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一旁的刘江河完全没有听等人再说什么,而是眼眶微红的,盯着面前那座巨大的石碑,有些眼馋道:“那这个石碑里封印着两座城的魔气。”
“我们能不能取出来?”
“这可相当于,一日元婴啊。”
“不行。”
庆红尘无奈的开口道:“别说取出来后果是什么,是压根取不出来,我刚才已经试探性的接触过了。”
“苏天以大宏愿起誓了,只有被诬告的行善之人,才可来此地,继承那足以一日元婴的魔气。”
“话说回来,这个大宏源也蛮离谱的。”
“挡我行善,便屠两城。”
“入魔后的苏天,已经彻底将人命不当回事了,或者说情绪已经失控了,他没法改变过去,只能尽可能的去改变未来。”
“至少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看大明仙国要怎么处理了。”
“估计,会严格管理民间的修行者了,毕竟再来这么几处,哪个国家也承受不住。”
“压是肯定压不下去了。”
“这里的血气已经将天都染红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大量各个家族宗门的修行者前来查看了。”
庆红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大部分国家,不敢让凡人修行的缘故,因为入魔的门槛实在是太低了。”
“匹夫一怒,顶多血溅三尺。”
“但入了魔之后,那就是血洗两城了。”
“也只有莲湖仙国,一直想要推动凡人也踏上修行之路了,不过经此一事,估计也得细细考虑一下了。”
“好了。”
陈道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面前这座城池:“你们在此等我,我进去看看。”
他感受到,此座城内,有个熟悉的感觉在召唤他。
那是魔道之石的感觉。
“道爷!”
牛莽顿时面色焦急的开口道:“万万不可,此城此时已经沦为人间地狱,贸然进入难免会发生什么不可控更多事情。”
“不可控的事情到不会。”
长乐摇了摇头:“此地杀气太重了,在杀气散尽之前,是不会诞生鬼魂的,但是场面注定十分血腥,常人踏入其中,必定会被血气冲头,轻则当场昏厥,重则精神失常。”
“”
陈道面色古怪的扫了眼长乐:“我是常人吗?”
“额”
长乐苦笑了一下:“倒是小的说错话了。”
“好了,你们在此等着便好,我进去逛逛。”
“是。”
很快。
陈道便一人独自踏入眼前这座城。
“唉。”
他叹了口气,盯着眼前已经将整条石街都铺满,如同发水了一般的血河,略微嫌弃的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脚不踩入血泊中。
此地,用人间烈狱,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残肢碎尸,粘稠且猩红。
整座城,撒满了桂花酱。
“所以说,乱世中,人命真的不值钱。”
陈道一边朝他感应到的那个地方走去,一边扫着周围那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随口道:“我现在混的也还不错了吧。”
“多多少少也算个筑基期修士。”
“手下也有一帮子人。”
“但我还是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不敢乱说话,不敢乱得罪人。”
“你说你们一介凡人,怎么比我还勇呢。”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真就以为,混在人群中,那苏天总不能挨家算账,于是就肆无忌惮吗。”
“现在好了,人家直接全城算账了。”
“啧。”
“真是惨呐。”
陈道不由咂舌摇头感慨了一下,停在一户破屋前,抬头望向头顶那个沾满血气和臭鸡蛋的木匾。
「苏家。」
在苏天视角中,他见过这个牌匾。
起初是买了个院子,认为自己儿子为官,多多少少也够立家的资本了,就特意找个工匠,打了这么一个苏家木匾。
最后变卖家产后,这个木匾又跟着苏天,来到了这个破屋,被挂在门头处,挨了不少臭鸡蛋。
这个木匾,是从何而来的,他不清楚。
但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木匾,非木,是石。
是——
魔道之石。
“将魔道之石,挂在自家门口,入魔也是注定了的吧。”
陈道摇了摇头,随手一挥,那个木匾突然猛地化小,将身上的肮脏之物甩掉后,瞬间化成一道白光,涌入木伞中。
而他与此同时,也感受到木伞宫殿的石孔墙中,多了一块魔道之石。
「魔道至高道法——散尽铅华!」
“啧。”
默默看完脑海中,魔道的至高道法后,陈道不由有些好笑的摇头道:“铅华是女子用的铝粉,一个魔道的至高道法名字竟然是散尽铅华。”
“难不成,第一个创出此法的魔道修士,是个女魔头不成?”
他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胸脯,这次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多了一块魔道之石,让他安全感多了不少。
随后他才扫了眼四周,没有讲话,而是大步离开这里。
死点人,而已。
很正常。
人,都会死。
只是这次死的多了一点,他说不定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一个偏僻角落里。
很快。
陈道便大步离开这座城,除了那个木匾,没再去触碰任何木匾。
“走吧。”
他随手将灵舟,唤了出来:“计划可能得变变了,大明仙国的京城估计暂时去不得了,出了这么一码事,估计得上下严打一番了。”
“免得被卷进去。”
“去找个偏僻小城,见见人气。”
“对了”
陈道停顿了一下,突然望向身后众人:“差点忘了和你们讲,以后要是万一你们遇到这种事情,我又恰好不在旁边。”
“别学这个苏天做这种蠢事。”
“我们道帮,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额”
一旁的陶飞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道:“我们上次在无名之城,遇到这事,不也屠城了吗?”
“”
陈道略微无语的望向陶飞:“苏天屠城,看似悲壮,实则满盘皆输。”
“丧子,丧妻,丧友,丧命。”
“只不过是感动自己的悲壮罢了。”
“而我们的屠城,既没丧子,没丧妻,没丧友,也没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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