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袁莹莹比划了个用脚踢的姿势,徐忠才幡然大悟。
原来这袁大小姐指的是踢足球。
哦,用他们这个世界的行话来说,就是蹴鞠。
在大黎,甚至包括大梁,民间的确是存在这种活动的。
但是拜托啊大姐,你有见过直径超过一人还高的足球,哦不,蹴球么?
徐忠扭过头没加理会,直接给了她一个光洁的后脑勺。
他发现自己若是长期跟这位袁大小姐待在一起,迟早是要被她给活活气死。
“切!”
袁莹莹嘟囔着小嘴,不满道:“不就是会搞一些小发明么,神气什么?”
徐忠依然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扛起这个大衣球,冲周通几人一招手道:“出发!”
见状,后方的袁莹莹则小跑着跟上道:“等等,这次本姑娘要随你们一起去,看看徐协办你究竟是如何彰显神力,将那千两黄金从河底捞上来的。”
这一回徐忠倒没拒绝袁大小姐的同行要求。
毕竟已经是深夜,周癫他们眼下的藏身点足够隐秘,相信安全方面已无需担心。
一行人借着夜色掩护,用时一个钟头不到,便偷偷潜回了砀山郡。
如今四座城门都已紧闭,吊桥也被高高悬起,但徐忠等人的目的不是进城,于是顺着护城河外堤,一路来到了徐忠沉黄金的地点。
此处与洛飞尘的郡王府只隔着一条护城河,给人一种在人眼皮子底下偷偷行动的感觉。
虽惊心动魄,却又分外刺激!
周通几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对新鲜事物最好奇的年龄段。
当下几人摩拳擦掌,等徐忠交代完各自的任务,便迫不及待地下了水。
徐忠的办法很简单。
就是让憋气功夫最好的周通潜入水底,将那个用貂皮大衣缝制的大衣球与水下的两箱黄金拴牢。
借助大衣球的浮力,让铁箱脱离水底淤泥。
然后由余下五名水性好的村民各扯着一根麻绳,牵动着铁箱在水下滑行。
当袁莹莹亲眼看着在大衣球的拖动下,两箱黄金于水下缓缓移动时,一双美眸都瞪成了铜铃状。
她呆呆地朝徐忠投来一个渴求的眼神,道:“徐协办,你这怎么会……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徐忠耸耸肩道:“无他,不过是借助了水的浮力而已。”
“浮力?”
袁莹莹似乎越听越糊涂,感觉自己那极少时候能灵光一闪想出好点子、更多却用来装各种胭脂水粉的小脑袋瓜,有些不受用了。
徐忠举了个最简单的例子,“见过被溺死的人没有?最初他们是沉入水下,但等喝了足够多的水让身体变得浮肿,再加上吸满水分的衣物托带,他们慢慢就会浮上来,成为尸殍。这就是浮力的作用!”
“呀!”
袁莹莹一声惊呼,但唯恐引起护城河对面王府的注意,又赶紧捂住樱桃小口,俏目睁圆,狠狠瞪了徐忠一眼道:“你这人,怎地突然提到这么可怕的东西,吓死本姑娘了!”
说话间,她伸出另只手下意识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伴随她那白皙如春葱般的手掌拍打,一对足以傲视大半女性的资本如山峦般起伏跌宕不止。
饶是今夜月色惨淡,徐忠由于与她离得很近,依然能清楚地观摩到那雄伟的规模。m.166xs.cc
“咕咚!”
出于本能,徐忠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随后慌忙转身,将目光移往别处。
他为自己对这个“凶”大无脑的小傻妞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而感到几分可耻!
自己的志向是要成为征服女帝洛云锦那种天之娇女的男人,而不应该受到这种村姑田妇般的女人的拖累。
徐忠这边还在依照计划将那两箱黄金顺着护城河偷偷拖离砀山郡城,而洛飞尘的郡王府此时却乱了套。
先是罗兵手下的何十长左等右等不见出恭归来的徐忠,隐隐感觉不妥,便带着两名卫兵亲自去净房抓人。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等查到被徐忠割断的净房后墙田窗格栅时,何十长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徐忠的当了。
当下他连忙将此事上报给了罗兵。
罗兵听后自然是又怒又怕,怒的是刘耀东这个自己在砀山大街上收编入左卫城军的新卫兵,竟如此大胆,敢在王府巡夜时擅离职守。
怕的自然也是因为刘耀东是他收编的,假如真个在王府惹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杀头大祸,那他这名百长自然也要受到连坐。
罗兵面色阴沉如水道:“何茂才,你们继续留在东厢水榭值守,其余人跟我去外府和内宅搜!这个刘耀东,别让老子逮到,否则老子定要活剐了他!”
然而他却做梦也没想到,真正的刘耀东还在砀山城的老街断头巷呼呼大睡,而借用刘耀东身份的徐忠,早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郡王府。
受同样困扰的还有一直守在林聪尸身旁边的牛十长等人。
明明徐忠跟他们约好了的,让他们一行十二人暂时守住尸体,然后由他去跟林聪的部下报信。
可左等右等,都半刻钟过去了,依然不见徐忠的踪影。
这个时间,哪怕是游走散心,都够他们由王府寝楼踱步到外府了。
“这个刘耀东,究竟在搞什么?这内宅耳房到正门不过几十步路程,左右不过去报个信而已,用得着这么久吗?”
终于,又等了片刻,牛十长等不下去了,派人去内宅联系了林聪的部下。
当得知那刘耀东压根就没前来内宅汇报林聪的死讯时,牛十长差点没气的当场七窍生烟,立马便去向千夫长姚长禀明了此事。
恰逢那个徐忠最先在寝楼大门前遇到的十夫长常营过来跟姚长汇报工作,听两人谈论起刘耀东这个伍长前来报林聪死讯一事。
他好奇之下,便多一句嘴问道:“之前说有重大军情要向王将军汇报的不是一位百夫长吗?怎地成了伍长刘耀东了?”
“什么?还有这事?”
姚长一惊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常营你赶紧照实说来,千万别漏掉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