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卿,朕先回去了,记住朕的安排,抓紧时间!”
崇祯上了銮驾,又道:“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嘱咐了几句后,崇祯上了銮驾,朝着城内而去。
銮驾上,崇祯心情那是相当的愉悦。
今天本是来看流水线的,没想到燧发枪也成功了,更没有想到竟然会构造出燧发性地雷,算是三喜临门了。
尤其是燧发枪,那可是全面提升火器射速的,进而提升全面战力。
搞个几万支,不需要太多的骑兵,他就能抗衡骑兵了。
似乎是三喜临门带来的好运,一直到十月底,整个大明都没有太大的事情,倒是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站在乾清宫门口,崇祯摸着披在身上的大氅,轻笑道:“没想到朕有一天也能穿着貂了!”
身上的大氅是貂皮的大氅,皮毛柔软、顺滑、暖和,放在后世,那也是极为奢华的存在。
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崇祯举步朝着乾清宫外走去,但被王承恩拦住了。
“皇爷,外面下着雪,路面滑,奴婢先安排人将地面清理一下再出去!”
“朕就是想踩踩雪,你把雪扫了,朕还踩什么?”
“可……”
崇祯也不搭理他,抬脚就迈了出去。
贴身护卫的方家方军等人在王承恩的示意下赶紧跟了上去,盯着崇祯的背影浑身紧绷着,随时准备充当肉垫。
一夜的功夫,地上半尺深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后世因为全球气候变暖,他都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大雪了。
看着天雪连成一片,崇祯伸出手,一片片鹅毛大雪从空中飘下落入手掌中,瞬间一股刺骨的凉意袭来,随后雪花化成了水从指间洒落。
“收麦不收麦,十月见三白!”
“一雪虫虫无踪,二雪来年大丰!”
“雪水化成河,粮食千万箩!”
“雪满天,冰在田,烧煤煮酒庆丰年。”
“希望这场雪下的大一些吧!”
……
崇祯抬头看着天,感受着手掌上刺骨的凉意,喃喃自语着农谚。
言语间满满的是对明年收成的期望。
已经是鹅毛大雪了,还嫌弃下的不大,颇有一种心忧炭贱愿天寒的心思。
他是这种心思,天下百姓又何尝不是这种心思呢?
下雪了意味着温度降低,小麦就不后悔猛长,其次、地面冰雪覆盖冻死虫卵,白雪覆盖,利于小麦水分保湿保暖,促进来年茁壮生长。
所以才有了这些雪和小麦的农家谚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承恩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求见!”
“宣!”
崇祯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朝着东暖阁走去,王承恩立刻将一个精致的暖手炉送了上来。
摸着温热的暖手炉,崇祯也是感叹古人设计的精妙,暖手炉内木炭炙热,可却炉壁毫不烫手,其热量恰到好处,还可以放在袖口之中。
放在后世,那绝对是妥妥的奢侈品,什么暖手宝、热水袋、暖身贴都是小弟弟。
到了东暖阁后,一股暖意涌遍全身,闻着若有若无的煤炭味,崇祯心中一动。
“大伴,一会儿去告诉皇后宫中的宫女们,房内燃烧煤炭时,门窗不可全部封闭,要注意房间通风。”
王承恩回应后,李若涟便进了东暖阁。
“陛下,臣有两件事情要禀报!”
李若涟说着拿出一份厚厚的册子呈了上去:“陛下,勋贵一案,查抄的家产已经统计出来了,除去土地估值外,其余物件所有的加在一起,差不多在五千万两。
田地二十四万五千三百顷,比地契上多出近四万六千顷,误差主要是大小亩以及一些富商挂靠在勋贵那里的,这些田地均以秋种完毕。
粮食等共计两百余万石,珍稀古玩玉器字画等等合计近两万件,折合白银五百万两,店铺庄园酒楼茶楼等五千余处,折合三千三百余万两,
加上原有现银一千五百万两,总共是近五千五百万两!”
听着汇报,崇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五千五百万两,五十余名勋贵,平均一百万两,多吗?真不算多!
可那二十余万顷的田地,全部按中田每亩七两银子算,这就是一亿七千一百五十万两,加上五千多万两,平均每家四百多万两。
这么一看的话,这就真不算少了。
但相对于存在两百五六十年的勋贵家族来说,似乎有些寒酸。
虽然现银不算多,田地虽然没法直接卖,但可以还地于民,先用后还,这些田地早晚变成银子交到太仓库。
还有那些珍稀玉器古玩字画,等他横推了建奴和蒙古诸部,再开了海禁,大明内部通商后,这些都是值大价钱的。
正所谓乱世买黄金,盛世藏古董。
勋贵跌倒了,他倒是吃的饱饱的!
“陛下,那些士绅富商挂靠的怎么处理?”m.166xs.cc
“这帮混账,家缠万贯了,竟然还敢挂靠偷税、漏税,简直是不知死活!”
崇祯冷哼了一声:“挂靠田地没收,追查十年赋税,十倍追缴,
再查查这些富商家有没有在朝中为官的,涉嫌权财色交易的,一律按大明律处置!
告诉他们,追缴的朕只要粮食、现银,其他一律不要,朕给他们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超过三个月,朕直接抄家!”
“另外,从勋贵那里查抄出来的粮食全部移交给户部,就近州县的预备仓储存!”
“一会儿你去告知孙承宗和毕自严,将情况大致说一下,让他们立刻趁着三个月的时间,整修这些富商附近的预备仓,确保三个月后能储存这些粮食!”
“陛下放心,臣保证将这些富商手中的粮食全部榨出来!”
身为皇帝的绝对心腹,他自然知道皇帝为什么只要粮食了。
多出来四万五千顷,按照每亩四升的交税,追查十年,十倍追缴,就是一千八百万石。
如果朝廷自己去买粮食,运输加损耗,至少要增加一成,现在这个损耗就是富商自己承担了。
李若涟回应完后,又低声道:“陛下,第二件事情,按照路程算,福王最多还有三日就进京了!”
“走了两个多月,终于来了吗?”
崇祯精神一震,但随即脸色凝重了起来。
福王的进京,预示着自他登基以来,最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