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改不了，不过我可以给您量身定做一份。”
“那你还不快去？！”
这颐指气使的样子，让许清音很不爽。
她拿出功德pos机，“小本生意，概不赊账，诚惠，十点功德，先付一半，剩下的货到付款。”
女鬼：“……”
她怀疑她是故意的。
“你看我像是能刷的样子吗？”
也是，皮肤都没了。
可许清音不想再被跑单了，这皮肤可没那么容易做。
“要不我先给你做个手，你支付了功德，我再做剩下的？”
女鬼额上青筋跳动，“都说你这店好，我看也不过如此！”
到最后，竟是气得转身就走。
许清音松了口气，小声嘟囔：“果然是想白嫖。”
还未走远的女鬼顿时一个趔趄。
可恶，可恶！
这人竟然敢瞧不起她！
她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接着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顿时哭出声：“太欺负鬼了！”
许清音坐在店里等了一会儿，第二个客人来了。
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阴气涣散，身形若隐若现，似乎快要消散了。
见到许清音，他立即跪倒在地：“大师，救我！救我啊！”
“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了：“一句话说不完，您能不能先救我？”
见对方身上没有血腥气、煞气、怨气，许清音这才答应给他治疗。
“进来吧。”
“哎，好，谢谢，谢谢。”
许清音先是画了张聚阴符，将附近阴气聚过来，然后再将其引入阴魂体内。
眼见阴魂状态好了一点儿，许清音便迫不及待询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啊……”
阴魂名叫吴山，是今年得癌症死的。
死后没有下地府，反而一直飘荡在人间，还觉得挺有趣。
前些天，附近的阴魂全都往一个方向飘，吴山好奇，跟了过去。
结果发现一鬼群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人，他们竟然在做交易。
事成之后，年轻人会给他们特别的供奉。
“我当时害怕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特别的供奉，竟然让这群鬼疯了一样，争先恐后答应下来。”
“年轻人？可是一头羊毛卷，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
吴山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大师您认识他？”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这人就是宁雪那个同学——余翰林。
“你可知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我不敢靠太近，也没听到什么。”
许清音若有所思，“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吴山讪讪一笑：“我就是一时好奇，跟那年轻人回家，没成想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黑光打中，差点魂飞魄散……”
若不是他跑得快，说不定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了。
许清音才不信他的鬼话：“将尾随人回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也真有你的。”
吴山挠挠头：“嘿嘿，那个，大师啊，谢谢你救了我啊，你可真是个好人……”
“不用谢，等下记得结账。”
吴山：“……”
“那个，我没钱……”
“没事，我收的是功德。”许清音这才发现，这吴山身上的功德竟然有不少。
“你功德怎么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之前发现自己得了绝症，就把家财全都捐了的原因？”
“有可能。”
过了半个小时，吴山彻底恢复了。
许清音再次询问：“你说的那道黑光，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吗？是从哪里出来的？是什么形状？”
一连串问题将吴山砸蒙了，“我这也没注意啊……”
“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
“等等，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从门上面的黑色符纸射过来的，那个符纸颜色有点特殊，所以我才记住了。”
许清音陷入沉思。
黑色的符纸，极有可能是信仰北极玄天上帝的，但是也不能确定。
若余翰林是正统玄学中人，又为何要伤害宁雪？
真相仿佛掩藏在迷雾之中，许清音觉得，她有必要亲自走一趟了。
吴山走后，许清音又接待了一个来买护肤品的女鬼，然后便关门休息。
刚睡着，就听见门外有歌声响起，哀怨婉转，凄凄惨惨戚戚，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前提是忽略那破锣嗓子。
许清音刚睡醒就被吵醒，恨不得冲下去将她暴打一顿。
她也的确下去了。
趿拉着拖鞋气冲冲走出门，果然是之前那个女鬼在搞事。
“你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不知道深夜唱歌扰民吗？”
女鬼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那个，我找您有事。大师，您能不能给我赊一套皮肤啊？”
“认字吗？”
女鬼点头：“认识。”
许清音指了下店内标语，“这几个字念什么？”
女鬼小声念道：“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没错，店里生意不赊欠，不过，你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抵押，到时候再赎回去。”
女鬼犹豫半晌，拿出一绺头发，“您看这个如何？”
怕许清音拒绝，她连忙解释…“您别小看这一绺头发，它可以无视任何环境无限生长，一天就能长出一头假发，且每根头发都和本体一样，可以继续生长。”
许清音眉头一挑：“无限生长？”
这岂不是秃头患者的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