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的妖族裹足不出妖域,东华山的妖族苟延残喘,也只在山里闹腾,很少敢于离开东华山来到青州。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妖族很可能做过几起案子,就被金丹真人一巴掌拍死。
毕竟东华山那个诡异地方,结丹期的妖族和金丹期以后的修士,都无法进入,里面顶了天也就是化形十二重。
墨小染跃上墙头,四处望去,王家族人呼朋唤友带着灵兽往山下冲去,看热闹的帮忙的客人也跟着去了,如同一股咆哮的泥石流沿着倾斜的山坡滚滚而下。
目标直指三十里外的飞云湖。
化形后的赤血暴熊身着老主人赠送的金甲,手握着一干丈八长枪,威武雄壮,呲牙裂嘴。
外围,是围了水泄不通的人族修士。
面前这些蝼蚁...
赤血暴熊暗暗想到,若非已经成为了青光峰的护峰神兽,不能轻易对人族修士出手,照这些炼气期的小崽子们,他一杆枪扫过去,就能打死一百多个。
不过,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上空,有四五名筑基期修士,虽然不是王家装束,但对赤血暴熊也充满了恶意。
那犀利的目光,化形暴熊根本不慌,迎头瞪了回去,泛着红光的眼睛准备着战斗。
一名老者道,“是妖族,妖族残忍嗜杀,无恶不作,对我族修士更是怀有敌意。庞师兄的两名弟子,一定是眼前这恶妖害死的!”
此言一出,提醒了众人,或者是点燃了修士对妖族的怒火。
“?”
暴熊憨厚的挠挠头,什么胖师兄,什么弟子,都是什么鬼?
我只是来飞云湖逮几头灵兽尝尝。
庞大海此时也悬浮在情绪激昂的人群之上...?
这头黑熊是那来的,我的弟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千万别往这方面猜啊,不是这样的!
一筑基两层的老道右手摒指指着暴熊怒斥,“恶妖,害了庞师兄的爱徒,还敢大模大样的出来,好大的胆子?
今日,老夫便要替天行道,替庞师兄的爱徒报仇,取你狗命!”
对方来势汹汹,不容分辨,暴熊不愿打架,他只是想偷个零嘴。
打架多累啊!
后退一步,吼道,“你们认错熊了,什么胖师兄的爱徒,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老道怒喝,“好奸贼,你以为老夫会信你吗?拿命来!”
吼罢,拿起拂尘当空向暴熊头顶扫来。
那拂尘携带强大的力道,且又坚韧如钢,若击中头部,登时头破血流,会很疼!
暴熊心里暗暗评价,向后暴三十丈,横起长枪,“你们不要冤枉了好熊,我今早才来到这里的。”
老道闭口不言,满脸仇恨,枯瘦的身形在空中拉出一条幻影,拂尘仿佛有了灵智,化作千百道钢丝,织出天罗地网,笼罩暴熊。
泛着青黑光芒的大网从天而降,层层叠叠,将天空割裂成无数小块,同时,老道捻诀召唤天雷。
“咔嚓”一声,一道白色电光在大网束缚暴熊之前就击中了他,身着金甲的暴熊浑身一颤,毛发变成脆弱,甚至耐不住肌肉的鼓动,一部分变成飞灰落下。
大网紧接而至,将暴熊束缚的像个特大号的粽子。
靑黑色钢网中的暴熊身体被困,待从雷击中清醒想要后退避开大网时已然来不及,随着惯性跌到在地,手中还紧紧握着丈八长枪。
随着暴熊手腕转动,锋利的枪尖透着白气,变幻方向,不断指向敢与靠近的任何人。
老道长一击得手,枯树皮般的脸上露出轻微的自得微笑,偏偏还要维持世外高人形象,大步来到困倒的暴熊身前三丈有余。
“孽畜,还不认罪?”
暴熊枪尖提防着老者,瓮声瓮气回答,“我就抓了几头湖里了灵鱼,怎么就要这般待我?
再说,熊非圣贤,谁能无过?
大不了以后来这里,我提前给王凤翔打个招呼罢了!”
老道怒斥道,“前天,你是不是在这里害了庞师兄的两名徒弟?老实交代,否则老道还有无数妙法伺候你!”
周围群情汹汹,对暴熊恶语相向,那些仇恨的目光,握紧的拳头,无不彰显着杀意。
暴熊自幼在东华山游荡,凭借嗜血的性格一路走来,不知经过多少次生死之战,心性坚硬如铁。
只不过跟了墨小染,每日里背后有大能护着,小主人给的灵丹妙药吃着,不用怎么修行,不用怎么厮杀,实力都急流而上。
在无极宗青光峰,每日里后山打猎打牙祭,平日里趴在阴凉角落打瞌睡。
弟子们那个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就连墨九玄的几位亲传弟子都对他另眼相看,身份重要性不言而喻。
小日子过的太过舒坦,都几乎望了自己是个凶残的化形大妖了!
身负天赋血脉那种!
“嗷”的一声,暴熊怒了,释放了隐藏的野性。
整个飞云湖畔妖风滚滚,强烈的大风卷起沙尘茅草,使得在场的人忍不住闭眼。
暴熊奋力挣扎,强横的**与拂尘形成的大网抗衡。
妖族肉身强横,暴熊更是其中的中上水准,而老道的大网也是宗门秘法,一时间,两相拼斗,灵力澎湃如潮。
“老家伙,你再这么不识时务,老子就真的动怒了!”
“妖孽,你害死两名弟子,残忍成性,老道今天就代天收了你!”
老道长双手掐诀,口中咒语沉重迅速,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但大网表面亮起蒙蒙光芒,越收越紧。
而收紧到一定程度时,那大网在暴熊的挣扎中忽大忽小,隐隐有损坏的架势。
“这恶妖怎滴有如此力量,远超普通妖族!想不到今天,老夫看走了眼,弄得不上不下,继续打也不是,放了他也不是。”
暴熊松动肩膀,双臂外撑缓缓将大网顶起,向老道嘲讽道,“继续啊,努力啊,老子要出来了!”
暴熊双目赤红,有红光闪耀,毛发倒竖,体型似乎又增长了一分,比方才看起来更为狰狞可怖。
庞大海在一旁,为暴熊祈祷!
努力,加油,千万不要被打倒了。
勿忘初心,我那两个弟子绝不是你害死的,你要坚持住啊!
没人在意双拳紧握咬住下嘴唇的庞大海,目光汇聚在快要挣脱大网的暴熊身上。
大网下,那金色铠甲辉光灿灿,映的那绑缚的青丝有些上不得台面。
咔嚓一声,一根可碎裂青石的钢线断裂,紧接着,钢线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如同连珠炮。
那道长的秘法大网,败于妖族蛮力。
又是一声震天彻地的狂吼,身后飞云湖面在狂暴的气机中炸起无数道水浪,劲爆的风刮得那些炼气期修士不住后退。
仅有的几位筑基修士也面露凝重。
这化形一层的熊妖,是个劲敌!
若不出手,老道便有身死的可能,其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携手同杀此妖!
一时间,四名筑基修士分列四方,同时杀向狂怒的暴熊,炼气期弟子远远眺望,无人敢靠近这方翻天覆地的战场。
庞大海也参与的围攻,不过,作为明白人的他并没有真正出狠手,而是使用一些招式花哨却效果普通的术法。
暴熊面对四名境界都比自己高的筑基修士,不退反进,狂暴嗜血天性一览无遗,疯狂怒吼中长枪含怒刺出,在身周散出无数灵力枪芒。
如同一头长得颇为肥大的黑色刺猬,令四名筑基修士难以下手。
但毕竟,暴熊也不过新入化形,纵然有机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对方是四人八手。
繁多的术法与法宝令暴熊神驰目眩,应接不暇,还没多久,已中了数招。
若是别人,恐怕早已躺下,但暴熊身躯强横无比,还能坚持,且丝毫没有败退的迹象。
而这时,炼气期的人群中,有女声喊道,“住手!”
一袭红衣如子弹般激射而来,同样的长枪,只不过这把枪电光萦绕,通体碧蓝。
紫电蟠龙枪。
“小主人!”
赤血暴熊的呼声有些激动,有些可怜,像极了在外打架打输,回家找爸爸妈妈告状的小孩子。
一枪逼退四人,耗费了不少气力。
墨小染强行压下体内激荡的气机,神情倨傲,目光在四人脸上扫过。
“四个打一个,好厉害啊!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要打我啊!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一起上,免得丢人。”
墨小染虽然是个小姑娘,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实打实的筑基一层,还有几分飘渺,四人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来路。
还以为是某个喜欢装萝莉的老怪。
“这位道友,此妖害了庞师兄两名弟子,罪不可赦,还请道友让开!”
墨小染一手叉腰,一手将枪柄插入身旁地面,右手指过四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杀了那什么弟子?”
最先出手的老道道,“道友,妖族用心险恶,你可千万不要被他欺骗。你若再无礼,老夫同意,这里的数百弟子也不会同意。
你还年轻,有大好前程,莫要为了一时意气坏了前程。”
这番话,表面劝诫,实则威胁。
墨小染如不借此机会退去,他们就有可能被逼的下杀手了!
这种情况下,他们是关心后辈又无奈大义灭亲的前辈,墨小染则是与妖族勾结、别有用心的奸诈之徒。
暴熊来了狠劲,气势汹汹大义凛然,“小主人,你且在一旁为我掠阵,看老熊我戳翻这四个小子。”
“滚一边去,我既然来了,就没你什么事了!”
墨小染从地上拔出紫电蟠龙枪,身躯笔直,秀美的黑发在身后飘动,“此熊是我们无极宗青光峰的护峰神兽,你们若想无缘无故的欺负他,把莫须有的罪名按在他头上,我同意,我手里的枪也不会同意。”
“这次的事情就到此为止,谁若是阻拦,便是与我不死不休。”
这番话杀气腾腾,四名筑基修士一时语塞,因为他们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这时,王凤翔赶来,看了顶着熊头人身的暴熊一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和气的对墨小染道,“小染,没事,大哥来了。”
他举起手示意周围安静下来。
“这头熊,的确是墨小染的宠物,我曾在东华山与他们有久,也曾见过此熊。只是没想到过去三年,他已经化形了。”
墨小染也显得十分高兴,“是啊!刚开始遇到这头胖熊时,只是觉得他长得威武,当坐骑不错,没想到我慧眼识珠,为宗门找了个化形期的护山神兽。”
她踮起脚抬起胳膊拍了拍暴熊的后脑勺,语重心长,“小熊,以后还要继续努力,不得懈怠。”
一副老成主人的模样。
赤血暴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副谄媚的二哈嘴脸惹得不少人纷纷好奇观望。
暴熊心里暗笑,一群蠢货,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吃了多少天品丹药吗?
那名老道揪住不放,“那你们可有证明此妖是无辜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少主莫要被其蒙蔽!”
此时,庞大海恨不得手起刀落,将老道砍成肉泥。
他冷哼一声,“你可有证据证明他便是杀人凶手?”
一句话问的老道茫然无措...
他明明是好心帮忙,为庞师兄排忧解难,怎么庞师兄反而替熊妖说话?
庞大海拂袖而去,去找王湛施加压力。
只留下老道长一个人吹着冷风心塞。
此时事了,赤血暴熊名草有主,却未真正洗脱谋害两名弟子的罪名。
回王家的路上,墨小染好言抚慰...
送出两粒天品聚灵丹。
暴熊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兴高采烈,将方才的不愉快瞬间忘得干干净净。
...
回到客房的庞大海暗呼侥幸,亏的是那头熊妖有几分本事,且等来了王凤翔的解释。
若老道打死熊妖,一口咬定是他杀了自己的两个徒弟,那两个为宗主愿望献身的可怜虫可不就白死了?
庞大海跋扈,一来依仗自身修为,而来也是王家自身弱小,若是遇到苍羽剑宗这般庞然大物,他一脸笑意卑躬屈膝还差不多。
以门人性命换来胁迫王湛的机会,渐渐为众人猜测。
为了三眼魔蛙,他们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交情,逐渐形成了一个相互挟制的圈子。
每个人都想得到魔蛙,每个人都不愿那好事让别人占了去。
而庞大海徒弟之死,不知为何,却突然变得无人在意。
庞大海携舆论给王家施加压力,借机以问道要挟,从而得到魔蛙的计划宣告破产。
逼不得已,他也只能暗自给宗门几位交好的师兄弟传信,希望他们能够来王家帮衬一二,壮大声势。
入夜,一个矫健身影从王家客房跃出,借着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的纵跃,前往王凤翔的卧室。
两方相距不过三里,他却走了三炷香的时间,巧妙的避过巡夜人,站在灯火已熄的房屋前。
苍州二流宗门弟子,许康。
当日在御灵宗观礼时,他刻意针对无极宗,让明朗道长一张老脸几乎无处安放。
墨九玄以天品丹药相赠,这才挽回颜面。
对许康来说,区区一个偏僻小地方的末流宗门,他想打压也就便打压了,原因吗,无非是看不惯墨九玄高高在上的神气。
他在玄阴宗背景深厚,又是筑基十重的修为,这段时间隐藏在客人中观察形势,发现王家真如外边所说,顶多算是个还算有前途的小家族。
仅此而已。
在青州游历之此,听到王家得到三眼魔蛙,冲天之势已有迹象,便升起了得到魔蛙的念头。
玄阴宗不缺拥有天赋极高的灵兽,也有几头护山神兽,境界不一。
以其二流宗门的底蕴,也无惧外敌。
可许康还是想要得到魔蛙。
魔蛙拥有极高潜力,未来成长起来会是拥有极强战力的魔兽,可那已经是数百年后或者数千年后的事了。
灵兽的生长周期很长,往往以五百年为分界线,等那时候,这个王家能不能存在还两说。
只有来到玄阴宗这般强大的宗门,魔蛙的成长才能得到保障,而许康,带回魔蛙,作为寿礼送与长辈,想必长辈会十分开心。
嘴角翘起,他已有了几分得到长辈夸赞的愉悦。
伸出手按上屋门,他在周围布置了小型阵法,防止声音传出。
屋内,出于灵兽对危险本能的警觉,床头翡翠凿成的水盆里,闭目养神的魔蛙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金褐相接,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幽幽的光。
门悄然打开,没有一丝声响,王凤翔还沉浸在睡梦里,呼吸均匀绵长。
许康轻轻提步,毫无声息的来到床前,黑夜中,与那是金褐色大眼睛短暂对视。
那双眼睛中存在警惕、敌视、担忧等情绪,充满了不输于人类的灵性。
许康见猎心喜,想着可以在玄阴宗年轻一辈中大出风头,成为最靓的崽,心中激动,将魔爪伸向了三眼魔蛙。
“咕呱~”
冷不丁一声蛙鸣,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响亮,几乎将庭院周围的仆人全都惊醒,当然,也包括王凤翔。
魔蛙一口咬住黑手。
许康不像墨小染那般是体修,身躯强横甚至超越了妖族,他的身体在不运行术法和大意的情况下,与普通修士无异。
有中锯齿撕裂肌肉的强烈痛感。
“哎呦”一声,许康将手指上的魔蛙甩到地上,幸亏是上古异种,力量虽然还很弱小,身躯已算强横。
勉强从筑基十层的高人手中捡回一条命。
“谁?”
一声暴喝响彻王家上空,在王凤翔动用气机大喊,同时也起到了引起注意的效果。
锵然一声,他翻身从枕头下摸出一柄匕首,跳将起来,将匕首对准了不请自来的客人。
“呵呵~你信不信我一招内就能捏死你,就跟捏死个蚂蚁差不多。”
许康随意释放气息,威压向潮水般瞬间将王凤翔压制。
上次见识金丹真人大战时,他只觉得招式花里花哨且异常强大,看起来很是过瘾,但对于每一招每一式所蕴含的力量没有直接感触。
而现在,当直面筑基修士的威压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可怕。
身体仿佛陷入泥沼般的困境之中,难以呼吸,关节僵硬,宛若凡人与猛虎面对面,不敢做出任何动作,生怕引来狂风骤雨般难以抵抗的攻击。
院外喊声大起,向着王凤翔的院落护卫蜂拥而来,许康嘴角笑着缓缓后退,眼睛盯着王凤翔的脸,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王凤翔手中匕首忽然掉落在地,后背已经湿透,身躯不可自制的颤抖。
死亡的威胁离开,他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气力,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在方才短暂的时间里,他
跃上屋顶,下方是手持火把的族人,空中传来“嗖嗖”的破空声,数十道黑影在夜幕中急屋顶急速狂奔,来回周转间,形成一道道紧密的封锁线,势必要将贼子斩于刀下。
黑暗中的许康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如同隐匿于黑影中的恶鬼,伺机而动。.
有数道相对强大的气息注意到他,改变方向,冲了过来。
许康也不在意,腹部毫无征兆的出现涟漪,如同一滴滴水掉落在池塘的水面上,他的身影变得虚幻,随即消失。
那急奔而来的几人失去目标,茫然的四下环顾,重重叠叠的院落里,哪里有那怪人身影气息?
得知消息的王湛见到了受到惊吓面色惨白的儿子,看着自幼胆气颇大的王凤翔人生中第一次露出女人般楚楚可怜的神情,一时间万般恼怒化作对儿子的柔情。
一双大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随即用力捏了捏,能感觉到身体颤动。
院外,是数名王家供奉,面沉似水,其余族人也带来了自己的灵兽,更有很多人在盘龙山四处寻找。
夜已深沉,那人实力又高,王湛知道搜寻毫无意义。
那潜入儿子房间的贼人有可能早已利用术法逃走,也有可能隐匿于王家之中,或许也在寻找的队伍里贼喊捉贼。
面对一位视王家护卫为无物,来去自如的大敌,王湛一双眸子瞥向儿子头顶做发怒状的三眼魔蛙。
为了这么个东西,让儿子的命去换,到底值当不值当!
那贼人这次失手,还会有下次,如果他不行,或许还有更厉害的人来,到那时,王家哪有那么多时间和功夫应付?
三眼魔蛙,王家真的护持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