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四章 黎国之行
第348节 转变（四）
月晴扬着下巴道：“我听常深说你和墨雪都不院里，墨雪还一出去就是一天，傍晚才回来，你们到外面干啥去了？”
岳柯见她问到原本的话题，悠然道：“小姐，我出门可是有正事要办的。”
“那墨雪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岳柯确实无法猜出墨雪怎么想的。“小姐不是觉得院里人太多，墨雪出去小姐是高兴吗？还是说小姐找墨雪有事？”
月晴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不公平。”
岳柯笑道：“怎么不公平了？”
“当然不公平了，哦，你们都可以随意出去，凭什么我不能出去？”
岳柯道：“小姐，我不是说了我有些事要办。”
“哼，我管你有什么事要办，我也要出去，你去哪办事，把我也带上。大不了让人跟着我就好了，齐蛟安排防卫呗。”
岳柯道：“小姐，如果你跟着我，那我也办不了这些事了。”
“你把我放到附近哪个地方，然后办完事过来找我不就好了，有齐蛟和常玉啸跟着你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岳柯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歌执事不无法出面，墨雪又外出不在。这小姐出游的事居然会落到我头上，我是真的很为难啊。”
月晴笑道：“有什么好为难的，你带我出去玩，我记着你的好就是了。”
岳柯那桃花眼戏谑的看着她道：“小姐这话里又有几成是真呢？”说完就看了常深等人。
月晴本来也是随口说的，这时也明白他的意思。看这人说不动就直接抱臂道：“哼，我也忍够了，我出门为什么一定经过你们同意。我知道你不管这个，今天就算是墨雪在这里我也要告诉他，以后别想事事都让我听你们的。我定要出门，而且不听墨雪和常歌给我定的那些规矩。不许一大堆人跟着我，我想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谁敢拦我我就让我院里的赤卫们把他打出去。哼，你们几个执事里齐蛟最厉害是吧，不知道他是打算对我动手呢还是帮我对付你们几位执事呢？”
岳柯愣了一下，没成想她直接如此说：“小姐这是做什么，何必如此激动，就算要出去，也总得商议出一个方案才是。”
月晴拍桌而起，“哼，商定什么商定，哪次商定完不还是要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你说我何必如此激动，我还想说你们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呢。常歌已经被我关起来了，谁再和和对着干，我就把他也关起来。”
岳柯不说话了。
采儿上前道：“小姐，您如此做会不会有些。。。。。”
月晴瞪向她：“闭嘴，你们几个朱卫是我晴月院的人吗？要真是我的人不应该为我出主意想着怎么达成我所想的吗？可你们几个有起到什么作用吗？照顾我吗？我告诉你们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又不是你们山庄里从小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灵女，连走路都需要人抬着。我是一个有自主生活能力的成年人，生活技能比你们都要强一些。哪里需要你们照顾，多此一举。哼，说的好听，照顾我，我看是监视我才对吧。以后要是觉得不能接受我的行事方式，你们就回山庄吧，山庄养的起你们几个闲人。”
采儿惊住，连忙跪下：“采儿不敢。”
月晴盯着她道：“跪我也没用，你不如去学学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还精彩一些。”
采儿低下头，磕在地上，不再抬起来。
青儿见状也没敢再上前说话。
岳柯站起身道：“小姐先别如此绝决，有人在身边办事总比你一人要方便许多的，我想小姐也不是会莽撞行事的人，你一介弱质女流，如果没人帮助也许连想要去的地方都去不了。小姐确实有独生生活的能力，但这里并不是你生活的时代，这衣食住行哪一项都与你所认知的不同。别的不说，就说这从山庄到黎国，小姐觉得没有山庄的人相随小姐能顺利到达黎国吗？”
月晴看向他道：“哟，威胁我呀，我自然能找到人帮我。这还不需要你们操心。”
“岳柯可没有威胁小姐的意思，我只是举个例子。这时代并不像小姐所生活的地方一样和平宁静，就说你所处的这个黎京。黎国的女人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小姐如果想要去吃饭，可能连食肆、洒楼都进不去。就算进去了，小姐认识菜谱吗？知道银子怎么使用吗？”
月晴打断他：“够了，用不着你说的这么细，我又不傻，这里和我生活的地方不一样，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出去转，又不打算离家出走，你给我说这么细作什么。我不想和你商议了，出去吧。我收拾完便出门，有本事就在门口拦着我。”
岳柯皱眉，摇摇头道：“岳柯逾越了，是我口无遮拦。小姐莫气，我不会拦小姐的。我有自己分内的事要做，我在中院等着小姐衣柜的图纸。岳柯告退。”
说完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月晴看着他走出去，愣了一会儿后坐回桌前。
叹了口气道：“青儿，你去选几件适合出行的衣服，拿回来我看看。常深，去把齐蛟叫来。”
青儿和常深领命而去。
月晴看向采儿道：“采儿，你回房吧，我这里你暂时不用来了，去帮常深做事吧。”
采儿直起身又磕头行礼道：“小姐恕罪，采儿知错了。”
“你有什么罪，你只是效忠于山庄，效忠于七长老而已，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自己的人来看待，又哪里需要定你什么罪。”
采儿直起身，表情坚定、悲戚。“小姐仁慈，是采儿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但采儿自与小姐出山庄以来从来没有背叛过小姐，小姐明查。”
月晴道：“我不需要查这些，也不需要你的忠心，常玉啸，请她出去。”
常玉啸看了采儿一眼。
采儿闭上嘴，又磕了三个头道：“采儿下去了，小姐保重。”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
门外碰到返回的深执事与齐蛟，伏身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大人。”
齐蛟开口道：“下去吧。”
“是。”采儿眼角明显有着泪痕。
齐蛟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采儿离去的背影后，与常深一起进了月晴的小楼。
一进来，便见月晴坐在窗边的小圆桌那，不知道在看什么。两人在帘外站定。
“齐蛟见过小姐。”齐蛟躬身行礼道。
月晴转过头看向他。“起来吧。”这人只要月晴不说让他起来，他就一直这样躬身，月晴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他也没变过。以前还告诉月晴，跪礼都免了，这躬身礼再不可废。
“小姐好像不太高兴。”
“没什么，刚和岳柯吵了一架。”
齐蛟：“。。。，我看采儿刚才出去了，可是惹了小姐不快？”
“她，没什么，我身边人太多了，常深，以后采儿跟着你就行，不用再到我身边服侍了。”
齐蛟道：“小姐，朱卫隶属于侍卫所，如若不想用，打发回山庄便可。”
月晴看了他一眼，“打发回山庄，那她回去以后不得受责罚，多大点事，好歹照顾我这和久，何必做的这么绝，就让她在常深那待着吧。难不成咱们这儿还缺她这口饭。”
常深道：“听从小姐吩咐，我回去给她安排些扫洒修剪的活计便是。”
“随便，就是别让她再往这边来了，省的心烦。”
“是。”
齐蛟见此，也没再说什么。
“小姐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月晴转过身，靠在桌边，翘起二朗腿道：“我打算越过常歌、墨雪的安排出门转转，你带队负责安全问题，可行？”
齐蛟愣了一下道：“歌执事忤逆小姐已经关了禁闭，这出游的事本当由雪执事诸多事宜。我虽然可以负责安全问题，但小姐的吃穿用度却无法保证。”
月晴看了一眼常深道：“不是还有常深在吗？”
常深道：“小姐，院内执事只负责院内相关事物的管理，这些用度还需要经过从前院开始按流程拨到后院。”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越过墨雪他们，他们还会断了我们晴月院的借给？”
常深道：“这个，想来雪执事不敢如此做。”
“那你是什么意思？”
常深犹豫了一下道：“院内各项用度借给，由雪执事按制安排借给标准，实际提供需求的却是柯执事。如果真的要越过他们，小姐可以向雪、柯二人下旨意不经过前院，直接送到后院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
常深抬头说道：“小姐的用度需要小心为上， 不仅这两人要经手，歌执事也要监管，另外还需要佘医正查验。歌执事那一步，小姐执意要省去，常深不敢置喙，但佘医正这一步万不可省去，否则常深也不敢用。”
月晴道：“简单，不省他那一步就是了。岳柯和墨雪我需要怎么下旨意？需要写个东西吗？”
常深道：“口喻便可，由小姐近身赤卫或灵卫随我一同向二人传达。”
“行，让常玉啸和你一起去吧，即然要改，那就改彻底，我们院里的用度不需要铺张浪费，搞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嗯，我的标准就按我玉心姐姐的标准来办就行。衣、食就按我前面说的做。”
常深道：“是。”
月晴看向齐蛟：“齐蛟还有问题吗？”
齐蛟道：“既然小姐已经决定，齐蛟没有问题了。”
月晴笑道：“嗯，那你安排吧，以后我的出行，随行人数不能超过五人。连青儿她们算在内。青儿、巧儿和春秀三人还是按往常一样轮值。”
齐蛟：“小姐，五人是不是少了些，除了啸灵卫与贴身的女侍。就只剩三个名额，如果我与深执事都算上，但只有一人可同去了。”
月晴道：“有什么问题吗？是提不动东西还是害怕说话呀？”
“这倒没有，只是人太少了，总有些事顾不过来，小姐出行总要有人驾车。一应用度还要有人看管，一旦有什么事不好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我们那里出远门只要三两个人就行了，自已管理自己的物品，哪里去不得。我出门只带必要的东西，其他累赘都省掉，马车一辆就行了，所有用度都放进马车里，在马车上面或者下面加置物的箱子就行了。我看你赶马不是挺顺的吗？”
“这，是，仅凭小姐吩咐。敢问小姐打算何时出门。”
月晴叹气，“今天折腾这么半天，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明天吧。”
“是。”
月晴挥挥手，“行了，你们去忙吧，我休息会儿。”
“齐蛟告退。”“是。”两人各自说道，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