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袭到身前,坐以待毙不是叶天初的作风,他冷哼出声,修罗炼狱刀反手劈向对方的面门。
他出手极为果断,配合一刀诀,足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昔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死在他的这一招之下,因而叶天初颇有自信。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招竟是落空了,男人刚才分明还在他的面前,但大刀挥砍过去之时,却扑了空,什么都没有碰到。
“你的刀很快,但是却差了点意思!”男人呵呵一笑,虎掌已是击打在他的胸口。
虎掌主张杀伐,攻击凶猛,叶天初只觉一口气涌向口腔,鲜血从嘴角溢出。
这一掌竟是伤到了他的五脏六腑,虽是疼痛难耐,但叶天初却是没有后退,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臂往自己的身前拉。
“竟如此果断?难道你不怕再受伤吗?”男人愣了一下,猝不及防下竟真的被叶天初拉住。
彭!
铁山靠!
叶天初抓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背部迸发出极强的力量,这般近距离的冲击,若是肉身不够强大的修士,将会在瞬间被轰成烂泥。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志在必得的一击,居然就这么落空了,男人就好似是泥鳅般,在这种必死的绝境下还挣脱了。
“嗯?你是怎么做到的?”同样的言语,在不足一刻钟后被叶天初尽数奉还。
他乃是圣元界三级,锁定的敌人岂有那么容易逃脱,但对方却是莫名的挣脱了,最重要的是,他连此人是如何做到的都不知道,这委实怪异了些。
自修行以来,叶天初遇到过数不胜数的敌手,有强大的,有弱小的,但只要被他欺身,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都没有突然挣脱之理,再不济也得受点伤,可看男人的模样,哪里有负伤?
“呵呵,想伤我可没有那么容易!”
叶天初不再言语,集中精神,奔雷拳接连轰出,直直地轰向男人所在的位置,然而这凶猛无比的攻击,却是没有起到半点作用,雷拳尽数落空,只在地面留下数道黑印。
而男人的身子却是出现在五丈外,安然躲过了轰炸。
“嗯?”叶天初眸子猛的收缩,奔雷拳覆盖面极广,就算是世间最玄妙的功法也不可能这么轻易脱身,最重要的是,对方像是凭空换了个位置,这实在是怪异。
“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你越想伤我,越不可能伤到我!”男人嘴角含笑,不急不缓地出声。
叶天初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似是察觉到什么,目光灼灼的望着对方,却是发现男人的身影竟是变得虚幻,肉眼难以捕捉,又似多了几道残影,对方仿若无处不在。
“肉眼所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原来如此!”叶天初语气冰冷,嘴角微微上扬。
男人愣了一下,错愕道:“你这么快就察觉了?”
叶天初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他再度回归黑暗,连对方在哪里都瞧不见。
“难道你想闭眼与我拼斗?你要找死不成?”男人神色惊愕。
须知对敌作战时,视野是极为重要的,连敌人在哪里都看不见,别说是取胜,能不能活命都是两说。
尤其是双方实力相近,叶天初在此刻闭眼,无疑是自断手臂,说是寻死也不为过。
面对男人的疑惑,叶天初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举起修罗炼狱刀朝着对方的位置动了动。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被激怒,抬起虎掌再度袭来,攻势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
叶天初站在原地不动,就好像是被吓傻般,十米,五米,虎掌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扑面而来的微风。
“就是现在!”在虎掌即将要碰到鼻梁的瞬间,叶天初将修罗炼狱刀朝着右侧递出,而此时他的右侧空无一人。
噗!
伴随着一声清澈的响声,叶天初缓缓睁开眼睛,那本应击中他的虎掌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反观男人,却是被一柄黑红色的大刀贯穿腹部。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真正位置的!”男人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神色惊愕。
“可能如你所说的那般,我的感知力要强于常人吧?亦或是对杀气的敏感?”叶天初面色平静,似乎是预料之中。
然而此时他的心脏却是跳个不停,说到底,他有赌的成分,庆幸的是,他赌赢了。
“天赋,绝对的天赋,你的感知力很强,甚至比圣元界四级修士还要强大!”男人瞪大眼睛。
随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如此,我便不说那么多了,好歹我也是圣元界三级,竟被草率所伤。”
叶天初没有说话,他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
男人脸色安然,并没有因为受伤而表现出惊恐,双手抓住炼狱刀,身体朝着后方退去,鲜血瞬间从腹部涌出,他的嘴唇也随之变得惨白。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出我的弱点,九天十地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啊!小子,你可有兴趣修行我的功法!”男人咧开嘴,轻笑出声。
叶天初双手抱拳:“多谢前辈指点,只是前辈您……还在流血呐!”
男人摆摆手,满是不在意,轻笑道:“无所谓,反正我早就身消道陨了,眼下不过是一缕精魂,无伤大雅!”
“嗯?您是精魂所化?”叶天初瞪大眼睛,不太相信。
须知对方给他的感觉便是有血有肉,而且还能正常与他对话,说是精魂,未免太夸张了些,但男人平静的样子,似乎又不似在跟他说笑。
“九天十地分为十层,每一层都会有个像我一样的存在看守,他们如我般,都是已死之人,所以你伤我,不外乎是再死一次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敢问前辈大名!”叶天初越听越心惊,抱拳行礼。
“没有什么大名的,我是大宗四十三代宗主黄重阳!”男人看也不看腹部的伤口,淡淡出声。
此言一出,他的身上似是渡上一层光芒,有种说不出的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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