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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娇弱如花
    “大夫?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请大夫了?”盛羽驰眉头紧锁。

    “唔……杜夫子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像不省人事了……”盛风袖嗫嚅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呢?”盛羽驰逼问道,“是不是你欺负夫子了?”

    盛风袖低下头去,踢着地面,弱弱地答:“唔……女儿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娇弱得跟朵花儿似的。”

    “盛风袖!你是不是又想跪祠堂了?!”盛羽驰大怒。

    盛风袖小声都囔道:“无所谓咯,反正我都习惯了……”自打那个小野种来了之后,她就没几天是在祠堂外头过的,爹爹就是偏心,哼!

    “你还敢顶嘴?!”

    江思白解围道:“盛大侠暂且息怒,不若让晚辈帮那位夫子看看?说不定并无大碍呢?”

    “让你见笑了。”盛羽驰想了想,答应了,“既如此,便有劳你了,请了。”毕竟江湖中人提起春不见山庄,只知晓一个天纵奇才的江淮胥,这作为少庄主的江思白却是名声不显,令他颇为好奇。

    盛风袖见状,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那随我来吧。”

    她将二人带至厢房,杜娘子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江思白走到床前,见那女子的头脸转向里侧。所谓“望闻问切”,首先就要观察患者的气色,于是,他将那位杜娘子的脸掰了过来。

    “咦?”他发出一声疑问。

    这位杜娘子,原来就是那日在春水阁和崔世子打得天昏地暗的奇女子……这般强悍的人,怎么会因为摔了一跤就陷入昏迷呢?

    “思白,可是有什么问题?”盛羽驰担忧地发问。

    “不是,只是发现这位杜娘子,晚辈是见过一次的。”江思白解释道,“不提也罢,晚辈为她诊脉看看。”

    他抓起女子纤细的手腕,号起了脉,“咦?”又是一声疑问。

    这古怪得难以捉摸的脉象,怎么和周小渡的一模一样……

    难道?不会吧……他看向面前这张姝丽的面庞,竟真看出些男装周小渡的影子来。

    盛羽驰又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唔……晚辈需要再仔细地感受一下……”江思白含湖道。

    盛羽驰看他这副困惑的模样,心下也不免对他的医术产生怀疑起来。

    盛风袖不耐烦地说道:“你到底能不能行?你要是不行就起开,我去找府上的刘大夫来!”

    “呃,”江思白哽了哽,只好说实话,“实不相瞒,这位杜娘子的身体状况……”

    “你是大夫吗?”那床榻上的女子忽地醒转过来,打断他的话,“大夫啊,我怎么样了?刚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地上滑熘得很,我一不小心就滑倒了,摔得好生难受,现在都缓不过来……”

    她反握住江思白的小臂,指甲用力地扎进了对方的皮肉里,急切地询问:“大夫啊,我是不是摔得很严重啊?我感觉真的好难受……”

    你难受不难受我不清楚,反正现在的我是挺难受的。江思白默默地腹诽,随后小心翼翼地答道:“依在下拙见,娘子摔得是挺严重的。”

    “天哪,那我需要休养吗?要休养很久吗?大夫,我是要教导学生的人,每天都要读书执笔的,如果被这身子给耽误了,可如何是好?”周小渡两眼噙泪,哀声忧道。

    如何是好我不清楚,反正现在我的胳膊是不大好的。江思白忍痛道:“娘子还是先将教书之事暂且放下,安心休养一段时日才是,待养好身子之后,再来施展犹未晚矣。

    算你没太笨,要是胡说八道毁了我的好戏,看我不揍死你。

    周小渡心满意足地放过了江思白的小臂,专心地演起戏来,“可是我已答应了盛郎君,要尽心尽力教好他的掌珠,如今却是这样有心无力,实在是我没用,若我当时能小心一些,也不至于此刻要辜负郎君的信任。”

    “杜娘子切莫自责,你好生养病就是,教课的事宜,不必急于一时。”盛羽驰柔声安慰道,“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的身子更重要了。”

    “郎君……”周小渡梨花带雨地望向他,“你这样,教我更加不安了……”

    “娘子,你值得被等待。”盛羽驰深情款款地说道。

    周小渡捂着心口,“郎君……”

    盛羽驰坚定点头,“娘子……”

    江思白:这杜娘子应该不会是周小渡吧……可是渡娘子、周小杜,这念着好像还真是一个人啊!所以现在这副诡异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他在做梦吗?周小渡为什么可以这么肉麻啊?她不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煞神吗?

    江少庄主内心很崩溃,他此刻非常想念小芝麻。

    说曹操曹操到,一名少年急匆匆地提剑闯入,看到众人,道:“父亲,儿子听说杜娘子晕倒了,特地过来探望,杜娘子还好吧?”

    江少庄主更崩溃了:小芝麻,你为什么要喊盛羽驰父亲啊?!我不会真的在做梦吧?到底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盛羽驰欣慰地颔首,“你有心了,杜娘子已经醒了,只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你们平时不要来打扰她,知道吗?”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周小渡道,“我只是身子虚弱,却也不是下不了床、见不得人,何况袖袖的功课我也不能完全不管。这样吧,袖袖每天早上来听我讲一会儿课,然后她回去自己温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待到次日,再来向我提问,这样可好?”

    她不能当一个缠绵病榻的病人,那样她日后要走动查线索,难免惹人生疑,故意摔这一跤只是为了减轻负担罢了,若是完全不授业,倒显得刻意了。

    “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太累了?”盛羽驰关切问道。

    周小渡摇摇头,微笑着软声道:“怎会呢?郎君要相信我呀,我可以掌握好分寸的。”

    “好好好,依你就是了,袖袖要是不听你的话,或者又恶作剧,你可要及时告知于我,知道吗?”盛羽驰体贴道。

    盛风袖也没有意见,“就这么安排吧!让夫子多多休息!”

    毕竟本来一整天都要待在书房里,学诗词文章、礼仪规矩、琴棋书画,端的是磨人,现在只需要每天早上去听夫子念叨一阵,她就彻底自由了!至于什么温习,傻子才会去做咧!

    这一刻,这对师生在逃避课业一事上,达成了灵魂上的默契。

    江思白给周小渡开了个冷门的养生药方,让下人给周小渡抓药去。

    眼看天色不早,盛羽驰出言留他下来吃晚饭,江思白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周小渡他们,又找不到机会,遂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