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骅。”
“曹骅?”
“曹骅,你回头看看我呀……”
曹骅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让自己不看不听,但是那声音仿佛无孔不入,越来越清晰。
到最后,仿佛就贴在他耳边轻轻呼喊,曹骅似乎能感受到耳畔传来的阵阵凉气。
“我不是曹骅!”
“呜呜呜……曹骅你回头看看我,你帮帮我呀,我好痛啊……”
曹骅仿佛被迷了心智,缓缓转头,回到一半,脑袋就被一双手死死按住。
许清音一巴掌将那女鬼拍飞,幽幽叹了口气:“你这体质快赶上唐僧肉了,我一离开就有危险。”
“我这是怎么了?”
“鬼迷心窍,下次你还是跟着我吧。”
许清音是不敢再把他一个人留下了。
这两次是运气好,她回来的快。
若是哪次被大鬼缠住赶不回来,恐怕曹骅早就被吞吃入腹了。
曹骅也是这么想的。
大厅里,原本还算干净的环境变得狼藉一片,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到处坑坑洼洼、乌漆嘛黑。
至于那两个护士已经不见了。
曹骅狐疑地看向许清音,看不出来,大师看起来超凡脱俗,没想到手段这么粗暴。
等等,大师这身衣服哪儿来的?
许清音递给他另一套护士服:“换上衣服,我有点头绪,现在要挨个病房看看。”
虽然心里万般嫌弃,曹骅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含糊,好在他瘦,倒是能穿上。
这也算是做了回女装大佬?
就是他总觉得衣服有股臭味儿。
曹骅吸了吸鼻子,不是好像,确实很臭,像是肉质腐烂后的味道。
他脸色顿时一变,等等,这衣服是哪儿来的?
该不会是从那两个护士身上扒下来的吧!
“走吧,咱们去查房。”
推开第一间病房,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帘全都拉得严严实实。
曹骅习惯性去开灯,被许清音一把按住。
待眼睛习惯黑暗后,许清音注意到,病房里和荀俊房间一样,没有任何反光的东西。
一共三张病床,全都躺着人,被子通通盖到头顶。
仔细听可以听到微弱的呼吸声,说明病人此刻还活着。
掀开被子一角,病人面色惨白,骨瘦如柴,看起来没几天好活了。
他眼皮底下的眼球疯狂转动,似乎要醒来,许清音连忙将被子盖上。
衣角被扯了下,许清音回头,就见曹骅满脸惊悚地指着柜子。
循着视线看过去,只看到紧闭的柜门。
许清音不觉得曹骅会无的放矢,轻轻走了过去。
“哗啦啦……”
许清音踢到了什么。
声音响起的一刹那,病人们的呼吸突然停了。
曹骅额头沁出汗水,心跳如鼓。
许清音蹲下身,捡起瓶子,瓶身写着“halluognicdrugs”。
这是……致幻药?
医院怎么会给病人吃这个?
许清音怀疑医院在谋划着什么重大阴谋。
随手揣进兜里,许清音缓缓走向柜门,猛地打开柜门,里面放着一个婴儿大小的布娃娃。
曹骅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娃娃。”
许清音瞥了他一眼,一手丢符,一手念咒。
只见那布娃娃竟是发出刺耳的尖叫,猛地朝看起来就弱的曹骅扑了过去。
曹骅瞳孔放大:你不要过来啊!
许清音一个定身符丢了过去,布娃娃顿时被困在原地。
她从兜里掏出剪刀,对着空气“咔嚓”几下,威胁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娃娃了,尤其是喜欢尖叫的娃娃。”
尖叫声顿时停了。
“好了,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你为什么藏在柜子里?”
布娃娃竟是口吐人言:“我、我的小主人不见了……”
“小主人?你详细说一下。”
“小主人生病了,院长妈妈送她来医院治疗,我也一起过来了。护士每天给小主人抽血、喂药,时间久了,小主人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她开始畏光、暴躁、害怕照镜子,还说镜子里的人不是她。可是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分明是她呀?”
布娃娃歪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后来,护士把小主人推走了,说是要做手术。我等啊等啊,一直到病房里住进了新的病人,小主人却再也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小主人死了,可我分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呜呜呜……”
一人一娃扭头,就见曹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可怜了……”
许清音:“……”
布娃娃顿时对他有了好感。
“你们可以帮我找小主人吗?”
许清音犹豫,现在的医院其实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是找到她的小主人,恐怕也已经白发苍苍。
更别说,还不一定找得到。
布娃娃有些急了,“你们不愿意吗?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许清音将情况说明,布娃娃一下子就蔫儿了下去。
她在这里日复一日等候,不知时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小主人会不会忘了她?
沉默片刻,布娃娃抬头:“那我也想知道小主人现在怎么样了,就算……就算……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曹骅希冀地看向许清音,恨不得代替许清音答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
“这个秘密就是……”
出了病房,许清音二人前往十楼院长室。
按照布娃娃所说,那里常年上锁,整层楼不允许随意进出,除非有通行证。
两个人刚走到十层,就见一个双眼被黑线缝上的保安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
他手中拖着一把刀,发出沉重的声音,刀刃是满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残渣。
曹骅胃内翻涌,又怕又恶心,恨不得拔腿就跑。
许清音淡定的一批,掏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
保安摸了一下,就让开位置:“五分钟。”
待保安走远后,曹骅低声询问:“大师,你给的什么?”
“之前在护士台发现的卡片,上面是盲文,有些特殊,我就收着了。”
曹骅神情复杂。
大师不愧是大师,所到之处,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