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的长剑眼见便要劈中身下女子的腹部,突然,一道银光迅疾闪过,“叮”地一声重重击打在长剑上。
下一刻,就见男子虎口震裂,再握不住手中的长剑,剑身瞬间跌落。
“是谁?竟敢坏老子好事?”
男子一声怒喝,扭头狠狠看向帐门的方向。
当看清自帐门迈步而入的徐忠和刘祖龙两人容貌后,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冷眼盯着刘祖龙道:“刘祖龙,你竟敢坏老子的好事?”
刘祖龙面露尴尬,正待开口,却听身侧的徐忠忽地出声问道:“言晓?”
闻言,帐中那名看上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一套大红亵衣、一脸横肉、塌鼻联眉、相貌丑陋至极的青年皱眉打量了徐忠一眼,道:“老子正是言晓,你狗日的又是哪个?”
“蛊王安世清的关门弟子,徐三!”
徐忠淡淡地凝视着他道。
听完徐忠的话,那言晓瞳孔骤然一缩,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更多的是疑惑道:“蛊王的弟子?怎么可能?居然敢打着蛊王的旗子招摇撞骗,老子看你是活腻了!”<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这时,刘祖龙连忙出声为徐忠辩解道:“言千长,这徐大侠说的话是真的,卑职先前见识过他的手段,的确是出自蛊门一脉。”
“哼!”
言晓不屑地瞥了刘祖龙一眼,道:“老子看你刘祖龙一双招子倒像是被屎糊了,蛊王出关至今,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招收了关门弟子?行了,老子也懒得与你们多言,来人,给老子剁了这二人丢下后崖喂狼!”
伴随言晓的最后一声呼唤,营帐外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祖龙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攥住徐忠的衣袖,颤声道:“徐……徐大侠,这……这下该如何是好?”
然而,徐忠却好整以暇地道:“不急,让他们进来。”
“啊?”
刘祖龙惊骇不已道:“可……可言千长留在这里的侍卫可足足有百人,你我二人根本招架不住啊!”
此时此刻,这位留着一圈短髯的中年将军,都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可再看徐忠。
只见他依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仿佛眼下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消片刻,一群约莫四五十人的侍卫在秦卫长的带领下冲入营帐,大家纷纷掏出兵刃,将徐忠和刘祖龙围在了垓心。
“完了完了……”
刘祖龙喃喃念道,随即眼含哀怨地瞥了徐忠一记。
原本他还真以为徐忠是艺高人胆大,敢于带着自己勇闯言晓的营帐,找言晓喝茶理论,必然提前做好了一套完整的应对措施。
哪知,弄了半天,这家伙居然是带着自己送人头来的!
徐忠漠然扫视了一圈围住自己与刘祖龙的侍卫,再冷眼望着营帐中心的言晓,道:“言千长,你想做什么?徐某已说过,自己乃是蛊王的关门弟子,难道你还想对徐某动手不成?”
“我呸!”
言晓不屑地啐了一口,道:“且不说你这家伙一眼便能够看出是个假冒蛊王弟子招摇撞骗的假货,即便你真个是蛊王的关门弟子又如何?家兄言褚乃是大梁的飞龙将军,连萧太后都要敬重三分的存在。那蛊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仰仗我大梁这个庇护所的鼠辈罢了!”
徐忠故作盛怒道:“该死的混账,你竟敢骂家师为鼠辈,当真岂有此理!”
“呵呵!”
言晓冷笑道:“老子不仅骂他,有朝一日,老子还要让他安世清跪在老子的面前,给老子舔鞋!一个寄生虫罢了,居然还敢逼迫萧太后,想要侵占我大梁整个南岭,这种蛀虫,骂他鼠辈都是轻的!”
徐忠淡淡地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蛊师有万千赢麟毛羽昆做耳目,可视千里之物,听万里之言。你在这里说家师的坏话,难道就不怕被家师听见,惩治你吗?”
“嗯?”
被徐忠这么一说,言晓先是一惊,下意识看向营帐门外,但等了片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随即冲徐忠“嘿嘿”怪笑道:“小子,居然敢用这种虚妄的传言来吓唬老子,当真以为老子会像刘祖龙那般愚蠢,随意听信你的连篇鬼话吗?”
听完言晓的话,徐忠不动声色地抽出伸入怀中摸向一只布包的手,道:“不得不佩服言千长你的迷之自信,希望等一下你还能像此刻这么乐观!”
这只布包中裹着的不是别物,正是他之前吩咐胡邪在来王都的路上,从狮驼岭采摘的大食曼陀罗花。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托大,敢在言晓的数十名侍卫的包围下,怡然不惧,谈笑风生。
原本徐忠是打算将这些侍卫引入言晓的帐中,再抛撒曼陀罗花瓣,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不过,当听见言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肆无忌惮地辱骂安世清时,他顿时便知道,这家伙已经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徐忠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很清楚,这次安世清潜入大黎,目的便是带自己去大梁雍京见萧太后,所以断然不会让自己离开其视线。
因此,眼下,这位蛊王定是躲在某个隐秘之处,暗中观察着这里的动静。
方才言晓的那番侮辱言辞,无需多说,肯定已巨细无遗地传入了他安世清的耳中。
而以安世清乖张狠辣的性情,对这位言千长出手,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再说言晓。
他听了徐忠的言语,不以为意道:“那是当然,且不说此刻我们身在千里百夷山的猫耳峰上,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他安世清纵然是有千种本领,也万难得知老子辱骂他的言辞。纵然他安世清这会儿站在老子面前又如何,只要家兄在,老子让他姓安的跪着,他便不敢站着!”
“是吗?”
言晓的话音刚落,就听营帐外传来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嗓音道:“本座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如何命令本座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