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湘云最近确实在计划着什么。
自从上次在酒店内摔进了玻璃碎片堆中,她的脸上就多出了一道丑陋的疤。
她第一时间想要求救,却在打开房门时瞧见裴晚晚与薄褚相拥的一幕。
心中的妒火不断蔓延上涨,那一刻她恨不得冲出客房,冲到裴晚晚面前撕烂她的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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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一旦她做了,这辈子她都逃不出许志强的魔爪,更不能接近薄褚。
后来她单独进了医院治疗,通过其他方式将自己受伤一事传入了薄褚耳中,后者前来医院看望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还有机会。
将笔记本上纪录的上辈子发生过的事一件件划去,眼看着就要划到页尾,看到‘陆老生辰时’那一行加粗的大字时,她的眼眸中登时迸出光来。
上辈子的薄褚并没有这么快就成功,虽然裴晚晚一直在追求他,对他却没有这辈子这样大方。
她也曾疑惑过,后来知道了‘蝴蝶效应’后,她这才释怀。
虽然这辈子的薄褚很快拿下各种项目,且有要比曾经的薄氏未来会更大更强的趋势,但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就好比陆老生辰,薄褚在受邀前去参加宴会时遇到了一场重大车祸。
那场发生在高架桥上的车祸导致十多辆车追尾,薄褚更是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好在他年轻,恢复能力强,住院不到半个月就出院继续工作,薄氏也并未受太大的影响。
祝湘云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穿着病号服,一脸苍白的她唇角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宿主,您这样做不是在拿男主的性命在开玩笑么?】
薄褚所住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内,裴晚晚手里拿着工具,动作娴熟地打开了车辆的引擎盖。
【再过两天就是陆家的生辰宴了,我要是不给薄褚一点警醒,他能察觉到自己离危险很近么?】
薄褚名下就这一辆车,裴晚晚拿着扳手松了几颗螺丝,看着自己动手的成功,她的唇角上扬,眼底露出几分恶作剧后的笑。
【再说他也不是傻子,这两天祝湘云有意无意地向他提起陆家生辰宴的事,就算薄褚不想带她一块儿,念在她脸上那道疤,他都会心软。】
嘴里嫌弃地轻啧一声,裴晚晚想不明白像薄褚这样的蠢货,为什么还值得自己去攻略他。
把扳手丢在一边,又小心合上引擎盖,就在她得手后准备离开之际,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抹高挑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宿主,是男主欸!】
裴晚晚嘴角轻轻抽了下,【我不是瞎子,我能看到,我做坏事被抓包,你在高兴什么?】
肉包语塞,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多说多错,平白挨一顿批。
裴晚晚调查好了薄褚每天夜里都会出门夜跑,这个时间点肯定不会回来。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准薄褚近期心情不好,已经很久没出门夜跑了。
眼看着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裴晚晚龇了龇牙,抬手同对方打招呼的瞬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扳手后吓得立马把手背在身后。
“阿褚,你怎么在这儿?这个点你该去夜跑么?”
薄褚原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就会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上前才发现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次两次还好。
次数多了,连薄氏员工都以为自家老板中邪了,恳求老板赶紧回家休息。
薄褚在家休息了两天,本想着今晚出门散散心,刚出小区门想起自己车上有份文件一直没看,扭头回了地下车库,就看到了一抹身影正在自己车前忙活。
看着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本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薄褚刚要走上前,就见对方回过了头,还同自己打了招呼。
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他一步步走近,生怕把对方吓跑,连呼吸都屏住了。
“我车上有份文件没拿。”
连薄褚自己都未曾觉察,一连多天没看到裴晚晚,再开口同对方说话时,自己的嗓音有多低沉喑哑。
手上还提着作案工具,裴晚晚小鸡啄米似得快速点了点头,“那你拿你的文件,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裴晚晚转身就要跑,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做了坏事。
不想她刚扭头,一只手猛地横在了她的身前,只是呼吸间,她就被拽进了一抹带着清冷竹香的怀抱中。
耳边是男人胸膛中透出的有力的心跳声。
裴晚晚咽了口口水,低声道,“阿褚?你不是要拿文件么?”
快放她走吧。
天知道她第一回干这种幼稚可笑的事就被抓包了,要是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来。
怀中人看似小小的一个,抱着却十分趁手。
软软的带着许久未闻过的甜腻香气,勾的他的心跳越发快了几分。
“嗯,我想起来文件好像不在车里,是在我家。”
裴晚晚闻言讪笑一声,“应该是很重要的文件吧,不需要批复么?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上去,不用管我......”
又是这样。
明明那么喜欢他,却总是装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她对那些男人也是这样么?
一想到怀中人对其他异性也是如此,薄褚许久未阖眼的双眸中登时泛起淡淡的血丝。
地下车库内本就安静,裴晚晚被男人紧紧抱住,连着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唇角轻抿了下,她腾出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头,“阿褚,你怎么了?”
薄褚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想她想的发疯。
曾身为薄家大少爷的他,最不屑的就是有人粘着自己,那种狗皮膏药的行径让他一度感到不耻,厌恶。
他也曾对裴晚晚生出过厌烦嫌恶的心理,哪怕对方总是装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在他眼中看来也不过是讨好他的一种手段。
直到他发现她是真心爱慕他,希望他越来越好的时候,他却被告知,他配不上她。
这样的情境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苦于不能向对方坦露,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断用工作麻痹自己,企图在更短的时间内,让自己配得上她。
他原以为那天那番话彻底伤了她,眼下见她来找自己,这比以往他谈成任何一个大单都让他高兴激动。
“裴晚晚,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按捺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薄褚终于松开抱着她的双臂,他那平静的外表下,眼眸中的爱意不断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