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又叮嘱公孙盛和公孙瑶道
“你们俩从现在起,一刻不离地守候在这里,等我回来,若是有人用强,你们就说等我回来要他好看!”
公孙盛与公孙瑶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公孙衍则急匆匆地离开了,他刚走出房间,迎面见那微胖妇人陪着一位白发老者走来,见到公孙衍,那妇人连忙指着他说道
“爹,就是他说的老三的冤情已被洗清,现在是烈士了!”
那老者闻言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公孙衍几眼,然后拱手道
“这位小哥从哪里来?能否借一步说话?”
“哦,不必了,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公孙衍心知这是他大娘陪着爷爷来问话了,他本来急着赶回来就是要与家人团聚,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祖父母等人,可现在见面却全无亲近之意,其中缘由除了他们没有善待娘亲和弟弟妹妹外,公孙衍又想起当年父亲病危被家族放弃的事情。
老者也没有在意公孙衍的态度,连忙问道
“小哥带来我儿被洗清冤情,定为烈士的消息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过不久你们就知道了。”公孙衍有些不耐烦,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他还要急着赶回城里去给娘亲配药。
老者闻言大喜,急忙对妇人说道
“喜事!喜事呀!你赶快派人去告知主家,就说我儿已经是烈士了,不!还是我亲自去吧!你赶快让人去备车。”
说罢,老者就兴冲冲地回内宅去了,全然不顾公孙衍还在,也没有去娘亲的房间去问候一声,公孙衍见状微微摇头,心里叹息一声就离开了。他快步走出村庄,随即展开身形,风驰电掣般向苃城方向疾行而去。
一个时辰后,一辆驷马轿车驶出苃城东门,向东山方向快速驶去,轿车里坐着的正是公孙衍,对面还有一位侍女,是他从客栈雇来的。他来苃城的路上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娘亲接到城中调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定好了客栈,又配好了药,准备好了能想到的各种事情,顺便还买了两屉肉包子回来。
很快,车子来到那处四合院门前,车子刚停下,公孙衍就听到里面那微胖妇人的吼叫声,他连忙下车走进院子,看见那妇人正指着俩小家伙怒骂,手里挥舞着棍棒,周围站着几个仆人,旁边还有一个空的大木盆,显然就是早上小溪边那只。
见到公孙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家伙连忙用求救的眼神望着他,但身子僵立在那里没敢动。
公孙衍见状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走上前去,伸手撩起公孙盛的上衣,见到后背有几处淤青,又解开他的裤子,看见屁股淤青处更多,有几处还留下结疤;他拉过公孙瑶,不顾她的反抗,也解开她的裤子,看见小屁股上也留有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他顿时怒火中烧、血脉偾张,一股怒气腾地一下顶上脑门,他猛然抬头,死死盯着那妇人。
“你…你要干什么?这…这是我家里的事,你可不要…不要乱来呀。”看见他的眼神,微胖妇人有些害怕,吓得结结巴巴。
公孙衍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棍棒,朝着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打,几个仆人见势不妙,纷纷上前阻拦,可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得抱头鼠窜、四下奔逃。
那妇人则是惨叫连连,一开始还嘴硬,到后来只有哀求告饶的份了,公孙瑶看着有些不忍,上去抱住公孙衍的大腿,让他不要再打了。此时公孙衍的气也消掉大半,扬手把棍棒砸向妇人,狠狠地说道
“以后再欺负他们,我就宰了你!”
正在这时,宅门外涌进几人,为首之人是个青年男子,他见那微胖妇人倒在地上哭嚎连忙跑过去把她搀扶起来,并怒气冲冲地问道
“娘!这是怎么回事?谁敢打你?”
来人正是公孙衍的堂兄,大伯公孙正的长子公孙泰。原来公孙正他们一早去药田查看药材生长情况、监督药农干活去了,在回来的路上,刚巧遇见几个仆人赶来报信,这才闻讯立刻赶了回来。
那微胖妇人见有人回来撑腰,立即撒泼耍赖地闹了起来,并添油加醋、颠倒黑白地把责任都推给了公孙衍他们。公孙泰闻听后,怒不可遏,他抄起地上的棍棒就要动手,但当他看见公孙衍腰间佩挂的宝剑时又犹豫起来。
这时,一位看上去比较忠厚、微显老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去把他拦住,并开口说道
“泰儿,先弄清楚情况再说。”
这中年男子显然就是公孙衍的大伯公孙正,他走得慢些,所以才刚刚赶到。公孙泰却挣扎着不依道
“爹,这人把我娘都打成这样了,情况还不清楚吗?我要为我娘讨个说法!”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闹事?”公孙正转身问道。
“哦,我叫楚官,是公孙衍的朋友,是他让我来看望他娘亲和弟弟妹妹的。”公孙衍面色一正,拱手郑重地答道。
对待大伯,公孙衍心里还是有些敬重的,虽然接触很少,但自幼父亲给他的影响不小,父亲曾说过在医药方面受过大伯很多指点,只是大伯性格比较木讷,加之大娘强势,大伯在家中的地位不显。
周围人面面相觑,心里在想刚才这小子还不管不问的乱打一通,怎么大爷一出面,立刻就恭敬起来,看他样子不像是个怂人呀。
公孙正不知个中曲直,闻听是公孙衍的朋友,立即又问道
“噢?你是衍儿的朋友?衍儿阵亡都两年多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小子说老三的儿子没死,还说老三也被改为烈士了。”妇人插嘴道。
“什么?你说衍儿没死?我三弟也沉冤昭雪了?”公孙正急忙问道。
“嗯!”公孙衍点点头,然后又说道
“我刚才来过这里了,有事先回城里一趟,临走前已告诉她这俩小家伙是烈士的后代,让她善待他俩,可我回来后发现她还是在虐待他们,于是我就出手教训了她几下。”
“胡说!我是他们的长辈,长辈教训晚辈怎么会是虐待?倒是你自称是公孙衍的朋友,公孙衍也是我们的晚辈,那你也就是我们的晚辈,你敢打我就是以下犯上!”妇人伶牙俐齿地说道。
公孙衍不置可否,站在那里望着天空,一副“我就打你了,看你能把我咋样”的神态。
那妇人气急,又欲上前理论,公孙泰也作势欲冲上来,公孙正连忙摆手制止了他们。他哪里不知妇人的德性,实际上他对三弟家人的境遇也有些愧疚,碍于大伯的身份他不好时常去探问弟媳的事情,布置给仆人做的事情又经常被妇人阻拦,让他很是无奈。见他们母子平复下来,他向妇人问道
“爹知道此事吗?”
“知道,爹亲自去主家报讯去了。”妇人答道。
这时,公孙衍从客栈带来的侍女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公孙衍在城里买的药包和包子,后面还跟着几个衣着光鲜之人。那侍女见到公孙衍连忙说道
“公子,这几位爷有事要问,我不清楚公子的事情,只好带他们进来。”
公孙衍微微点头说道
“你来的正好,跟着这俩小家伙进去煎药。”又转身问公孙盛道
“你会煎药吗?带着这个姐姐去煎药,包子你和妹妹吃。”
公孙盛连忙点头,带着妹妹和侍女一同进屋去了。这边公孙正见到那几人为首的一位中年人,连忙过去相迎,并恭敬地说道
“不知园主光临,迎接不及还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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