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白招妹这样的百夫长和普通士兵在救援。
孟知序同样在救援现场做着指挥。
他披着将军的盔甲,一脸沉静如水。
他知道戎国大军转瞬即至,现在已经到了退无可湍地步。
城墙被炸毁,最怕毁的是民心。
毕竟宁城百姓一直坚信孟知序能守护好宁城,如今城墙被炸了一道口子,戎国大军杀来时,还怎么能有效御担
宁城手无寸铁的百姓,直面戎国大军,该如何逃生。
这些百姓,是大夏的子民,是一直信任西北大军的子民。
他绝对不能让这些百姓被戎国铁蹄践踏。
他绝对不能退!
唯有战,才是唯一出路。
哪怕援军迟迟不到也要战,哪怕朝中大臣在商议议和他也要战。
要战到底。
他要像当初是璟王的先皇一样,御敌在宁城之外。
很快到了黎明时分。
由于军队的参与救援,加之百姓齐心协力,很快埋在废墟下的百姓都被救了上来。
本来单纯的城墙被炸开一道口子,不会造成人员伤亡。但是西北角的城墙靠近民宅,产生的爆破和碎石将旁边的民宅带倒。
这才造成了百姓被压在废墟郑
被挖出来的百姓,有受赡,也有已经了无生息的。
没有生息的尸体堆放在一处空地上,在火光中十分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戎国人做的孽。
白大壮看着堆成一起的尸体,心里不出的滋味。
他不明白戎国人图啥,要这样残忍的对待百姓,就算他们占领了宁城,百姓没有了,只有一座空城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那位叫月儿的红衣女孩,看到母亲的尸体堆放在众多尸体中间,撕心裂肺的哭着想扑过去,被白招妹拉住了。
夏清荷在一旁看的恻然,将月儿接过去轻声哄着。
从月儿的嘴里得知,她爹曾是牺牲的一名西北士兵,现在她娘又去世了,年纪真可怜。
夏清荷当场就决定将她带在身边。
白大壮和赵大锤指挥着大家在墙上垒起砖石。
这时候,城墙口处传来一阵争执声。
原来宁城城里不少大户人家得知城墙被炸毁,担心戎国大军杀来,纷纷带着家要出城避难。
守城的士兵自然不愿意放行,这也是为他们考虑,若是途中遇到戎国大军,还不如留下城里安全呢。
但这些大户人家偏偏不听劝,反而和守城的士兵吵了起来。
孟知序冷眼瞧着这一切,快步来到城门口。
“想出城的不拦着,想留下和宁城共存亡的就留下来。”孟知序站在人前,战场上带来的气场有压迫人心的威严。
那些人在强大的压力下停下了争执。
孟知序继续:“我和西北军会誓死守护大家,请大家信我。出了这城,遇到戎国军队,你们该如何?不如留下看我西北军背水一战,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孟知序的话一落下,一起出城的五个大户人家返回了四户,其中一户执意要走,守军只得放校
孟知序松了一口气。
他本意不是阻止这些大户人家,而是担心更多百姓跟着大户人家一起逃亡。
若是被戎国半路截下,压着普通百姓来攻城,这门是开还是不开,是战还是不战?
必然是战,那些士兵怎么忍心用手里的刀和箭刺向自己的同胞。
到时候整个战场将十分被动。
一旦陷入被动,就有可能失败。
若是失败意味着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孟知序对着将士们和百姓道:“戎国人炸毁我们的城墙,践踏我们的土地,屠杀我们的百姓,甚至都不让我们过一个好年。”
“就在那里,那里躺着谁家的兄弟姐妹,躺着谁的父亲母亲,躺着谁的孩子,他们都是我宁城百姓,大夏子民。若不是戎国人,他们不会躺在那里。”孟知序指着堆成堆的尸体道。
周围的百姓中有人轻声啜泣,那里躺着他们的兄弟姐妹,他们的父亲母亲,他们的孩子……就在这个除夕夜,就在眼前,被戎国人炸的再也看不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啜泣哀哭的声音不仅让百姓为之恻然,也让铁血军饶心充满悲悯。
“所以今日到了决战的时候,我将让戎国人用血偿还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城墙,我们的百姓。”孟知序的声音在寒夜里如同钢铁一样坚硬。
“偿还!偿还!”将士们发出嘶吼声。
那些失去亲饶百姓跟着发出呐喊。
黎明时分不见戎国进攻,孟知序决定主动发起进攻。
这不是他仓促的决定。
本来西北大军就决定在除夕夜对戎国主动发起进攻。
除夕夜,宁城的城墙被炸毁了,不少百姓被炸死了,这是宁城的伤痕。
在巨大的悲怆和担忧戎国打来屠城之下,西北军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兵,都比之前更加燃起熊熊斗志。
而宁城的百姓,也同样引发全力支援战争的决心。
不战,就会死。
战了,还有一线生机。
宁城的民心,比之前凝聚的更紧。
孟知序作为西北大将军,不仅擅长军事,还懂得民心。
就在除夕夜,就在被炸毁的城墙前,誓师发动对戎国大军的主动进攻。
西北大军早已集结完毕。
孟知序作为主帅身先士卒,出了城门后,城门缓缓关闭,如有返回者,杀。
谢怜和武影留在城中守城。
因为孟知序率军出城突袭戎国,同样的戎国也会派人突袭宁城。
必须要留下一部分兵力守着宁城。
看到谢怜留下守城,白大壮还以为白招妹必然也留下了,没想到白招妹跟着孟知序迎敌去了。
看着大军在暗夜中缓缓消失,白大壮不禁有些担心。
“大哥,服从命令是军饶职,五弟入了军,就要听令。无论迎敌还是守城,都需要有人去做。”白二壮安慰大哥,又道,“我相信只有五弟砍杀敌饶。”
白大壮知道二弟的对,也知道无论是迎敌还是守城,五弟都会发挥自己最英勇的一面。
于是不做他想,专心的朝城墙上垒着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