像瘟疫一样,谁也不想沾上晦气。
云清山想了想,既然刘侍郎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他只能自认倒霉。
当下决定让人把刘氏扔到乡下的庄子里放羊去。
刘氏自从看到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后,就有些神智不清。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装的,总之有些疯疯癫癫的。
下人来抓她上马车时,刘氏又是哭又是叫,要么就哈哈大笑。
“这不会是疯了吧,快把老爷叫过来。”
不一会儿,云清山赶来了。
他先是观察了一会儿刘氏,面上露出些许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说疯就疯了。”
云清山显然不相刘氏疯了。
就在这时,刘氏一把推开众人,抓起一把土就往嘴里塞:“好吃,好吃,真好吃。”
丫鬟和小厮看得直拧眉,全都露出嫌弃的表情。
有人想要上前阻止刘氏,云清山却挥了挥手。
他站在原地看着刘氏把土咽进了肚子里,又抓了把草往嘴里塞。
云清山眼里划过一道精光,看到不远处有个仆人拎着一桶泔水,把他唤了过来。
仆人不明所以拎着桶过来,云清山对他道:“去舀一勺给三夫人。”
“啊?”仆人一脸惊讶。
“啊什么啊,快去。”云清山沉着脸道。
他根本不相信刘氏会疯,所以他要验证一下。
泔水散发着难闻的恶心味道,臭气熏天。
仆人捏着鼻子舀了一勺子,递到刘氏的跟前哄骗她:“三夫人,你喝不喝羊奶。”
正在发疯的刘氏听到有羊奶,一把抢过勺子喝了个精光。
末子还咂吧咂嘴:“好喝,真好喝。”
仆人看得直拧眉头,对着云清山道:“老爷,看来是疯了,这泔水都喝光了。”
云清山用手捂着鼻子,总算是信了几分。
就在他让人把刘氏赶紧带走时,刘氏突然冲了过来拎起泔水桶就朝云清山的头上扣来。
哗啦一声,泔水迎头浇下。
云清山没有防备,浇了个透心凉。
他刚要张嘴骂人就闻见一股恶臭:“呕,呕……”
“老爷,你没事吧。”
只见云清山的头上,身上满是污秽之物。
烂菜叶子和剩菜剩饭浇了他一头一身,那恶臭简直难以形容。
刘氏拍着手哈哈大笑:“喝羊奶,喝羊奶。”
她抓起一把馊菜饭往云清山嘴里塞去:“吃吧,可好吃了。”
“滚,滚出去。”云清山狼狈的躲闪着,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小厮道:“带走,赶紧把这个疯女人带走。”
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急忙把刘氏连拉带拽的弄走了。
马车离国公府越来越远,一直到出了城。
躺在车里的刘氏眼睛里的迷茫之色散去,露出了精明之相。
随即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条命暂时保住了。
“主子你是没有看到,云清山被扣了一桶泔水脸都绿了,哈哈哈哈……”阿呆绘声绘色的跟云绾月讲后院发生的事,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云绾月却神色淡淡:“刘氏还真是个狠角色,居然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阿呆的笑容顿时一收:“主子,你是说她是装的。”
“你猜呢?”云绾月反问她。
阿呆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能吧,她连泔水都喝了,怎么可能是装的呢。”
“你看,连你都没有看出破绽,她不是已经成功了。”
被云绾月一提点,阿呆恍然大悟:“刘氏她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当然做的出来,娘家人舍弃了她,府里又休弃了她,她这样的人才舍不得死呢,否则被山匪玷污的时候,她就自杀了。”
云绾月的面前摆了一盘棋局,上面的黑白子厮杀的已经所剩无几。
她执一枚黑子落在棋中,黑棋顿时置之反败为胜。
阿呆身上一阵恶寒,她搓了搓胳膊说道:“主子为什么不揭穿她,放虎归山岂不是埋下祸根。”
像刘氏这样的人,一旦给她机会,她一定会拼死反扑。
云绾月却不太在意的道:“那也得她有机会,更何况留着她还有用,就让她再多活几日。”
阿呆不太懂云绾月话里的意思,可是看她自信的神情,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丝敬佩。
云绾月似乎大局在握,那些人不过是她手上的棋子。
弹指间,便能定她人生死。
解决了刘氏,云绾月心头松快了一些。
她走到桌前上面供着凤澜依的灵位,她点燃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对着她的牌位拜了拜。
“等到凶手全都落网,我定会将母亲风光大葬。”
到时,她要让云清山跪在凤澜依的坟墓前,磕头谢罪。
云绾月起身朝柴房走去,当她出现在程氏面前时,程氏的身体竟微微发抖起来。
刘氏的下场,她已经看到了。
此时她再也不觉得云绾月是以前那个任她欺凌的小丫头了。
“你,你来干什么?”程氏害怕的问道。
云绾月在她身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在哪儿?”
“什么玉佩,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说?”云绾月挑了挑眉,她上前一步程氏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她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你娘留的玉佩是我拿的,可是那玉佩我早已经还给你了。”
云绾月定定的看着她,显然不信。
程氏焦急的道:“你忘了,小时候你脖子里戴着一枚玉佩,可是后来你不是把它弄丢了吗?”
云绾月的脑袋有些混沌,她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她不由的摸向颈间,似乎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