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来来自于太极。
也来自于我自己。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需要柳云笙解答。
我看着他，而此时他也同样看着我，他的那双泛红的眼睛在此刻使得他脸上的痛苦更多了几分。
看着他的样子，我笑了笑。
“我也不见得就真的会死。”
柳云笙听我这么说，脸上多了些许错愕，但很快那错愕便变成了无奈和愧疚。
“我已经帮不了你了。”
我摇了摇头说：“先不说这个了，我还有个问题，需要你告诉我答案，如果你能告诉我，也许我就真的不用死了。”
柳云笙眼中的愧疚更多了几分。
“你说吧。”
“你让我进入仙门，是为了救我。”我看着他。
“是！”柳云笙没有犹豫。
“既然你是为了救我，才想让我进入仙门，那五家同意我进入仙门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他们就不担心我进入那仙门最深处？”我继续问道。
柳云笙沉默了片刻道：“原因之前我便已经说过。”
“且，没有人可以进入那仙门最深处。”
“这仙门幻境自从五家老祖创造至今已经不知有多少光景过去，进入的五家弟子更是已经数不胜数，但从来没有人能够有机会进入那仙门最深处。”
“进入那仙门最深处，便需要集齐五件至宝，那五件至宝存在于幻境之内的仙门镇，哪怕是我当初进去之时，也只是勉强通过仙门镇的考验，更别说获得其中至宝。”
说到这，柳云笙目光落在了我手中的五仙相上。
“你能够得到五仙相，说明你在仙门幻境中走得更远，但……”
柳云笙话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他所说的，之前我在仙门镇的时候便已经想过，仙门镇的考验对我来说极为简单，哪怕面对那些罪仙，也不过如此。
只是每一个五家弟子进入，他们的实力都一般。
如果柳云笙现在进入，恐怕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知道是五家不知道这一点还是其它原因，总之，这一次柳云笙想错了。
我看着他道：“你之前说，五家想要我进入仙门之中，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东西又是什么？”
柳云笙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所以，五家从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你。”我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他们信任你，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已经进入了仙门最深处。”
柳云笙愣了一下，眼中顿时多了几分不敢置信之色。
“我给你们五家的东西，便是从仙门最深处中得到。”
“也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五口棺材，也是在那时候我在想那五家老祖宗去了哪里。”
“而五家的仙家老祖去了哪里，我也是在刚才，才从你所说的话中得到答案。”
我重重的吐了口浊气，然后继续道：“我原本并不确定是你们五家的人杀了那五位仙家老祖。”
“而他们恐怕也没有想到我能够从仙门中完整的走出来。”
“又或者说，他们知道我能够走出来，却没有想到，我会安然无恙。”
“什么意思？”柳云笙似乎不理解我这话的意思，皱眉看着我。
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也是刚刚才将这一切想清楚。
“简而言之。”我想了一下说：“从我进入仙门开始，我就已经成为了你们五家之人和那五位仙家老祖的博弈之中。”
“你们五家家主同意我进入仙门，并且给我家主玉保我畅通无助，其实也是想让我能够更顺利的进入仙门深处。”
“而我以五家之人的身份进入其中，必然会被那五位仙家老祖视为仇敌，在那时候，那仙门最深处对于我来说将会极为危险，也许要不了我的命，但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我侥幸活了下来，也将会彻底被你们五家的人掌控。”
“只是，在这一步上，你们五家输了。”
柳云笙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看着他，没再继续解释下去。
话说到这份上，柳云笙如果还不明白，那么他便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曾经从天而降宛若真神降临的人了。
“现在，你们五家的人急着找到我，除了立堂口这事外，其实也是想从我身上知道关于你们五家仙家老祖的信息。”
“他们害怕。”
“毕竟……他们做的是灭祖之事，哪怕他们被黄泉路影响，他们的心里也依然在恐惧着这件事。”
“因为我给他们的那五枚骨，和五幅画像，便也是那五位仙家老祖在告诉他们，他们并没有死！”
柳云笙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一会儿才他才缓过来，只是这一刻他看着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神采，或者说是希望。
“你长大了。”
他缓缓说出四个字。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但他这话，我却没法反驳。
我仍记得我初见他的时候，在封灵村他对着那群老头说我是个小娃娃。
现在想想，如果可以，我宁愿像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变得放松了许多。
他继续道：“你有什么打算？”
“你虽热知道的比我预想的多得多，但只是知道并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你在这里的消息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以我的身份，我保不了你。”
“我只要太极！”我平静道：“还有……”
“你！”
我看着他。
“我？”柳云笙诧异的看着我。
我微微点头道：“我现在虽然已经不怎么相信老烟鬼了，但我这一路走来，归根结底还是他所布的局，而你是被他拉入了这局中的人。”
“更何况，你曾经跟我说过，老烟鬼可能是鬼仙。”
“既然是鬼仙，那么我不觉得，你在这场局中的作用会那么简单！”
柳云笙苦笑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你也许想多了。”
“至少在我来到这里之前，老烟鬼的局始终没有出过问题。”
我淡淡道：“我原本很排斥这种身为局中人的感觉。”
“后来我明白了。”
“我既然改变不了这事实，不如就按照布局走下去。”
“毕竟，就连身为南隐之主的李伯温也被牵扯了进来。”
“天师山更是在这局中有了影子。”
“他们都脱不开这局。”
“你又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
柳云笙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复杂的看着我说：“不过近一年，你却是已经成长到了让我看不透的境地。”
“李玄天。”
“你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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