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倾欢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
只见战禹洲抬了抬两道剑眉,眼神锋利。【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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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皇甫先生似乎是久经沙场的谋士,不慌不忙,笑意看似盎然,实则……
予倾欢说不出来,他给她的感觉应该是一个温和又谦卑的父亲,并不讨厌。
只是,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心结在那,结得太久了,一时半会难以解开。
在她以为战禹洲会对他不客气时,但听他怼的还算温和,“皇甫先生,你说话我确实不爱听,请问你对我有偏见吗?”
予倾欢担心的是父亲沉不住气,也接不住战禹洲的刁难。
她心下有一种难以言说得清的情愫。
“我想,我没有看错,也没有说错,你给不了她幸福!”皇甫先生顿了顿,又补充,“也就是说,你,小战配不上她。”
予倾欢自始至终,只字不语,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穿梭。
但听,自己的父亲诋毁战禹洲,明显的心头不悦,“皇甫先生,你说话过分了。”
“你叫我什么?”皇甫先生大不悦。
“皇甫先生。”予倾欢又重申一遍。
“你一早上门来,就是来挑拨我们夫妻俩的关系?”战禹洲帮腔。
夫妻关系?纵然只是为了应付皇甫先生的,但,予倾欢听着心里暖暖的。
“你就是来抬杠找茬闹事的?”予倾欢以为抓了重点。
“抬杠?找茬?闹事?”皇甫先生顿了顿,摇了摇头,“唉”了一声。
接着,皇甫先生又说,“你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孩子。”
“你还没完没了。”战禹洲见皇甫先生说予倾欢的不是,脸色更冷了。
予倾欢拽了拽了战禹洲的衣角,让他不要再有所争执了。
战禹洲没听,继续,“你们配做她的父母吗?”
这时,予倾欢给战禹洲使了眼色,让他悠着点,别把说得太难听,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生父。
战禹洲却不管不顾,还在继续,“生而弃之,不养。你们就不配做她的父母。”
“你待她好过几时?几分?几秒?你有什么权力数落她的不是,她怎么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孩子了?”
“我不希望你还没尽一天父亲的责任,就先上来指责批落她的一点点不是。”
“你没有这样的权力,你扪心自问一下,你行使得了这样的权力吗?”
战禹洲连连质问,步步紧逼,皇甫先生一退再退,退到沙发边坐了下去。
他舒缓了口气,“我说不过你这张嘴,但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了,我就走了,绝不会再打扰你们。”
紧地,他也示意予倾欢他们坐下来,“坐下来,我们把话说开了,回不回皇甫,都随你。”
予倾欢扯了扯战禹洲,战禹洲还算配合,停止了怒责。
两人就一并坐在皇甫先生的对面,他战禹洲就想听听皇甫先生接下来说些什么?
战禹洲是看在予倾欢忧心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坐下来,听听,不赶人走。
皇甫先生缓缓地诉说开来,“你对我们充满了怨气,我们也能理解。”
“你觉得我们亏欠了你,我们也能理解。”
“你不想见我们,不想相认,我们也能理解。”
“我们都愿意等,敞开大门,等你回家。”
“我们是丢失了你,但不是抛弃了你,这一点你要搞清楚。”皇甫先生有点脾气上来了,语气有点生冷。
“丢失了你,这二十几年来,我们没睡过一天安稳睡。”
“特别是你母亲,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睡着了没一会儿,又被噩梦缠醒了,梦境里全是你遇到的种种不测。”
予倾欢听着愣住,但一声不吭。
她心想,这么说来,他们只是不小心弄丢了自己,还是大爱着自己?!
她没有打断皇甫先生,但眼里已经蓄满了水。
战禹洲见状,将她搂在怀里,揉了揉了她的脑袋,又拍了拍她的背。
安抚着她的小情绪。
其实,他心里恨死了皇甫先生,惹他的小女人不开心了。
他很想喊停,很想喊他滚出去,但又觉得皇甫先生确实欠她一个解释。
她一直很自卑,自小就觉得自己是被父母丢弃的孩子,他何尝不知,她期待着什么?
她期待着自己的生父生母,有一天,找到她,跟她说,对不起,孩子,我们不小心丢了你。走,跟爸爸妈妈回家!
爸爸妈妈把她领回家,打开家门的那瞬间,爸爸妈妈异口同声,“欢迎回家!”
余后的日子里,她总是左手挽着妈妈,右手挽着爸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夕阳西下时,出门散步……
可以跟妈妈说说心里话,可以向爸爸撒撒娇,聊聊梦想和未来。
战禹洲之所以参与进来,彼时,他不小心偷看了少女时的日记。
他一字一字的读,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落过。
予倾欢甚至在日记里,写道,她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养父和御姐待她如此之好,她居然还想生父生母?
她心下生过矛盾,也愧疚难当过。
可尽管生父母抛弃了她,她还是想看看他们的模样。
或许只是想看看,只是想想,还是没有勇气闯进他们的生活里去。
战禹洲暗中调查了她的身世,也想过帮她圆梦。
他还以为她比自己强大,可能会欢欢喜喜的奔向父母的怀抱。
而,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介意,看来,被遗弃的感觉,很是不好受,他亦如是。
予倾欢和战禹洲的思绪都在神游,而皇甫先生坐在那里,滔滔不绝。
“还有,我们找到了你,有多欢喜,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你妈又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这些日子她是高兴的睡不着。”
“我们低声下气,讨好着你,只想接你回家,你拒我们于千里之外,我们还是没有放弃你。”
“请你不要再折磨她了?她找了你二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你可知道,她已经足够心力交瘁?”
“这些天,你已经把她折腾病了。”
战禹洲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想,再次回怼皇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