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柔的父亲阮正是个混不吝,她的祖父做生意发了横财,花钱买了一官半职,这官职就是给阮正的。
本想着儿子做了官能收敛些混不吝的性子,没想到他不但不改从前那些陋习,还仗着那九品芝麻官的官位欺压百姓。
阮溪柔的祖父便是这样被生生气死的。
哪怕后来阮溪柔和一帮兄弟姐妹出生,阮正还不忘流连在青楼戏园,直到被人揭发,丢了官职,还被收监进了牢狱。
阮家走的走散的散,独独阮溪柔的母亲相信自己丈夫是无辜的,带着女儿上京求情。
后来便是阮溪柔当街遇见薄寒啸的剧情,薄寒啸找了救命恩人多年,如今恩人有难,他那从不帮人的性子因为阮溪柔破了格。
阮正被捞出狱,被贬为庶民,没想到都这样了,老东西也管不住自家老二,看着个漂亮美人就往上扑。
听完绿枝说的话,裴晚晚眸间闪过一抹笑。
【刚被爱人推拒,父亲又一次锒铛入狱,女主这会儿正闹着要见男主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啧。】
肉包感慨。
裴晚晚放下铜镜,【然后呢?她会来求薄寒啸再救他父亲一次,碍于两人之间的关系,薄寒啸定然会出面帮她。】
【正好,两人本就是这次剧本中的男女主,又是夫妻关系,可以借此发生点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肉包,给我准备些东西,届时我有用。】
肉包第一次带裴晚晚这样的宿主,干脆果敢,一直以戏外人的视角完成任务。
哪怕是亲手给她自己戴上绿帽,她也能一笑了之。
憨憨地应了声,肉包自主在积分商城下单了合欢水,搓了搓小手等着接下去的好戏。
薄寒啸起身后就叫贴身侍卫唤走了,想来就是得知了阮家的事,不想阮溪柔寻短见,匆匆赶过去的。
梳妆打扮完毕的裴晚晚站起身,着一身藕荷色薄裙的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冲绿枝招了招手,“走,去侧院瞧瞧。”
绿枝正心痒难耐,闻言当即应声跟上,“来了小姐!”
侧院内,阮溪柔的贴身丫鬟正哭天抢地地求自家夫人不要想不开寻短见,主仆二人坐在房间的地面,地上还落了条白绫。
阮溪柔眼眶红肿,小脸苍白的模样全然没了往日那份清丽素雅。
不愿再被丫鬟抱着,阮溪柔挣扎着就要从她怀中起来,“绿翘,你松开我,今日谁来也阻止不了我呜呜呜......”
薄寒啸刚踏入侧院大门就听到了这阵子啼哭声。
帮着白绸带的眉头紧蹙,他沉声道,“大清早的就寻死觅活,溪柔,有什么事不能先同本王商量?”
薄寒啸的嗓音刚一响起,绿翘哭红的眉眼间一喜,她紧紧抱着自家主子的腰肢,冲门口的王爷哭嚎。
“王爷您救救夫人吧,自老爷出事,夫人自觉没有颜面再面对王爷,便寻了白绫想要自缢。”
“我可怜的夫人,错的是老爷不是夫人你,夫人您怎就这样想不开啊。”<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绿翘的嗓门大,开口哭嚎时恨不得整个寒王府都听到她说的话。
薄寒啸被带到阮溪柔面前,甫一蹲下腰身,一道清雅的脂粉香传入鼻尖,让他不由得加深了紧皱的眉头。
“王爷,是溪柔对不起王爷,若是当初知晓父亲死性不改,溪柔说什么也不会冲撞王爷的座驾,更不会求王爷救下父亲。”
“早知父亲管不住自身,溪柔就该让他,让他死在狱中呜呜呜......”
衣襟被泪水沾湿,黏腻的感觉让薄寒啸感到不适。
可他仍旧没有伸手把人推开,由着她紧抱着自己腰身,哭的喘不上气。
“此事本王会派人处理,别怕。”
碍于‘救命恩人’这一点,薄寒啸就不该在这时候抛下阮溪柔,换做旁人他或许连一记眼神都不会给,偏偏这人是阮溪柔。
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薄寒啸忽然想到正在晚意院中的裴晚晚。
如果这次出事的是裴家,他会出手吗?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裴晚晚会像阮溪柔这样祈求他,哭上一哭,他也会出手帮裴家一把。
但他知道裴晚晚不会。
不会像阮溪柔一样委身于他,不会娇滴滴地躲在他怀中哭泣,求他救救父亲。
有时候薄寒啸甚至能察觉到她似乎并非真心爱慕自己,她就像戏园里的看客,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戏子演绎戏文。
意识到这一点的薄寒啸心下一凛,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滑入心头。
他动了动腰身,察觉到阮溪柔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不知怎的,他又一次对这个‘救命恩人’产生了不耐的情绪。
“无事,此事交与本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交代。”
阮溪柔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娇弱模样仿佛风一吹就倒,“溪柔不想再给王爷添麻烦了。”
要是裴晚晚这会儿在场,定会眼角抽搐着和肉包吐槽,当初阮溪柔找到薄寒啸时,不就是为了给后者添麻烦么?
薄寒啸身为寒王,想要救人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阮正那样放肆,不过也是仗着他的好姑爷是薄寒啸作威作福罢了。
心下的不耐加重,正当薄寒啸准备把人推开起身之际,就听门外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
“听闻妹妹大清早的心情不好,正巧后厨做了早点,我特意让人送来侧院,妹妹放心,有什么事王爷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倒是妹妹,哭多了伤身子还会变丑,妹妹还是要多照顾好自己身子才是。”
裴晚晚也不知来了多久了,扒拉着门框看着正厅里的场景,小脸上一副瞧热闹的模样。
好在薄寒啸看不到,不然这会儿又该气恼了。
阮溪柔想过裴晚晚会来,昨晚王爷拒绝了她的示好,绿翘说王爷回府后便去了晚意院,气得她一连砸了三五个花瓶方才冷静下来。
想到寒王府中的嫡长子很可能落在裴晚晚肚中,她还未去找裴晚晚送‘补药’,对方就先上门了。
听到对方口中的‘变丑’,阮溪柔霎时收起了眼眸中的泪花,再不敢多哭一下。
“多谢姐姐好意,往后溪柔再不会做傻事了,大清早的吵到了王爷与姐姐的休息,是溪柔不懂事......”
阮溪柔还等着裴晚晚嘲讽自己,不想她的话音落下,就见裴晚晚无所谓地挥了挥手,甚至还走到自己面前,邀请自己一块儿去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