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骏现在对看书学习已经不抗拒了,主要是一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再说了,不读成吗,徐茵茵在背后为他各种努力加油呢,不考上进士,他就不能停止读书!
哼哼,待他考上进士那天,他就将所有的书都赠给别人!再也不看了!
咳,到时候别打脸。
在船上看书学习,一点不觉得时间难捱,感觉还没怎么呢,船就已经靠岸了香洲码头。
一行四人下了船,东西也不多,就一人一个书箱,一个行李箱笼罢了,眼下天气暖和,穿得衣衫都薄,不占多少地方。
租了一辆马车,坐着便往州城去。
徐达骏这是第二次来州城了,颇有些熟门熟路的,进了州城,还一边给方从云指呢,哪家铺子好,哪个地方好玩。
“我们家的铺子好像在玉桂巷,咱找我二哥去!”
州城的徐记洁具铺子早在十天前就开了张,徐二郎带着童家有在这里照看铺子,并在本地招了个伙计帮手。
罗氏刚被诊出怀了身孕,并没有一起来,而是回了村里,也方便周氏就近照看着。
至于府城二房自己的铺子,就由徐春林带着伙计守着的。
赶车的车把式对州城也是熟门熟路,抄得近路,进了城没多久,就将他们送到了玉桂巷。
玉桂巷就在南城这边,地段不算最繁华的,但人流量也不少,这会儿时间,正是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马车压根就不好通行。
便在街口就下了车,几人提着行李,穿过人群,开始两面找徐记洁具铺子的招牌。
街过了一大半,在后半截的位置,看到了徐记洁具铺子。
铺子只一间门脸,但还算大,跟府城里的铺子两间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徐记洁具铺子在府城已经开了一年多,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宜阳府的,州城这边,自然也有所耳闻,毕竟,宜阳府离州城不远,少不了有两地来往的人,且之前就有州城这边的人来洁具铺子买过牙膏等物的。
所以这州城的铺子一开,虽说不比在府城时刚开张那般火爆,但也不是门可罗雀,这会儿铺子里头还是有不少客人的。
徐二郎和童家有带着伙计都在忙着招呼客人,见了徐达骏他们,徐二郎高兴不已,好奇他们咋来了,但眼下暂时不空,便指了后院,让他们先到后院休息着。
后院很宽敞,自带一口井,茅房厨房之外,还有三间屋子,一间做了库房,另两间住人。
徐达骏看了一圈,不由道:“我二哥这忙着,也没空管咱们,我瞧这里也住不下,咱们还是去住客栈吧。”
他倒是可以跟二哥挤一挤,但他怕方从云挤不惯,二哥打呼比他还厉害呢。
一路上,徐达骏一直叽叽喳喳的介绍的州城,从头到尾都淡笑听着的方从云这会儿道:“不用住客栈,我之前在州城置办了一个小宅子。”
徐达骏:!!!
“有宅子啊!你不早说!”害的他一路上都在琢磨上州城了搁哪儿住呢。
外头客人少了些,徐二郎便让童家有先盯着,自个赶紧往后院来,“六郎!你咋来州城啦?”
又跟方从云打招呼,“方公子。”
方从云拱手回应,“徐二哥。”
徐达骏就说起来州城考弘庐书院的事。
徐二郎来州城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是听过弘庐书院的大名的,这州城里,就没几个不知道的,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大书院!
弟弟能上弘庐书院考试,这是好事啊!
“啥时候考?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做饭去,待会儿再把屋子收拾收拾!”
徐达骏忙道:“二哥,不用不用,别忙活,从云师兄在州城有宅子,我们上那儿住就成,这铺子也忙,别耽搁了你的事,待我考试了,再来找你。”
“那行,六郎啊,考试了一定来。”徐二郎又了问方从云宅子在哪儿,要是有个什么事的,他也好晓得地方去寻人。
从铺子里出来,已经是半下午了,四人先找地方吃了个饭填饱肚子,才往地方去。
州城寸土寸金,宅子不好寻,方从云还是大前年起就让人在州城寻摸宅子了,一直到去年,才逮到这么个巧,碰上这宅子转手,忙置办了下来。
宅子就在城南的青平坊,离贡院隔着两条街的距离,他就是为了乡试方便,才特意一直让人在这一片寻摸宅子的。
正好,弘庐书院也在城南,倒是方便。
一路到了青平坊,这一片特别安静,幢幢宅子看上去也是雅致得很。
方从云的宅子只得两进,格局紧凑,但委实是不错的,徐达骏看了一圈,忍不住叹道:“你这宅子不错啊!多少银子买的?”
“八百五十两。”
“嗬唷!”徐达骏惊了,这还真是寸土寸金啊!同样都是两进的格局,这宅子,比府城他们在青云坊的那宅子足足贵了七百两有余呢!
这还只是两进,要是三进,四进,更甚至五进,还不得好几千两啊!
还不好买。
他不由得道:“这州城宅子这么贵,还是让我姐别买了,回头我乡试,我就住你这儿得了呗。”
只为个乡试,来州城买宅子,实在是太麻烦了,也住不了两次的。
方从云也道:“确实不必买的。”
徐达骏嘿嘿一笑,又问他:“对了,你在京城有没有宅子?”
方从云摇头,“那倒是没有。”
京城的宅子,更不便宜,也更不好寻。
徐达骏听着,便道:“那我直接让我姐在京城寻摸宅子得了,两厢的银子并一处,估摸着也能在京城买得起一个宅子的,到时候咱们上京赶考,也方便。”
方从云不由笑道:“你姐姐为你也是用心良苦。”
徐达骏点头,“那可不!这弘庐书院,我还真得考上才是,不能让我姐失望不是?走走走,看书去!”
翌日一早,徐达骏和方从云二人仔细穿戴一番,出了门。
去年在州城遇到那位老先生时,徐达骏也没当回事,但也把老先生说的地址记下了的。
泰安坊洒金胡同第四家,程宅。
此刻,站在程宅门口,方从云左右看了看,心中擂鼓般跳动得快了些。
“达骏,你再给我细细说说那位老先生。”
徐达骏不解,“这都到门口了,敲门进去呗,还说什么?”
但方从云坚持,他也就再说了一遍遇到那位老先生说过的话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了来。
泰安坊住的都是书香门第之人家,洒金胡同更是,那位老先生是读书人,便做不得假。
最关键的,世人皆知,弘庐书院山长,彦卿先生,姓程。
方从云面色隐有些激动,但也不敢确定那位老先生就是彦卿先生,只让徐达骏快快去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