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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话:不许
    徐达骏赶紧给她倒了一大杯水来,张秀兰扶着她起来,她就着徐达骏的手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又再要了一杯喝了,冒火的嗓子眼才觉得有了一丝清凉。

    摆摆手,都不想说话了,但还是好奇自己怎么被救出来的,“我嗓子都喊劈了,幸亏没白费劲,你们找到我了,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你们都没事吧?那些贼人呢?”

    这一番话说的,那声音听得跟嗓子拿刀割了似的,钝得慌。

    张秀兰忙让她可别开口了,让嗓子歇歇,一边让徐达骏赶紧的,将事情都给讲讲。

    徐达骏便将和徐茵茵走散了后的事一一说了,重点强调方从云是如何如何找人帮忙,还大撒银子的事。

    “后头我们一起找到酆家巷,那些贼人见势不对,知道带不走你,就将你给抛下自己跑了,方从云让人去追了,可惜没追上,人给跑了。”

    徐茵茵听着方从云一起找自己了,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脸,还好,妆应该没花。

    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问:“孔秦芳呢?她没在那宅子里?”

    徐达骏将官兵在槐花巷找到孔秦芳的事说了,道:“方从云就是凭着这条线索,摸到酆家巷那边去的呢。”

    徐茵茵一听孔秦芳被毁了脸,所幸是性命无忧,也没被侮辱什么的,还好,还好。

    可惜,竟让那“拜月教主”给跑了。

    不知道这人藏在暗处,还会不会杀个回马枪,再来掳她呢?

    幸好她先才一直喊的徐振国,没暴露自己家人的名字,府城这么多人,应该找不到她的吧?

    但想想也不保险。

    以防万一,最保险的,还是要将这个“拜月教主”给抓住让他伏法才是。

    但现在她很疲惫,都后半夜了,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她这边睡了,可府城里想睡没能睡的人还有很多。

    位于府衙后方的新庆坊,占据了半个坊市的孔府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府城所有的大夫都一个不落的被叫到了这里,孔秦芳的院子里,站了满满一大片,半夜里天气寒凉得紧,冷的一个个的大夫浑身打摆子,可又敢怒不敢言。

    特别有好几个老大夫,平时都是德高望重的被人捧着的,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便是不让他们走,可你好歹给弄些火盆来或者手炉,更或者给间暖和的屋子让他们待着呀,这大半夜的,站在院子里叫什么事呀?

    可主人家显然没那个心情顾及他们,一个个的大夫进去看了,又一个个的摇头走出来。

    里头不知何时醒了的孔秦芳又哭又闹,尖利的叫声刺耳不已,在这夜半三更里,真真是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的脸怎么会毁了?怎么会治不好!都是些废物!废物!爹!娘,你们快去给我找大夫来治!我不要毁容,我不要毁容!啊啊啊!”

    孔父孔母不停的安慰女儿,连一旁心疼孙女的孔老夫人也是直抹眼泪,一个劲的让侄媳也就是孔同知的夫人想办法,请最好的大夫来,去州城请,最好能请个善医这种伤的御医来。

    孔夫人内心无语的想骂人,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说起来孔同知和堂弟孔伯康名义上是堂兄弟,但实际血缘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因着两人的父亲原是肩挑两房,所以兄弟俩的关系格外亲近。

    而孔同知的母亲走得早,他能科举出仕,也少不了孔老夫人这个伯母的嫁妆支持。

    所以,即便是孔伯康再如何,孔同知都是要护着这个堂兄一家的。

    孔夫人知道丈夫的心,自然是不敢违背孔老夫人的意思,当下应承着,说一定让孔同知去走门路请个御医回来。

    但不管是走门路请御医还是去州城请大夫都没有这么快的,至少这个夜里是不行的,孔伯康两口子便劝着闺女好好休息,睡一觉,等明儿好大夫就来了。

    可孔秦芳哪里睡得着,情绪很是崩溃,只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毁容了的悲痛着,又哭又闹的,不允许所有人走,还嚷着要叔父将外头那些庸医全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声音不小,外头的大夫们听得一清二楚,大半夜的被弄来这里不许走,又冷又困的就算了,可治不好还要抓他们进大牢,这孔家还真是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不成?

    第一个声音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大夫们都颇有微词,忍不住闹了起来。

    他们可以回家了吗?孔家这是想干什么?

    法不责众,后头赶来的孔同知见大夫们群情激昂起来,也是赶忙安抚好他们,然后让师爷将人都好生生的送了出去。

    进了屋里来,好言好语的哄着侄女,又一个劲的给兄嫂使眼色,让他们好好劝一劝,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可孔秦芳压根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也没人听得懂,孔家人也是又累又困都有些撑不住了。

    突然,就见孔秦芳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脸激动,暴躁不已道:“是方幼琴!一定是她!就是她!是她派人掳了我泄愤!肯定是她!我这脸就是她让人划花的!她就是见不得我长得比她漂亮,所以心生嫉妒,要毁了我的脸!就是她!”

    “爹!叔父!快,你们快去帮我将她抓起来!把她的脸也毁了,好解我心头之恨!要不然,我是睡不着的!我心里头痛啊!恨啊!”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一怔,被拉死死抓住的孔同知和孔伯康兄弟也是莫名不已。

    方家的那个姑娘?

    她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虽是方氏嫡支,但只是嫡支的旁支,跟方氏族长隔了一房的,她父亲只是小小的知事,且还归孔伯康管,如何敢伤害上官的千金?

    在场孔家人都不相信,但见孔秦芳情绪激动,也不好反驳她,怕她情绪更难控制,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想着让她平静下来,先休息,明儿再说。

    可孔秦芳显然很执拗于这事,非得要让孔同知带人这就去方家把方幼琴抓起来不可。

    这如何使得?

    孔同知再是官大,可上头还有知府大人呢,怎么可能没有由头无端端的就去抓人,还是官吏家的姑娘?

    就在孔同知觉得棘手不知该如何办之时,一旁的孔母突然开了口,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惊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