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地上休息一会儿,随后捏着林天龙三人的鼻子,将他们弄醒。
他们睁开眼睛后猛然坐起,长吸一口气后,双手在身上一通乱摸。发现自己没有受伤,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孙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惊魂未定的说,“我还以为麻将鬼在我身上戳了几十个窟窿呢。”
林天龙扫视左右一圈,没看到什么诡异,问道:“小爷,你把麻将鬼诛灭了吗?”
我微微摇头,略微不甘心的回道:“本来是有机会的,但麻将鬼背后的风水师突然出现将它救走了。”
听到这话,林天龙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惋惜之色。
我淡淡道:“没什么可惜的,下次再诛杀它就是了。”
“小先生,麻将鬼逃了,它会不会凶性大发,滥杀无辜?”林永剑担忧的问。
“麻将鬼不是游魂野鬼,是有人养出来的。没有那个风水师的命令,麻将鬼不敢乱来。”我看着他们说道。
“万一风水师命令它杀人呢?”林永剑又问。
“江城这片地方卧虎藏龙,风水师要是敢指使麻将鬼胡乱杀人,他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想拿他成全大义的人,绝不会少。”我淡笑着说。
林永剑嘿笑一声,“有小先生这话就放心了。”
“小兄弟,麻将鬼会不会一直追杀我?”孙林突然发问,满脸愁容地望着我。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就没想过是风水师盯上你了?”
孙林震惊的张大嘴巴,惊呼道,“风水师盯上了我?你不是说我的八字很普通吗?”
“盯上了你,不代表是冲着你来的,也可能是为了你身上的某件东西。”我猜测道。
孙林狐疑的挠了挠头,“我一穷二白,没什么东西啊。”
我不置与否地摊了摊手,“我也想不明白,但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小爷,风水师如果真是为了赌鬼身上某件东西,直接动手抢不是更干脆么?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的浪费功夫?”林天龙提出疑惑。
孙林附和点头,“胖哥说的没错,风水师如此折腾,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林永剑打趣道:“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孙林哼唧一声,“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赌鬼,带我们去见见你母亲吧。”
孙林皱了皱眉头,“你怀疑我母亲知道些什么秘密?”
我嗯了一声。
孙林稍作迟疑,便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我们去他家。他家就在山下的村子里,村子家家户户都是洋楼,唯有他家是带着土院的木屋。
院子里喂养着不少鸡鸭,我们走进院子,鸡鸭变得躁动起来。
我随意的扫了一眼,将这一现象记在心头。
走到堂屋前,孙林小心的推开木门。定睛看去,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双鬓斑白,面带慈祥的老人。
孙林的面貌与她有五分相似,她就是孙林的母亲,柳问春。
我看到她的穿着,心里疑窦丛生。
她怎么穿着寿衣?
我凝视着她,发现她眉目间有死气缠绕,她这是大限已到。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或许是灯光的缘故,孙林没有看到他母亲穿着寿衣,他走了过去,关心的询问一句。大风小说
柳问春含笑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夜晚出门,妈担心你,所以睡不着,干脆就坐着等你。”
此话一出,堂屋的气氛顿时变了。
孙林一时失声,眼中闪着泪花,接着扑通跪倒在自己母亲脚下,痛哭着说自己不孝。
柳问春伸手揉着孙林的脑袋,慈祥和蔼的说,“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你不孝顺,是我没有教好你,不怪你,怪我。”
孙林听到自己母亲这么说,更是无比自责,狠狠的扇自己耳光。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画面,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我妈也时常坐在村口等着我回家吧。
只是,我命太绝了,不破生死劫,不能归家。冒然回去,会害了双亲。
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我只能压下对他们的想念,做一个不孝子。
柳问春微微抬头,浑浊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小伙子,我儿身上的那道符咒是你给的吧。”
“是我送给他保命用的。”我如实回答。
“老婆子在这里谢过你了。”柳问春站起身来,向我躬身一拜。我本想制止她的动作,然而,却见到她手上捏着一个法诀。
我心头一震,她竟然是风水玄门中人?!
得到这个讯息,我顿时豁然开朗,明白了很多事。养麻将鬼的风水师,也许跟孙林父母有仇。
“儿子,你带着这两位客人去院子坐坐,我想跟这位小伙子单独说会儿话。”柳问春看我一眼,指着林天龙两人,对孙林吩咐道。
孙林没有任何疑问,安然的答应下来。
我侧目看向林天龙和林永剑,让他们跟孙林出去。
他们三人走出堂屋,我立刻将房门关上。不等我转过身,一道符咒飘来贴在门上。
我盯着符咒看了看,回身望着柳问春道,“婶儿果真玄门中人。”
柳问春叹息道:“老了,不中用了。”
“婶儿想要跟我说什么?”我开门见山的问。
柳问春浑浊的双目闪过一抹精芒,下一刻,她做出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向我跪下了。
我急忙伸手要将她搀扶起来,她却甩掉我的手。我错愕地看着她,“婶儿,你这是做什么?”
柳问春平静地说,“昨夜凌晨我儿回来,将你给他的那道符咒拿给我看了。那一刻,我非常的高兴,因为能救我儿命的人出现了。”
我奇怪地看着柳问春,“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过孙林的生辰八字,并没有什么奇怪,也没有大灾大难。”
柳问春笑着点点头,“我儿的命的确很普通。”
“婶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我儿生辰八字很普通,但也有人不想他活。”柳问春愁眉苦脸的道。
“你的仇人?”我试探性的问一句。
柳问春略作迟疑,随即回道:“确切的说是孙家的仇人。”
我诧异不已,“孙家曾是风水世家?”
柳问春神情复杂的叹息一声,“八百年前的事了,就不说了。”
我默不作声。
堂屋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半晌,柳问春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我,“小伙子,你收下此物,护我儿安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