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氏的情绪稳定下来,徐茵茵也少不得细细宽慰了徐老太一番,答应好明儿一早陪她一起去普宁寺,这才坐着车往双桂巷去。
因着这一出,徐老太倒是也没顾得上问她亲事的事。
到了双桂巷,徐茵茵先去自家铺子里晃了一圈,眼下半下午,还不到饭点,也没到书院下学的时候,所以铺子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张秀兰见得她来,便给她装了卤鸡心鸭心。
徐茵茵最好这个,卤出来的味道,别提多好吃了。
铺子里每天杀的这些鸡和鸭,凑起来的鸡心鸭心,张秀兰一道卤了,每晚收工回去都是给她带回去的。
但徐茵茵刚听了那血腥的事,这会儿实在是不想吃荤腥的东西,接过来就给了细辛。
嗯,细辛跟了她这些日子,口味类同了。
离下学还有一会儿,徐茵茵便干脆给理理账本。
张秀兰忙好了手上那摊子事儿,出来跟她说话,道:“今儿又有客人问那桔子水呢,说不是每个月要卖几天吗?问咱这个月啥时候卖呢。”
这肥宅快乐水的诱惑,真真是到哪儿都有人抵挡不住。
徐茵茵想了想,便道:“那我明儿就做些来卖几天。”
先做个薄荷味的,现在还没有新鲜薄荷叶的,用干薄荷做的效果估计不太好,她用系统兑换些吧。
左右就是这味道是有说处的就行,拿出来便不怕别人说。
等过几天,估计就有枇杷上市了,到时候就可以做枇杷味的卖一段时间了。
徐茵茵把账本理好,去上了个茅房,洗了手,从空间里拿出镜子来稍微补了个妆。
时间也差不多了,当下便带着细辛进了隔壁隆盛茶楼。
隆盛茶楼没有说书的,主打的就是一个雅静,最是适合谈事。
而它这里的白耳茶入口清香,滋味十分的好,配备的几种点心也极是不错。
徐茵茵要了二楼临窗的包厢,董清华她们每每来吃猪脚饭都是定的这个包厢,开着窗,和煦的风扫着,还能看见窗外一大片错落有致的灰瓦白墙,入眼的风景极好。
“唔,这个蝴蝶酥不错。”徐茵茵捻了两块递给细辛。
细辛立马接过来,捏在手心里,先喂了一块进嘴,腮帮子蠕动起来,“嗯,好吃!”
“这个云山杏仁糕也不错。”
细辛的手里又多了一块。
“这个枣泥糕感觉没之前的甜,你尝看。”
“……”
主仆俩嘴里没停,活像两只偷吃的小仓鼠似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
细辛赶紧猛地吞咽下嘴里的点心,然后迅速抹了一把嘴。
徐茵茵忍不住笑,“怕什么?”说着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喝。
然后才示意她去开门。
而徐茵茵自己,手里的点心还没放下,继续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细辛开了门,门外站着徐达骏和方从云。
一眼看到圆桌前端坐着正吃着点心的徐茵茵,已经期待且些微紧张了一整天的方从云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他不着痕迹的再次打量了自己一身下学就匆匆换过的衣裳,确认没有哪里不妥,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徐姑娘。”
徐茵茵刚好吃完手里剩下的一口点心,用手帕擦了擦手,又沾了沾嘴角,抬眸看他,微微笑了笑,请他坐对面的位置。
徐达骏背着手跟在后头进来,正想不被注意的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时。
“弟弟,娘有事找你呢。”
徐达骏:……
他看向徐茵茵:“娘找我什么事?”
徐茵茵笑:“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我去看看。”那双墨黑眸子投过来的凝视,终是叫徐达骏脚步一转,乖乖的出了门去了。
细辛便即关上了门,然后回到徐茵茵身后站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坐在对面的少年一身蓝衣,温润如玉,星眉朗目间散发着浑厚的男性气息。
徐茵茵不着痕迹的多看了他好几眼,心里不得不又一次赞叹,这厮是真好看啊!
“我点的白耳,你喝得惯吗?要不你点你喜欢的?”徐茵茵看了方从云一眼,先开了口。
坐在对面的姑娘一身粉装,一张脸白里透红,真真印证了那句话,人面桃花相映红。
相比上元节那晚的匆匆一面,这次算是他第一次跟徐姑娘面对面的,离得这么近的相见,没有幕篱的阻隔,他可以将徐姑娘的面容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方从云的耳朵不由红透了,徐姑娘,长得可真好看,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扫过来的时候,乌溜溜的,似乎会说话一样,格外的灵动,跟一根羽毛似的,挠得他心里痒得不行。
“不用,就白耳,我喝得惯的。”
徐茵茵又指了桌上的点心,“看你喜欢吃哪种?”
“都可以。”方从云忍不住疑惑,这又是问喝又是问吃的,徐姑娘约他见面,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他这心里,还真有些紧张。
吃喝没问题,徐茵茵就开始进入正题了。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方从云:?
但想到这一个多月以来的通信,他也算是习惯徐姑娘的别具一格了。
略一沉思,道:“我本是今年打算下场的,但今年县试取消了,只能等明年,我希望且争取努力一举通过县试府试再通过院试取中秀才功名,然后参加乡试中举,最终考中进士。”
说到这里,他看了徐茵茵一眼,又不由加了一句,“当然,要是能考中状元便最好了,我会争取的。”
“是以,我对未来的抱负就是科举出仕,做一个好官。”
徐茵茵便又问:“你对未来的妻子有什么要求?”
闻言,方从云深深看了徐茵茵一眼,答:“没要求,只要是她。”
徐茵茵:……
她顿了顿,端了茶喝了一口,酝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你能接受你未来的妻子成天往外跑,没事就要回娘家,以及做些稀奇古怪的事吗?”
方从云想也没想道:“我希望能和未来的妻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无话不谈。
所以,我不觉得妻子就应该以夫为天,什么事都要问过丈夫、每天就是待在家盼丈夫回来、没有自己的思想,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只要她喜欢,我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