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言卿的大长腿发挥了优势,抢在众人前找到了座位,将行李塞到座位下。
等苏半夏护着苏白芷到的时候,他已经将座位都收拾干净了。
车厢内混合着各种难闻的味道,苏白芷自上车后脸色就有些难看。
言卿让开位置,苏白芷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苏半夏坐中间,言卿则坐在最外面。
火车开动后,苏半夏才有时间打量对面坐着的那一家三口,夫妻俩穿着朴实,将小女儿护在中间,那女孩一直盯着苏半夏看,见她看过来,害羞地将头埋在自己妈妈肩膀上。
苏白芷脸色难看的厉害,苏半夏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里面有泡好的草药,苏白芷喝了两口,倦意抵挡不住,靠着苏半夏沉沉睡了过去。
两点的时候大家就起来收拾东西了,别说苏白芷,苏半夏这会儿也有些困倦,转头看向言卿,就见言卿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她也靠着苏白芷开始闭目养神。
直到窗外大亮,苏半夏才睁开眼睛。
见苏半夏醒来,言卿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这一家三口旁边那个男的,就是之前想要插队的人。”
苏半夏不着痕迹看了眼那人,明白言卿的意思,这人很有可能是郭家派来的人。
听到动静,苏白芷终于抬起头来,脸色发白。
“姐,你稍微忍一忍。”苏半夏将搪瓷杯子递给言卿,言卿起身去接热水。
对面坐着的中年女人看着苏白芷,“妹子,你这是晕车呀?我这里有姜片,你要不要一点?”
苏白芷笑着拒绝,“不用了,谢谢。”
中年女人还要开口,言卿正好回来,搪瓷杯子里是刚烧开的水。
苏半夏放了些草药进去,一手推开中年女人递过来的姜片,“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们真的不需要!”
这个火车上,除了他们三人,别地不管是谁,她都不会相信。
中年女人收回姜片,“你们是一家人吗?去京城做什么?我儿子去年考上京城的大学,前面拍电报回家,说是攒了钱,带我们去天安门看升旗。”
她满脸骄傲,怀中的小女孩重复着妈妈的话,“天安门!”
等水温降下来后,苏半夏才将杯子递了过去,“姐,你先喝点热水。”
苏白芷满心愧疚,清凉的药草味顺着喉咙往下,一直到胃部,那种泛酸想吐不吐的感觉总算被压了下去,“好多了。”
三人就着草药水简单吃了点干粮,言卿长舒一口气,靠着背靠闭目养神。
“哎,妹子,你怎么称呼?”中年女人似乎看出苏白芷是三人中最好说话的那个,“你们也是去看升国旗的吗?”
“不是。”苏白芷抿着唇回应,“去京城有事。”
听到苏白芷的回答,苏半夏唇角微勾。
不管苏白芷是为何将红旗村当做避难地点,但在郭家这么多年的生活,早已教会苏白芷什么叫防备。
中年女人有些自讨没趣地撇撇嘴,嘟囔了两句,却也没再找话题来套近乎了。
苏半夏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再次怀念飞行器。
绿皮火车速度很慢,从R镇到京城车站需要两天两夜。
这意味着,他们还要在火车上熬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