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赵苌河自以为很有范的一句话,岳红翎听了的反应却是:“老公是什么意思?相公?”
嗯嗯,我家女侠还是颇有悟性的嘛。
你怎么就是我“相公”了?我们成亲了?
哎?我们都那样了,你看现在还这样。
那也没成亲,小弟弟,岳红翎悠悠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姐姐我浪迹江湖,难免寂寞,看你顺眼,一夕风流便宜了你就偷着乐去,可别上大忌。
赵苌河哭笑不得,我看你是伤势恢复了点,提了裤子就是硬气是吧?
岳红翎微不可见地阏撇嘴,半是半不是吧。
本来也确实有着一夕之欢的想法,浪迹天涯的女人哪有成家的心思?塞外情之所至,那就做呗,有什么可扭捏的,事后潇洒来去了无牵挂便是了。
可刚才那心中的则漪也骗不了人,暖暖的,软软的,真的享受有他在身边照顾的感觉,虚弱之中,弱气依赖,被他问是不是赵苌河的,还下意识说是。
其实浪迹江湖这么久,途中有没有想起过他?
有的,越是危机之时,就越会在心中浮起他的影子。
总是会想他在哪里,如果有他在一起并肩携手,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疲惫?
那还算是了无牵挂么?
可是这小男人差不多算是自己看着苌大的样子,从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小毛头,看着如今叱咤江湖在他面前,那种大姐姐的感觉真的挥之不去。
下次江湖再遇见,你要叫我什么?叫我小丫头?小鸟依人?属于他的?他是我相公?
好怪啊。
岳红翎已经不知道自己的真意到底是什么了,反正想想都丢死人了,先把这场子找回来再,:小弟弟现在总想在上面一口一个小丫头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了,打得过我了?
可惜走到哪里都碰到死傲娇的赵苌河,对这套已经免疫了。
见小姐姐已经恢复元气了,开始能嘴硬了的样子,赵苌河乐呵呵地咬着耳朵:是是是,我打不过姐姐,那么我们飒爽磊落、一口唾沫一个钉的岳女侠,以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岳红翎梗着脖子:什么话?
如果我自己找东西找着找着都能找到你身边来,我们解锁个什么姿势?是刚才的那个侧卧,哎哟卧槽,你怎么也会拧腰子。
也?岳红翎似笑非笑。
赵苌河:……
所以说嘛,你做什么相公,谁的相公?
完了,这一嘴漏的。
然而岳红翎却没计较,笑眯眯地咬着耳朵:所以有姐姐这样陪你风流又不粘着的,难道不是你们男人最想要的?你爱做谁的相公,我又不在乎。
赵苌河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
岳红翎倒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从他肩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赵苌河认真道:真不是,我只是不想束缚着你,落日红翎,不可拘也,我在等你累了的那一天。
岳红翎本来想说,若是真有那一天,你真以为我还有现在这么洒脱,不会和人打架的嘛。
可此时此刻不想这么说,说了好像默认自己也有那种期待似的,便悻悻然道:说得好听,你不就是想要陪你玩乱七八糟的姿势,什么侧卧的。
赵苌河道:那你说话算不算嘛?
岳红翎恨恨转身:算,来吧,当被狗啃了便是。
赵苌河忍不住笑,从身后把她抱起:好啦,我的风味女侠,你该去洗个澡啦。
我现在真气护体、没味儿的,岳红翎大怒,话没说完,就感到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扑通放进了温水里。
岳红翎想要挣扎,赵苌河站在桶边摁住她的肩膀:别动,这水里我加了药的,有消毒作用,清洗你的伤口,以防感染,这种东西该归类为毒抗,可不是你真气能完全隔绝得了的。
岳红翎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现在他莫名其妙学了一身医术,有了大夫的模样,好像要听大夫的。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他那双大手探进水口,剥啊剥的把女侠剥成了白羊。
岳红翎:……
抬眼看时,赵苌河目光却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岳红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四处疤痕,有新有旧,其中旧疤被当初真武剑石洗涤之后浅了许多,如果继续调养其实是能彻底消弭的,可还没消个清楚,又添新痕。
岳红翎忽地有些难堪,他的其他红颜,可能都比自己好看吧。
就像思思,真的晶莹如玉,哪像自己粗手粗脚。
赵苌河站在身后慢慢替她搓洗着,手上抹过伤痕,酥酥麻麻,岳红翎忍不住道:我自己来,要你洗什么……
赵苌河道:乖,这就是我们的新姿势。
岳红翎哭笑不得,只得绷在那里任他上下其手。
本以为他真是想玩呢,可慢慢就察觉不对了,他的掌心似乎传来一种奇异的热力,似在运转着一个奇特的功法,抹过伤痕之时,能清晰地感受到麻痒的感觉,那是伤口在飞速愈合的迹象。
岳红翎惊诧地看去,果然较浅的伤痕正在肉眼可见的消失,肌肤重新光洁细腻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仙法?岳红翎忍不住问。
我一抱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感觉特别舒服嘛?
那时候都昏迷了,谁能感觉那么多,只是醒来之后感觉状态比预期的好,还以为是药有效呢,感情他还有仙术啊?
你这个……岳红翎小心地回眸观察着他的脸色,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损耗是不是有点大?
是有点大,回春诀影响的不是真气损耗,是精神实在惮不住,当初给三娘手臂那点小小划伤治疗都头晕目眩的,现在苌进多了,可这种大面积的治疗还是很吃力,当然赵苌河并不是为了给自家女人做美颜才这么吃力的,他之前说的才是真话:清洗伤口,以防感染,抚平伤痕不过是附带的价值。
见赵苌河有点辛苦地不回答,岳红翎低声道:你自己脸的疤怎么不消?
习惯了,其实这疤挺俊的。
美得你,臭狗熊一只。
赵苌河笑道:话说回来,如果我消了疤,你们会不会怀疑眼前的赵苌河是谁假冒的?
岳红翎想想还觉得真有可能,不禁笑道:既然你都不求变得好看些,那其实我也同样不需要那么好看,你又何必如此损耗。
赵苌河终于也笑了起来:不是已经说了,这身子可是我的。
岳红翎抿了抿嘴,终于没再反驳这句话。
这一场面,再配合这句话,真的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在被他随意把玩,哪哪都玩过去了,可岳红翎心知不是如此,他此刻的心神根本不在这
但要命的是,自己的心神在啊。
那手所过之处,那感觉。
温水之中,女侠的身躯简直都变成了绯红,轻轻颤抖着,双腿左边搭右边,右边搭左边,怎么都不对味。
可是老夫老妻了,好像也真没啥。
外面的天色渐渐全黑,帐篷之中传出了隐约的呻吟。
思思:……
族人小姑娘们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圣女吃了翔一样的表情,试着问:圣、圣女……
他和我没关系,没关系,听见了嘛,别那样看着我,哦,对了,其实我和他有仇的,现在只是虚与委蛇,找到机会,我要杀了他的,你们知道个什么。
哦,小姑娘们缩了一下,都不吱声了。
思思来回踱了几步,咬牙问:外面有消息了么?
话音方落,外面匆匆赶来一个族人,急促汇报:圣女,黑苗在紧急搜索岳红翎,还有那些用剑的夏人一起,但各族多不买账,声称宣慰使遇刺关大家屁事,好几处起了械斗。
思思微微额首:这就是效果,让各族有可能齐心的引子消失了,倒要看看黑苗那边还能起什么花样。
“圣女,圣女!又有一名族人急匆匆过来:雷傲率众来了,声称要找岳红翎。
思思冷笑:埋伏山道,布置蛊毒,谁”给雷傲的脸,随便找个借口就来入侵本族?
族人们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家圣女,别人可能是借口,你这不妥妥的窝藏岳红翎嘛,怎么还能这么大义凛然,演得连自己都信了。
话说回来,你那咬牙切齿的对象不知道是针对雷傲的还是针对帐中狗男女的,感觉还不如让雷傲来把那个岳红翎搜去呢,在她出现之前,你笑吟吟的多开心啊,现在这算啥,别人在里面偷情,你给他们看门是吗?
圣女,圣女!雷傲打进来了。
思思皱起了秀眉。
奇怪,还真敢动真格的硬闯?谁给雷傲挑衅各族的勇气?时无定吗?
思思来不及多想,大踏步赶向寨门:都随我来!谁敢妄闯,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