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陵,老子就不信你能护得住这丫头。”
曾光浅站在长案前,双手摆弄着布偶,口中念念有词,面目略显狰狞。
突然,他停下手上动作,脑袋往旁边一歪。随后,一道寒光擦着他脑袋飞过。
曾光浅回头一看,见是一把飞刀,低骂一声,“该死的王七陵,尽是玩弄这些小把戏。”
怵!
破风声响起,飞刀直刺曾光浅面门而来。166小说
曾光浅双眼升腾起阴狠之色,五指张开对飞刀拍去,一掌将飞刀拍落在地。飞刀落地后,化作光芒散去。
曾光浅不屑的冷笑一声,忽然,他眉头一皱,看向拍落飞刀的手掌。只见手掌上,有一道发黑的伤痕。
“双刃飞刀?好狡猾的小子,竟然如此阴老子,老子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曾光浅手掌一拍长案,三炷香飞起,他手掌一挥,将三炷香抓住,双手持香朝前方三拜。每躬身拜一次,他嘴里都会念上几句咒语,三拜完毕,三炷香登时冒出烟雾。
曾光浅把三炷香插入装着五谷杂粮的斗中,右手双指在左手掌心一划拉,然后一甩,鲜血四溅。
沾染上鲜血的三炷香顿时亮起诡异的红芒,约莫半分钟后,一道令人胆寒的凶气从远处飞来,落在曾光浅的对面。
这是一个妖邪,身躯藏于邪气之中,只能看到一双阴冷至极的灰色眼睛。
它死死的盯着曾光浅,灰色双瞳中凶光跳动,片刻,它以极其刺耳的嗓音质问道,“你请我前来所为何事?”
曾光浅抬手指向落凤山,道:“我正在跟对面山上城隍庙中之人斗法,劳烦你去替我杀了他。”
妖邪阴森的说道:“请我杀人,你付得起酬劳吗?”
曾光浅淡笑,“我既然请你来,又怎么可能付不起报酬。”
妖邪直勾勾地看着曾光浅,曾光浅皱起眉头,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妖邪沉声道,“江城城隍已经回来了,就在城隍庙中。我前去城隍庙中杀人,风险比平常时候要大许多。”
“有话请直说。”
“得加钱。”妖邪以不容反悔的口吻道:“在原有的报酬上增加一倍。”
此话一出,曾光浅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强压怒意,道:“你未免太过分了吧,如此狮子大开口,就不怕我不跟你做这笔买卖?”
妖邪怪笑两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你……”曾光浅气急,却又不敢动手。
妖邪讥讽一笑,冷冷说,“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七星连珠还有一炷香时间就消失了。你要是再犹豫下去,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光浅面露挣扎之色,眼底却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锋芒,忽地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道:“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如果没有杀掉跟我斗法之人,酬劳减半。”
“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杀不掉的风水师。”妖邪倨傲的说了一句,随后化作灰烟朝落凤山飞去。
妖邪走后,曾光浅怒骂连连。
不过,他转念一想,只要能夺取到小茵茵的命格,所付出的一切就都回来了。
城隍庙中,我正在以莲花灯阵破除小茵茵身上的法咒。
我非常谨慎,保持着力量的平衡。
突然之间,我感知到了一股极重的凶气。下一瞬,一道灰色影子蛮横的冲进城隍庙,直奔我而来。
我立刻停止施法,抓起斩魄刀越过法坛,将妖邪挡下来。
妖邪随手一挥,邪气翻涌,我身体一冷,鸡皮疙瘩四起。
我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暗暗打量起这个妖邪来,这个妖邪给人的压迫感很强,曾光浅不一定使唤得了,大概是他以请神之法所请。
我警觉的盯着妖邪,余光扫向城隍爷。城隍爷稳坐神龛,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我暗骂一句,早知如此,就不来城隍庙了,留在吴心雨家里,多做一些布置,说不定形势还会好一点。
而且,城市之中,多有风水玄门中人。
眼前这等妖邪出没,必然会引起动静。说不定,还能引得同道中人相助。
现如今在荒郊野外,可是没有这种好事。
宋念慈看出了我的难处,轻喊一声,“王七陵,你继续救小茵茵,把这个妖邪交给我。”
我沉声道:“我知道你好心,但你对付不了。”
宋念慈眸子冰冷的盯着妖邪,然后道:“我的确不是它的对手,但为你争取一点时间还是可以做到。”
听闻此话,我陷入犹豫之中。
宋念慈又道:“王七陵,七星连珠异象的时间没有多长了。曾光浅肯定会竭尽全力夺取小茵茵的命格,不能有半点麻烦。你就让我来拖住这个妖邪吧,如果我真的对付不了,你再出手也不迟。”
“好。”我慎重考虑后,同意了宋念慈的提议。
宋念慈见说通了我,快步走到我身边来。我认真地看着她,道:“小心点。”
宋念慈嫣然轻笑,“不用太担心,我虽然打不过它,可拖住它还是可以做到。”
我回应一声,冷冷地瞪了妖邪一眼,立刻回到法坛旁,施法稳住莲花灯阵。
妖邪双眼在宋念慈身上扫了扫,森然道:“小丫头,我是来杀那小子的,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毁了你这张漂亮脸蛋。”
宋念慈双眸掠过一抹冷意,冰冷的开口,“有我在,你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啧啧,不知死活。”妖邪轻蔑地说了一句,随即抬手一挥,浓重的邪气对宋念慈涌去。宋念慈双眸掠过一抹惊慌,急忙往旁边躲开。
轰的一声,邪气坠地,地板顿时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宋念慈修为道行还算不错,可她一直都是纸上谈兵,根本没有多少经验。
此时独自面对这么凶的一个妖邪,真叫人担心。
我心里对城隍爷怨恨得不行,他冷眼旁观的行为简直丢尽了城隍的脸。
来的时候,明明说得好好的。谁知,危险到来,他高坐神龛无动于衷。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他从活人桩的镇压下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