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林子,她就好辨别方向了。
只要能辨别方向,她就能找到兔族部落大概的位置。
然而。
当苏糖走出林子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只见林子外面,是一片高高的断崖。
底下是滚滚袭来,拍打在崖边的海浪。
浪花激荡,海风很大,仿佛要把海水搅浑。
而她刚刚看到的那一片蓝色,并不是天空,而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虎莎一直在重复那一句,“你逃不出去的”。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在陆地上。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这里是一个海岛!
一个距离陆地不知道有多远的海岛!
就算她会游泳,要想从未知的海岛游到大陆上,也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么多体力,海里也有很多未知的危险生物,她怕是还没看到海岸,就成了鱼料了。
苏糖一颗心沉了下来。
不光是她逃不出去,虎燊他们大概率也不可能找到这里。
海上根本留不下任何痕迹。
苏糖脸色凝重,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既然没有人能来救她,那她就想办法自救。
游回去不行,可以做船划回去。
只是要想在不被狮翎找到的情况下,做出一个可以出海的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糖思来想去,绞尽脑汁。
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没可能!
苏糖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又踏入了林子里。
一个多钟头后,苏糖从林子里钻出来。
就看到狮翎脸色阴沉的站在她之前被绑的地方。
有两个膘肥体壮的雄性站在狮翎身后不远处,应该是狮鹫兽人。
苏糖刚一出去,就被一只手狠狠拽过去。
几乎快要把她甩到地上。
“阿糖,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待在这里的,为什么,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逃!”
狮翎俊逸的脸上此时已经扭曲,表情狰狞。
像是一只凶猛发狂的野兽,随时都会失控咬人似的。
苏糖一个踉跄,肩膀被死死的掐住。
她感觉肩膀上的手,已经变成了尖锐的爪子,刺进了她的皮肤里。
“嘶!你放开我!”苏糖吸了口气。
这家伙真的是疯了!
被绑架了不逃跑,她又不是傻子。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心里只有虎燊,不能有我!”
“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看到地上被你解开的水草,我心里有多痛?”
狮翎像是没有听到苏糖的话似的,抓狂的吼叫着。
他早就知道苏糖逃不出去。
所以看到苏糖逃走了,他没有去追。
他知道她还会回来的,海岛上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随时都能找到她。
苏糖被掐得来回摇晃,妈的!比坐船还晕!
她转头一看,肩膀上的白色棉布已经渗出了一圈圈红色的血迹。
心里再次把狮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嘎吱!”
苏糖突然双手抱住狮翎的一只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嘶!!”
狮翎吃痛,顿时松开了手。
苏糖忙后退和他拉开距离,一只手按住流血的肩膀,警惕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阿糖,你真就这么讨厌我?”
狮翎看着自己小臂上带血的牙印,脸色越发阴沉。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眼里只有苏糖眼里的防备和厌恶,看不到其他。
苏糖差点没忍住骂出来,讨厌个球,就你能伤害别人,别人不能动你吗!
狮翎被苏糖的眼神刺痛,表情逐渐扭曲。
“阿糖,就算你讨厌我也没用,虎燊马上就要死了!”
“你应该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你猜虎燊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愿意独自过来这里?”
狮翎尖锐的双眼里充满了阴狠的光芒。
他表情狰狞中带着笑。
“他只是一个虎兽,只要来了这里,我就能让他死,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阿糖,等虎燊死了,你就只属于我了。”
苏糖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虎燊会独自前来吗?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狮翎说的都是真的,只要虎燊一来,这里的狮鹫兽人围攻,虎燊就完了。
“你这个疯子!他不会来的,别做梦了!”
她咬着银牙道。
现在她只希望虎燊别那么傻,真的一个人来这个海岛。
狮翎阴鸷的脸上笑容更盛了。
“他会来的,只要你在这里。”
说罢,他向身后的两个狮鹫兽人做了个手势。
狮鹫兽人大步走向苏糖。
狮翎叮嘱道:“动作小心一点,别把她弄伤了,要是她受伤了我饶不了你们。”
苏糖脸色一变,刚一转身,就被狮鹫兽人一掌拍到后脑勺。
再次失去了意识。
闭上眼睛前,苏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靠!能不能换个地方敲!
再跟狮翎这个疯子多待几天,她估计要变成脑震荡了!
……
兔族部落外。
“狮鹫部落都找遍了,没有找到阿糖。”
“外面也都找了,也没有……”
“狮鹫兽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连地底下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听着兔族兽人和手下回来汇报,虎燊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甘叔急得团团转。
他一脸自责,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都是我不好,没事拿什么果水出来喝,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一晚上过去才发现阿糖不见了……”
“阿父!”兔沫沫红着眼睛,拉住他的手。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回洞穴的。”
她昨天夜里把苏见远送回去后,听他说想喝水,就去拿水来。
后面见他浑身滚烫,她不放心,又在旁边守了半夜,才回去。
回到洞穴的时候就发现洞穴里只有四宝,不见苏糖的踪影。
她急忙去喊人,虎燊和苏见远还有甘叔也是这时候才清醒过来。
从半夜找到现在,他们硬是一点儿阿糖的踪迹也没找到。
苏见远拍了拍甘叔的肩膀,“甘叔,沫沫,跟你们没关系。”
“抓走糖糖的兽人是从通道里钻进来的,就算你昨天夜里回去了,说不定还会和糖糖一起被抓走,我们会更晚才发现。”
父女俩都低头沉默,显然还在自责中。
“甘叔,那条通道除了部落里的兽人,还有其他兽人知道吗?”虎燊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