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等徐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三刻。
他下意识伸手摸向旁边的枕头,却摸了个空。
扭头朝身侧看去,发现被褥内已是空空如也。
昨晚他与慕容霏服下了血色菩提果后,精元和内息的确提升了不少,可同样也被激发了强烈的欲望。
然后,就那么顺其自然地一起滚了床单。
反正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所以驾熟就轻下,很快便摸到了门禁,享受起了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极乐世界。
这一夜,徐忠也不记得具体有几次。
似乎是五次,又好像是六次。
反正到最后,两人都折腾的精疲力尽,这才相拥着交颈而眠。
这一次,二人都是处在大脑极度的清醒状态,所以那种水乳交融的愉悦感,也体会的最为真切。
“呼!”
徐忠长出一口浊气,翻身坐起。
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
尤其是丹田气海,更是达到了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充盈。
“咯吱!”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袭黑裙、头发简单向上挽了个发髻的慕容霏迈动莲足而入,当瞥见床上赤裸着上半身抱被而坐的徐忠时,顿时一把捂住了双眼,娇声骂道:“下流胚子,一大早光着身子,也不害臊!”
徐忠知这位大炎的小公主脸皮薄,当下“嘿嘿”一笑,忙将木塌一旁堆放的衣物穿在了身上,道:“我还当霏姑娘你不辞而别了呢。”m.166xs.cc
闻言,慕容霏没好气地朝他翻了记好看的白眼,道:“本姑娘为何要不辞而别?”
徐忠耸耸肩道:“昨晚……”
慕容霏不等将话说出口,便立即出声打断道:“昨晚怎么了?昨晚我们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内睡到天明,难道因为这个,本姑娘就要迈不开脸面,不辞而别?”
徐忠摸了摸鼻尖道:“霏姑娘说的都对。”
这个时候,他深知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万事只要顺着对方即可。
果然,见徐忠服软后,慕容霏也没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冷冷地道:“刚刚收到消息,有大食的婆娑教徒正围聚在万法寺门口,不断挑衅万法寺的弟子与之斗法。你立即收拾收拾,咱们赶紧上路吧!”
“什么?这些婆娑教徒已经到中州了?”
听完慕容霏的话,徐忠面色顿时一变。
他自然知道,类似天门关这种横隔在两国交界处的关卡,拦阻普通的将士和百姓还行,但却阻挡不了真正的高手。
比如昨天他在百夷山那座险峰上看到的苍龙子三人。
这师兄弟三人都是武帅和武神的修为,所以区区百丈来高的天门关关卡,根本就拦不住他们的脚步。
想到这,徐忠赶紧简单收拾一番,与慕容霏去市集买了两匹骏马,快马加鞭朝中州的方向赶去。
路上,徐忠试着将右拳蓄力,然后一拳轰了出去。
瞬间,前方被他轰击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通径数米的巨型深坑。
“这个力道……莫非是已经达到了武将巅峰?”
徐忠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随即瞥了眼一旁的慕容霏。
后者见到徐忠一拳轰出的效果后,美目同样露出一丝惊诧。
这一路,她已听徐忠讲述过自己碰上梵静安后的遭遇。
得知这位在大黎传道八十年的万法寺老住持就此圆寂,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尤其是当听说梵静安最后竟将毕生所剩的功力全部传给了徐忠后,她更是对这位老住持产生了由衷的敬佩。
不过据徐忠所言,获得梵静安的功力传承后,他一举突破到了武将的修为,这,就已经让她感觉到匪夷所思了。
如今再见到服下菩提果后的徐忠,一夜之间提升了三个小境界,修为从武将初期,突破到武将巅峰,慕容霏如何能不震惊?
徐忠开口道:“霏姑娘,要不你也来试试,自己突破到了哪个境界。”
“不必了!”
慕容霏淡淡地道:“今早本姑娘已经尝试过了,那菩提果的确有用,我的修为提升了两个小境界。”
闻言,徐忠面露喜色,道:“这么说来,霏姑娘如今已是武将中期的修为了?”
也就是说,两颗菩提果,令自己的阵营里突然多了两位武将。
而自己怀中的那个玉盒内还有十三颗果子。
那岂不是说,自己还能再造出来十三位武将?
这个时候,徐忠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来。
批发!
对,就是大批发。
假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批量制造出来十三位武将,岂不正是武将大批发?
一旁与他并肩骑行的慕容霏,瞥见徐忠脸上的神情极为古怪,当即忍不住问道:“我说国公大人,你在那傻笑什么呢?怎么表情如此猥琐?”
“咳咳!”
徐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旋即脸色一改,一本正经道:“我在想,如今我们俩都是武将了,此番前往万法寺援手,应当可以横着走了吧。”
然而,慕容霏却当场向他泼了一盆冷水,道:“你想多了,据本姑娘所知,此次挑衅万法寺的大食婆娑教徒,基本都是该教的高层,其中有一位武神修为的教主,两位武帅修为的护法,六位武将,武尉更是不计其数。”
徐忠目光顿时一沉,道:“看来,这伙人是打算彻底将万法寺的大乘婆娑教给覆灭掉啊!话说这么多强者齐聚中州,应当逃不过朝廷的眼线吧?对此,陛下可有做安排?”
他知道,慕容霏既然能够了解万法寺发生的情况,那就说明她手下的眼线遍布多地,自然也能获悉朝廷的动向。
慕容霏淡淡地道:“这些人修为虽高,但打着的是本教教义之争的旗号,且没有采用武力强行逼迫万法寺的弟子屈服,而是同他们比拼各自对婆娑教义的领悟,所以即便是洛云锦,也没有理由将这群人赶出大黎。”
好家伙,这种情况,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当年的佛教大小乘之争?
不过具体的,还要等接触到这两方的人才能判断究竟。
徐忠心道。
当下两人没再多言,而是催动胯下的马匹,一路径直赶往中州的万法寺。
此时此刻,万法寺的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几乎将整个寺庙给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中,有大黎的百姓,也有来自大食的婆娑教徒。
百姓们倒还好,都是一些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到了三餐饭点或者夜幕降临后,他们会乖乖回家。
而那些大食的婆娑教徒们,则纷纷席地而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饿了就吃自己带来的干粮,渴了便就着万法寺旁边的溪流饮水解渴。
大有扎根于万法寺外的架势。
便在这些人团团围住的垓心处,万法寺的正门前,眼下则搭了一座半人高的木质擂台。
擂台上端方着一对蒲团,以供对擂者比斗自己所领悟的婆娑教义。
这个时候,两个蒲团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位身穿西域喇叭状服装的大食婆娑教教徒,和一位万法寺的弟子。
两人年龄相仿,都在二十许间。
只听那位婆娑教徒道:“这位师弟,师兄这厢有礼了。问:婆娑教义中曾提到,我婆娑教创教之主神通广大,有移山填海之能,那么请问师弟,是修成婆娑之主那般的绝顶修为容易,还是移山填海更容易呢?”
“这……”
那位万法寺的弟子闻言不由得一怔,嗫嚅一声,终究没能答上来只言片语。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额头不满密集的细细汗珠,冲那位婆娑教徒双手合十,道:“师兄禅理高深,师弟佩服,这一局,悟能败了。”
说完,他一脸羞愧地退往台下。
“切!”
这时,台下的一众看客不禁起哄出声。
有人更是不屑道:“原来万法寺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嘛,一连被那个大食的喇嘛问了三个问题,都没有人能答的上来!”
“嗖!”
突然,又一位万法寺的青年弟子纵身跃上了擂台,然后盘膝坐在那名婆娑教徒对面,道:“师兄有礼了,小可乃万法寺悟字辈弟子悟净,想挑战一下师兄的禅理。”
那名婆娑教徒冲悟净双手合十,施礼道:“师兄有礼了,问:我婆娑教向来传有这么一句话,叫做须弥入芥子,可须弥山这么大,又怎能入得了介子之中呢?”
“呃……”
悟净一愣,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问他刚刚那个是修成绝顶修为容易还是移山填海容易,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些作答的思路,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突然换了个问题。
这一下,顿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一时愣在了当场。
“瞧,又是一个自取其辱的!”
见这个悟净被那位婆娑教徒给问住,台下当即又有好事者忍不住揶揄了起来。
甚至有人干脆道:“行了,别搁那丢人现眼了,赶紧下台吧!”
没办法,悟净只得面带尴尬地退下了擂台。
连番挫败,此刻可以明显看到,这些万法寺的弟子们脸上都带着难掩的失落感。
非但是他们,便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万法寺长老们,眼下也觉得脸上有些无光。
只是如今双方约定的是年轻弟子斗法,他们这些长老若是出面,便坏了规矩。
何况,就台上那个大食婆娑教徒提出的几个刁钻问题,便是他们登上了擂台,也不见得就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与其那样,倒不如干脆留在台下,先让这群小辈们顶住压力。
但他们知道,这样并不是办法。
长此以往,他们万法寺的脸只会丢的更狠。
“啪!”
蓦然,就见擂台上的那位大食婆娑教徒双手合十,目光落在这些万法寺的长老们身上,道:“各位万法寺九字辈师叔伯们,贵寺悟字辈弟子终究参悟禅理时间尚短,难有与弟子匹敌者,所以弟子婆娑圣子释迦想挑战各位师叔伯,还望各位应允!”
“哗!”
这位婆娑教的圣子释迦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顿时一阵哗然。
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婆娑圣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居然对婆娑教禅理的参悟如此高深,非但能傲视同辈,居然还要挑战辈分和年纪均大了他不少的万法寺长老们。
而倘若对方果真战败了这群万法寺的长老,只怕万法寺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脸面在中州传教了吧。
这是要对万法寺进行釜底抽薪的节奏啊!
听完这位婆娑圣子释迦充满挑衅的话,众九字辈的万法寺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凝重。
对方的意图,连周围围观的群众都能想到,他们又如何能想不到?
可眼下问题的关键是,他们若不应战,等于是怕了这些大食的小乘婆娑教徒,倘若应战,又该派谁应战?一旦失败后,又将会量造成什么后果?
一时,这些长老们都沉默了下去。
而那些围观的群众,以及众多盘膝坐于地的大食婆娑教教徒们,均自将目光落在这些万法寺的九字辈长老们的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决策。
便在场面万分焦灼的时刻,一道声音突然自人群外响起,道:“对付你们这些番邦教徒,何须劳烦万法寺的众位前辈,让我徐忠来会会你们如何?”
徐忠?
当徐忠自报名号后,那些围观的大黎百姓们瞬间沸腾了。
“是徐国公!”
“国公威武,国公威武!”
“徐国公亲自下场与这些番邦教徒斗法,自然会让他们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伴随众人的呼喊,他们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容许骑马匆匆赶来的徐忠和慕容霏通过。
听到人群的呼声,那些盘膝坐地的大食婆娑教徒,以及擂台上的婆娑圣子释迦,同时变了脸色。
然而很快,那释迦神情就恢复了平静,道:“早就听闻大黎的护国公聪慧绝伦,乃千百年难出的绝世天才,不才能与徐国公同台斗法,自然是荣幸之至。”
“吁!”
徐忠一扯缰绳,让马儿在擂台前人立而起,目射精光地盯着台上的那位婆娑圣子,道:“希望待会儿兄台还能如此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