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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话:背后也倒霉
    柳如眉是先回来的,带回了她查到的。

    其实徐茵茵也不知道从哪方面查起好,所以便让柳如眉去查查承恩侯府和兵部侍郎府的姻亲关系,看看能不能提取出些有用的信息。

    听柳如眉回禀完之后,徐茵茵顿时注意到了其中一点,承恩侯世子梁博的胞姐是邕王世子妃?

    这事会不会是跟邕王有关系?

    两家的姻亲关系网,她都不熟悉也不认识,确定在宜阳府也没有过交集的,唯有这邕王府,是有点干系的。

    干系还不小呢。

    当初若不是找了邬管事帮忙,只怕跟邕王的那位汪管事都闹得不可开交了。

    邬管事出了手,汪管事无声无息的便离开了宜阳府,难免不会对此记恨在心的。

    徐茵茵听说的邕王此人,也不是个大度的人。

    圣上下了圣旨召她进京的事,天下皆知,邕王自然也知道,不好明面上做些什么出气,但使着小辈来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闹大了也不过是一句年轻人,年轻气盛,玩闹罢了。

    徐茵茵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不然为何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打过照面那梁博上来就使人针对呢。

    要是她娘关起门来画圈圈这事灵验,要不,让她娘骂邕王一个狠的出口气?

    不然,她只是小小的县主,对方是堂堂亲王,明面上可出不了气的。

    徐茵茵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孩子气了,但她来京城又不是为了跟谁斗来斗去的比计谋的,直接让对方倒霉得没精力找茬子,不是更好?省得费心思。

    郭氏是傍晚时分回来的,他们一家本就是犯官家里抄家发卖出来的下人,一直就在京城,对京城熟。

    京城各家姻亲错杂,这当下人的,也是有亲戚的。

    恰巧,郭氏就有个远房表姐在陆府当差,干的虽然是洒扫的粗活,不在主子跟前露脸,但正是这样才好打听呢。

    郭氏花了点银子请陆家角门的婆子帮忙递了话,表姐便出来见她来了,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拉着表姐叙旧,说起近来的境况。

    表姐本是个话唠子,但今儿却没说几句话就要散,道今儿府里出了大事,她不好多待,万一惹了霉头被罚就不好了,跟她说过些日子再找她叙旧。

    郭氏也是随口一问,表姐就提了一嘴,想来这事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隐秘。

    “听说陆二公子下晌同人在琼华池玩冰嬉,不知怎么得就摔了个四脚朝天,肋骨断了好几根,尾椎骨也摔伤了,当场就痛晕过去动弹不得了,大夫赶去琼华池给医治了一番往府里送,可刚进了府门,抬轿的轿夫突然崴了脚,软轿一偏,陆二公子就从软轿里给一头栽了下来,好巧不巧的,头磕在了石子上,磕了个头破血流!

    陆二公子情形不太好,看样子怕是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的了,陆大夫人发了火,把伺候的小厮和轿夫都给让人打了板子,眼下陆家还乱着呢。”

    “至于承恩侯府,老奴就没认识的人了,到那边晃了一圈,并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怕待久了人家起疑,便就回来了。”

    徐茵茵听罢,脸色不由古怪起来。

    她的娘诶,关起门来画圈圈也能灵验,背后骂人也倒霉!

    无敌了!

    过两天,让她娘好好骂一骂邕王试试。

    ……

    定远侯府,大房院里,梁氏拉着试了新做的衣裳的女儿上下一通看,笑道:“娘的娇儿生得真是好看,过两日你表姐办的赏梅宴,你便穿这身衣裳去。”

    郑玉娇原地转了一个圈,眉眼间满是自得,想到什么,不禁嘟囔道:“邕王府的赏梅宴自是热闹,但若是除夕宫宴,女儿也能去参加就好了。”

    她生得这般漂亮,倘若能进宫,有幸见得英武圣明的皇上,皇上一定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的。

    只可惜去年选秀之时,她年纪未到,若不然,她进了宫去,哪有那宜嫔的事儿!

    郑玉娇没见过进宫后的宜嫔,只见过进宫前的宜嫔,那三分姿色是远比不过她的。

    是以,听着宫里传出的那些事儿,同一批进宫的秀女,独这个宜嫔一进宫就封了贵人,还一举承宠就怀上了龙嗣,顺利生下了三公主,成为皇后除外的唯一一个替皇上诞下龙嗣的人,得皇上看重,封为九嫔之一,还得了封号。

    如此恩宠,该是她的才对,她要是进了宫,皇上肯定看不见其他人的。

    想到这些,郑玉娇心里头就难受得紧,要等下一次选秀,她的年纪,便算是有些大了的……

    除夕宫宴,只宗室皇亲和三品以上大臣方可携家眷参加,且这家眷也必得是有诰命在身的才行,毕竟,那日都是要按品上妆,摆全服执事进宫,还要先参见过皇后娘娘的。

    像定远侯府,世子未立,有资格进宫参加的也只定远侯一人罢了。

    说起这个,梁氏心里头少不得又记了公爹一回,要是按规矩嫡长,早早的请立了世子,她同丈夫也可每年都进宫去了。

    除夕宫宴啊,那是多大的荣光热闹。

    只可恨呐!

    公爹摇摆不定,她也只有帮公爹选了。

    二房不除,她心难平!

    梁氏有些怏怏,回了房中刚想躺一躺,心腹嬷嬷疾步进来,脸色不太好。

    “夫人,表公子出事了!”

    梁氏闻言坐起,“出什么事了?”

    嬷嬷道:“老奴让梁顺去给表公子递话,老奴则是按夫人您的吩咐去了邕王府,回来就碰上了梁顺,听他说,表公子同人在琼华池冰嬉不小心滑倒了,伤到了脑袋,当时就出了许多血——”

    梁氏听得身形一晃,“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有请大夫?人现在在哪里?快,让人套车,我亲自回去看看!”

    承恩侯府就这么一个嫡子,梁氏对这个侄儿也是疼爱有加的,听得他出事,哪里坐得住,也顾不得眼下天时晚了,坚持出了府回娘家去了。

    游廊那端,温氏带着嬷嬷正巧走过,只看得她那位大嫂神色匆匆带着人往前面去了,不由疑惑:“这是出什么事了?”

    温嬷嬷虽是刚跟着自家夫人回来,在府里没什么根基,但她很有两把刷子,外头的消息,瞒不了她。

    当下将梁家那边的事说了,也少不得说起今儿中午在登丰楼的事。

    温氏听着,这才知道原来救了她们的一路同行的那位徐姑娘就是嘉成县主。

    梁博是大嫂的侄子——

    温氏不得不怀疑今儿这事跟大嫂有干系。

    思及此,温氏便道:“给徐姑娘的谢礼都准备好了吗?”

    “夫人放心,都准备好了。”

    “把车马打点好,免得耽搁事,明儿一早,咱们便去永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