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点了点头,“她回来了,就是想见一见你。”
战禹洲仰起头来,“她欢天喜地奔赴你,义无反顾跟你离开的时候,她可曾知道,站在她背后的我怎么感受?”
战禹洲说完没有给莫非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走掉了。
走了两步,他立住了,没有回头,“麻烦你转告她,自她抛弃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再也不见,她。”
“请她好自为之吧,不要再来打扰我。我需要她,请求她留下来的时候,她不愿意。现在,我不需要了,请她离我远远的。”战禹洲撂下话,逃也似的跑开了。
他始终没有听到莫非的解释。
他泪流满面,一路奔跑,他逃进了河边的小树林里,这才肆意的放声大哭。
不一会儿,有一个人影也蹿了进来。
她就是贺圆圆。
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许久,关心的唤叫一声,“战禹洲。”
战禹洲仰起头来,也愣住了,慌忙擦掉满脸的泪水。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紧地,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什么话也没有说。
战禹洲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母爱那般,温暖,幸福。
她抚摸着他的头,轻轻柔柔,跳过不问事由,保证,“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让他放心的哭,这里没有别人。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是看见他边流泪边奔路,她一路追过来的,她不放心他,担心他出事。
很久以后,她才告诉他,彼时她的担心。
那么冷傲的他,居然哭得跟一个孩子似的,她心里除去心疼,还是心疼。
那时,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疼疼他。
贺圆圆看似在吐露心声,其实是在表白,她想好好爱爱他。
战禹洲是明白来,他听得懂。
他亦想起了小时候,给他棒棒的小姑娘,他答应过她,要娶她作新郎的。
他想了想,又笑了。那都是孩子的游戏,怎么可能作数呢?
再说,他们还是有缘无分。从未再遇过了。
他应该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他是考虑了许久,才作出了回应,“圆圆,你可以疼爱我一辈子吗?不离不弃的那种。”
“你是答应了,给我当男人。”贺圆圆紧地发现自己一着急,把话都说错,紧地纠正,“男朋友。”
战禹洲见她笑得欢天喜地,也笑了,可笑得并未有多顺心。
他算是背信弃义。
他如自己的母亲又有何异,弃了那个小女孩。
贺圆圆圈住他的脖子,调皮的呼他一声,“未来老公。”
“嗯。”
“老公。”
“嗯。”
他们两人开始谈情说爱的时候,战禹洲心里还存有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期许他终身的她。
可是,他找了她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对不起!
他也开始审视父母婚姻崩裂的原因,应该是男人的付出不足够……
于是,他变着法子对贺圆圆好。然而,贺圆圆把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他可欺。
她,恃宠而骄。
渐而,都忘记了她当初的承诺。
高冷的战家少爷,她还不是可以随意拿捏,她将他吃得死死的。
他身边没有一个异性朋友,除了她,那他得有多依靠着他。
渐而,她也发现他不好玩,除了对她无限的好,堪称无趣。
他,让她腻了,甚至烦了。
抽身离去,毫不留情,如他母亲那般。
然而,他对她却恨不起来,还因为她的离去,有些释怀了。
从一而终,不离不弃,他所信奉的爱情。
父母关系?他所痛恨的事,不会发生。
于是,他不能成为负心的那一个,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贺圆圆率先离开,他就会死守着她。
她负了他,他只有尊重,放她离开。
他不会纠缠着她不放,强留她在身边,随她,如愿以偿。
其实,他还有着报恩的成分在里面吧?!战禹洲问住了自己。
连他自己都说不表,他跟贺圆圆之间,到底是爱情,还是恩情。m.166xs.cc
但,她是他真心以付,费力讨好的女人,她算是第一个吧?!
抑或不是。
如贺圆圆所说,你心里住着另一个女孩,你总是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永远也没有走进你的心里,你对我的好,我想请问一下,战禹洲,那是爱情吗?
战禹洲跟她好的时候,就把心里装着的那个女孩,分享给了她。
而她任性的时候,就要扯出那个小女孩说事,扑风捉影,指责他执念太深,注定不会爱上她。
战禹洲从开始的解释,到最后什么也不解释了,随她闹去吧!
两个人在一起越久,越没有耐心了。
他耐着性子,宠爱着她,她却要跟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孩,争风吃醋。
或许是他错了,他没有处理好,让她误会了。
然而,他越是解释,她却越发变本加利,给他扣罪名,心虚了。
战禹洲身心俱疲,但,还且忍着她,照顾着她的情绪,不与她计较半分。
纵然,她跟他分手,出国而去。
他的躁郁症也没有发作,而如今?
予倾欢的一言一行,都能让他烦躁不安,抑郁寡欢,情绪不稳定。
她?
到底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恶魔,还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他无从确定她的身份,他只知道,自己对她这个人上瘾,放手不下。
予倾欢在车外,吹着寒风,又是跺脚取暖,又是搓掌,都没有上车的意思。
对,没有战禹洲的召唤,她不会冒然上车,她还摸得清他的脾性。
自作主张,上车,可能又要惹怒他,惹怒他可不是好玩的事。
她不时的瞥了眼车窗,真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半天过去了,战禹洲整理好了自己的发型,整理好了被他自己揪得皱巴巴的衬衫,也整理好情绪。
这一次,他又很好的掩盖过去。
他这才解锁了车门,冷地唤她一声,“上车!”
予倾欢上车来,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而直责怨他太冷情了。
予倾欢斜了他一眼,叭叭,“你在车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背着我,把老娘冷死了,感冒了,你要承担医药费……”
她的神经也真够大条的,没有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