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音来到医院的时候,陈飞扬正蹲在高级病房门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呜呜呜,大师,您可算来了啊,我哥他可就靠你了啊!”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抱许清音的大腿,被她眼尖躲开。
“你哥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许清音本想从门上看一眼裴介的状态,没想到这高级病房这么大,还是套间,根本看不到。
是她没见识了。
“医生说我哥身体内器官都在迅速衰竭,如果再找不出原因,不出半个月,人就死了!”
说完,陈飞扬顿时嚎啕大哭,似乎裴介现在就已经死了。
事实上,医生说的是持续恶化,半个月后,器官衰竭程度相当于七八十岁的器官,没说死。
不过这在陈飞扬听来,离死也差不多了。
许清音拧眉,她之前就发现裴介的生命线不对劲了,但是不至于这么快就死。
“我进去看看。”
病房里,裴介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他面色苍白,呼吸很是微弱,像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似乎一碰就要碎掉。
许清音注意到他身上的生气正在源源不断流失,速度很快,很不正常。
但是她仔细检查了一下裴介身上,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这么瘦,竟然还有腹肌!
咳咳。
许清音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将哭成泪人儿的陈飞扬喊了进来,询问道:
“你哥最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去过哪里,收到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陈飞扬打了个哭嗝,一脸懵逼:“啊?我不知道啊,我哥比较注重**,连助理都很少用。”
“那他助理在哪里?能让我和他见一面吗?”
“这个可以的。”陈飞扬当即掏出手机给岑助理打电话。
每个霸道总裁身边都有个非常能干的助理,岑溪就是。
虽然007很累,但是总裁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岑溪到医院的时候,还在电话处理工作。
裴介倒下了,他身上的担子直接超级加倍。
“岑助理,麻烦你了。”
“许小姐客气了,时间紧凑,我先说一下裴总最近的行程。”
裴介每天生活都很规律,早上五点半起床,运动四十五分钟,洗漱吃饭。
七点到公司开始工作,中午去员工食堂吃饭;
午休后继续工作工作,晚上去员工食堂吃饭;
饭后继续加班工作,一直到晚上十点下班回家;
回家后接着线上处理国外工作,十二点准时睡觉。
许清音:“……”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裴介怎么这么忙?
里的总裁怎么每天都在谈恋爱?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岑溪思索片刻,“裴总他最近好像会看一个女人直播,好像是个算命的骗子。”
骗子本人:“……”
“除此之外呢?”
“我觉得那个主播就挺可疑的,裴总之前还特意让我解封她的直播间。”
“咳,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女主播。”
房间刹那间重归于寂静。
“抱歉。”岑助理脸色红白闪烁,许清音觉得他此时恐怕已经抠出来个三室一厅,就差拎包入住了。
“无妨,裴介他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吗?”
岑溪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他猛地拍手:“对了,裴总之前捡到了一个钱包,上面好像有针,他不小心被扎了一下,还流血了。”
血?
一般来说,头发、指甲、血等都可以用来做法的媒介。
“钱包还在吗?”
“裴总放到前台了,我问问还在不在。”
挂了电话,岑溪摇摇头,“那钱包已经被人认领了。”
许清音本就没抱多大期望,“方便去贵公司看下监控吗?”
只要能看清正脸,她就能推算个九成。
“可以的,我跟小陈总说一声。”
哭成核桃眼的陈飞扬当即准备一起跟着去,准备看看害他大的人长什么样。
这是许清音第一次来到裴介的公司,市中心最好的位置,一整栋大楼都是他家的。
啧,嫉妒使她弥散性血管内凝血。
想到自己那老破小的香火店,许清音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要换一个大房子开店!
公司的监控系统用的是最好的,所以看起来很高清。
然而那个人戴了口罩、遮阳帽,根本看不真切。
“看来是有备而来。”
陈飞扬用力捶了一下桌子:“可恶!”
“别急,我还有其他办法。”
如果可以直接查到幕后主使自然是最好的,查不到,许清音也有别的办法,就是比较麻烦。
陈飞扬又开始抹眼泪儿:“呜呜呜,许大师,你只要能救我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大可不必。”
“这里东西不全,我要先回趟香火店,再去医院。”
“我送你!”
陈飞扬就裴介这么一个亲人了,他很害怕失去他。
“算了,我还没活够呢,你这个状态,我怕直接开去地府,你先好好休息吧。”
匆匆回香火店取了东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
裴介看起来又虚弱了一点。
许清音可以通过裴介的鲜血对裴介做法,从而对另外一滴鲜血产生感应。
但是这术法限制较大,很是耗费能量,感应的距离也有限,对裴介也有些损伤。
不过和器官衰竭比,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事到如今,许清音只希望对方没有走远。
“事不宜迟,你们先出去,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岑溪还有工作要处理,先回公司了,陈飞扬则像个保镖一样守在门口。
那个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大男孩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
病房内,许清音忍着脸上的燥意,将裴介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一条遮裤衩子。
摒弃心中杂念,许清音拿出朱砂笔,开始在裴介身上画符。
因为面积太大,许清音足足画了半个多小时。
接着她以血为媒介,开始念咒施法。
许清音双眸紧闭,口中不停吐出晦涩难懂的字符。
只见裴介身上的朱砂好似活了一般,在身上不停流动,最后归至心脏处。
许清音倏地睁开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