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朱元璋无语了下,道。
“爷爷一直没有给你封地,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
朱英哈哈一笑,道:“什么时候爷爷也要拘泥于这种事呢?谁说给了封地,就不能按您的心意继续走了?连死而复生都能出现,连两个身份并用都能出现,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这倒也是哈!朱元璋立刻就被说服了。
“若爷爷答应你,你打算怎么做?”朱元璋问道。
朱英回道:“另外一种办法,自然就是利用海船来生海船了!”
利用海船来生海船?
朱元璋沉默了下,道:“怎么个生法?”
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朱元璋怕就要觉得这是在消遣自己了。
但说这话的人是他的大孙子,他不觉得大孙子是在消遣自己,大孙子既是这样说了,必是已有了计划。
朱元璋实在是好奇啊,这船生船,是怎么个生法?
自然不是动物生崽儿那种生法,联想到前面的“空手套白狼”的说法,莫非,这船生船,也是用的这一套?
是直接从海商那里“拿”来?
朱元璋又暗暗摇头,他的宝贝大孙子做事不是这样的套路。
必然不是走这样的路线。
但不是从海商那里拿,又从哪里拿呢?
朱英见爷爷陷入沉思,就知道,爷爷这是思维进入到了误区了。
在海上来来去去的,可不仅是海商,还有另外一个庞大的群体啊!m.166xs.cc
“爷爷,您仔细想想,这海上除了商人,还有什么人?”朱英提醒道。
这几乎等于是在明说了。
老朱也只是一时陷入到了思维误区里,听孙儿这么一说,就反应了过来。
“海盗!”
“没错,爷爷,就是海盗!”朱英笑着说道,“海盗在海上可是到处都是,他们的船只可不比海商的船只逊色啊!”
而且,跟海商不同,海盗可不算是大明的百姓。
从海商这里“抢”船,既有隐患,心里也会有些过不去。
可从海盗那里“抢”船,那就不是抢,而是在为海路的太平做贡献了!
剿山匪不也是这样吗?
既是功绩,又造福过路的人,还能让手下的人赚上一笔。
剿海盗就是同样的套路。
朱元璋却提醒道:“这个思路自然是好,但实施起来却不容易。”
朱英也知道不容易。
若是容易,哪里还轮得到他呢?
但大明的水军的确还是不错的,但出海的水军却不多,大船更是少。
“爷爷,您当初得的第一批大船,是从陈友谅那里得来的,还是从张士诚那里得来的?”
朱英隐约记得,他在后世的时候,看过元末争霸的一些故事。
其中就包括鄱阳湖水战,据说是《三国演义》这本小说里赤壁之战的原型?
这个原型好像就是朱家家与陈友谅的部队在鄱阳湖进行战斗的故事?
但具体是什么内容,他早就记不清了。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对自己曾经一穷二白的过往并不回避,道:“二者都有。不过,工匠应该是从陈友谅那里得来的。你还别说,他那边的造船工匠的确是手艺精湛,都是世代传下来的手艺。爷爷我将陈友谅打败之后,他的大船还剩下一些,就归了咱,要不是剩下的都被烧了,其实能留下更多大船。”
大船跟中小船只还不同,不是光有材料就能造出来的,对技术的要求极高,而且是船只越大,对造船工匠的技术要求就越高。
朱元璋有点可惜地说道:“若不是他的人杀了不少工匠,也不至于咱现在能造的大船并不多。”
一代代的工匠想要传承下来,也需要时间。
这些年过去了,差点断了传承的造船工匠在朱元璋的手里也一直没闲着。
各种各样的船只其实老朱都有,但都是各司其职。
除非他这个大孙子以皇孙的身份来行动,否则,想要轻易动用大船,也需要“徇私”一下。
当然了,对老朱来说,为大孙子徇私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朱英却没同意,他之前都跟爷爷说好了,朱雄英是朱雄英,朱英是朱英。
既然他打算玩一玩同时操作两个“角色”的“游戏”,那就要稍稍注意一点游戏精神。
至少在没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之前,朱英没打算兴师动众。
已经无聊到了穿回这种时代,若是再不趁着年轻搅风搅雨一番,也的确是白来一场。
“不过,这只是孙儿的目标,想达成这个目标,孙儿还需建立一个完全属于孙儿的码头。这也是孙儿想要松江府的原因,那里有些地方适合建立海港,像是华亭县,若是发展起来,必是比苏杭更加繁华。”
朱元璋这个人,对儿子其实也算是偏心了,哪怕是他不怎么看重的儿子,也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但儿子跟儿子不一样,儿子跟他的大孙子同样不一样。
不就是这么一块地方吗?
他大孙子本该在十岁那年就册立为储君了,拖了这么些年,这本就委屈了他的大孙子。
“成,这地方,爷爷就赐给你!”朱元璋道,“算是虞王的封地,但你不必就封。”
本来他就没打算给大孙子弄封地,反正将来是要册立为储君的。
但大孙子想要干一番事业啊!
做爷爷的怎么能不支持?
朱英在爷爷这里提的任何要求基本都是能被同意的,所以他完全没去想,一个有了封地却被下旨不必就封的亲王,对其他人的刺激有多大。
这不就明摆着是对皇长孙另眼相看吗?
但另眼相看的同时,又让人迷糊了。
皇上这到底是想要让皇长孙做储君,还是不想啊?
若皇上想要册立皇长孙做储君,为何又要重提亲王这一茬儿,且给皇长孙这么一个封地?
若是不想让皇长孙做储君,皇长孙已离二十岁不远了,也该被册立为储君了吧?这个时候给了封地,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文臣们迷糊了,藩王们迷糊了,连觉得皇长孙被册立为储君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的武勋们,也都迷糊了。
“舅舅,您说,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就在皇上下了这道旨意后,常升跑来找了蓝玉,与其喝着酒,不解地问道。
“那可是张士诚曾经的地盘,松江府的刁民至今都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