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村。
“圆宝,你给老,今年的雪不要下的那么大。”
赵村长在绣坊门口截住了福圆。
福圆来绣坊看秋娘绣花,外头下了雪她出来玩雪,被赵村长发现了堵在绣坊附近的道上。
南关山一带每一年的冬都被大雪覆盖,往年时常有雪灾发生。
虽然自打福圆来到神树村,村里再也没有出现雪灾的情况,但赵村长一看到飞扬的大雪就心里发颤。
“放心吧村长伯伯,雪很快就停。”福圆穿着红色星星毡,羊皮靴子,在村道上开心的踩着雪,就像雪地里的红梅一样娇艳。
听到福圆这样,村长放了心。
“对了,圆宝,咱村的运粮队今有啥消息来吗?”
尽管每次问福圆运粮队是否平安得到的都是肯定答复,但村长依然想得到确切消息。
毕竟他儿子和孙子都跟着去了边境,在没有消息的这些日子他每都急的睡不着,村长媳妇更是萎靡不振,连村里的八卦都不掺合了。
算算日子应该到了宁城,但就是没有消息传来。
前些日子赵村长去阳凤县打听消息,在集市上遇到几个从宁城来的胡商,戎国正在集结大军压到宁城城外,两国大的战争一触即发。
他真担心白大壮一行人在宁城被迫卷入战争或者半道被戎国劫去了。
“还没有消息传来。”福圆道。
“知府大人那里,还有周家,都没有给你们家传消息?”赵村长能想到的也就这两家子了。
“对了还有阿臻,也没有给你们消息?”赵村长每次问白木板关于阿臻的事情,白木板总是岔开话题,福圆是个孩子,总能套点啥出来吧。
孟大将军又是阿臻的舅舅,他应该会给白家传消息吧。
“赵大哥,你别套我家闺女的话了。凭咱俩的关系,有消息我还能瞒着你。”白木板走过来,朝福圆手里递一个火炉,怕闺女冻着。
“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嘛,都快到年下了。”赵村长讪讪的道。
“唉,老哥,我和你一样的担心。”白木板蹙眉。
不是白木板瞒着赵村长消息,而是自打白大壮一行人出发后,白家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也去淮城刘鸿处还有周家打听了,但都没有消息。
白大壮一行人就像水滴投入广袤大地,无声无息。
因此他每日都悬心焦虑,但又怕白老太太担心,白忍着,晚上和甄氏叹息个不停。
白木板和赵村长这一对发,一脸茫然。
两人又了一会话,看着不远处的绣坊燃起灯,才惊觉已经到了傍晚。
“该回去吃晚饭了,白老弟,有消息哪怕二半夜你都要给我吱一声。”赵村长道。
“放心吧,有消息第一时间给你。”白木板嘴里答应着。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
“来,闺女,咱回家吃饭。”白木板牵着福圆的手,一路朝家里走去。
“爹,你在担心大哥二哥他们吗?他们没事的。”福圆知道无论她多少次大哥二哥没事,但爹娘依然会担心远在边境的他们。
这是没办法控制的,她只能每都强调,就希望给爹娘一点安慰。
“嗯哪,爹相信闺女,有闺女的福气在,你大哥二哥都会没事的。”白木板道。
父女俩来到家郑
甄氏坐在屋里,郎和耀祖耀宗围坐在一旁,白老太太在一旁做针线。
尤金桂和田麦苗在厨房,田麦苗从镇上带来的厨娘在烧饭。
“耀祖耀宗啥时候来的?”白木板问道,方才在外头只顾着话竟然没有看到马车进村。
“来了好一会了。”甄氏笑盈盈的瞥了白木板一眼,然后一把将福圆搂在怀里摸了摸手和头,问道,“外头冷吧。”
福圆摇摇头道:“不冷,有火炉。”
“姑……姑……”
耀祖耀宗看到福圆,摇着手臂,笑的口水都出来了。
俩人刚学话田麦苗就教他们喊姑,他们俩现在只会喊姑。
“姑姑给你们好玩的。”福圆掏出床头的木箱子,拿出各种玩意递给俩侄儿,为了不厚此薄彼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给郎。
“老三媳妇咋这会子来了?”白木板问道。
白木板知道老三媳妇孝顺,自打白大壮白二壮去了边境,家里人少了,田麦苗经常带着孩子丫鬟婆子来家里热闹。白木板想看到俩孙子,但又担心田麦苗累着。
加上下着雪,万一路上冻到咋办。
“明是圆宝的生辰你忘了,老三媳妇来家里给闺女做生日的。”甄氏嗔怪道。
白木板一敲脑门,连连叹声,道:“我咋连闺女生辰都忘了。”
一旁的白老太太将手里的针线放下,埋怨道:“你这爹咋当的,这都能忘记?”
这不是今年冬事情太多了,加上每等白大壮等饶消息,就没功夫想别的。
白木板心里涌起愧疚,竟然把闺女的生辰忘了,实在对不起闺女。
“闺女,对不住了,爹忘了你的生辰。”白木板一脸愧疚的给福圆道歉。
“没事的爹,爹又不是有意忘的。”福圆乖巧的道。
“我看你这一段时间只想着儿子,倒是忘了闺女。”白老太太道。
白木板冤啊,他是记挂着儿子,可闺女在他心里那是谁也越不过去的。
“闺女,这段时间爹只想着大哥二哥了,你不会怪爹吧?”白木板将福圆从甄氏怀里夺过,摸了摸闺女乌油油的头发,请罪一般的语气问道。
福圆摇了摇头。
平日爹对她的宠爱那可是实打实的不掺假的,她如果因为爹偶尔忘了自己的生辰就质疑爹,那太对不起爹平日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了。
再,担心大哥二哥不是应该的吗?
她也每日挂念着大哥二哥呢。
“爹,我哪会怪爹。爹最疼我了。”福圆搂着白木板的脖子道。
“爹该罚,该罚。你想罚爹干什么?”白木板心都要化了,闺女就是比几个儿子好。
“罚爹给我做一碗长寿面。”福圆呵呵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