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被裴瑜的生母故意掉包了身份,裴瑜成了裴家小姐,我在村庄里长大。”
“长大后我靠着自己成了京大的学生,才被你们接回了家。”
“你们早就知道裴瑜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却从未派人找过我。”
“我本以为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可是我刚回裴家不到一个月,就被你们以冲喜做借口,送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家。”
“离家前你塞给我三千万,说是这些年你为我攒的钱,是给我的补偿,现在你却要把那笔钱要回去。”
“父亲,我现在还尊称您一句父亲,是因为我的身体里还淌着您的血,我曾经那么渴望您能出现,接我回家时,您没有出现。”
“现在您又是在表演哪一出?”
裴晚晚气极反笑,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所谓的父亲看,企图从他眼中看到丝丝愧疚。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裴怀远看向她的视线中甚至带着几分埋怨。
埋怨什么?埋怨她说出真相,埋怨她不给他那三千万么?
见裴怀远沉着脸不说话,裴晚晚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三千万买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把这三千万还给您,今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裴怀远只想要回这三千万。
自从裴氏摇摇欲坠,裴晚晚便消失的彻底。
他去薄氏薄宅找她,得到的都是他没有资格见裴晚晚。
他的亲女儿,他凭什么没资格见!
裴怀远心焦,眼看着裴氏就要倒台,他终于和一名老总牵上了关系。
对方要养女,他二话不说就把裴瑜送到了酒店床上。
裴氏不能倒台。
这是他这辈子的心血。
好不容易裴氏稍微回了点血,关卓君这边却变本加厉地对付他。
几次反抗不成,他这才跑来关氏总部找关卓君。
哪想关卓君没有找到,却叫他抓到了亲女儿。
面对亲女儿振振有词的质问声,裴怀远想要反驳,却被她最后那句话堵的闭上了嘴。
三千万,要是放在裴氏强盛时期,他定然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的三千万能挽救裴氏。
几欲磨碎一口后槽牙,裴怀远咬牙道,“好。”
他伸出手,“把三千万给我,今后我都不会再找你。”
他不该这样轻易下决心,裴晚晚嫁的是薄家,薄家那样强大,他只要和她搞好了关系,就能得到数不尽的钱。
但他和亲女儿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弯曲了。
她说的对,既然他早就知道裴瑜不是亲生,为什么不去找她,反而让她跟着那个女人吃了那么多苦。
既然他想利用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她打好关系,而是在临危之际和她攀亲。
一旁已经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裴怀远自尊心作祟,一时间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待他反应过来,想要后悔时已经晚了。
冰冷的银行卡拍在了他的掌心,亲女儿带着哽咽的说话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在场的各位麻烦替我做个见证,这张卡是我的父亲当初给我的嫁妆,如今我一分未动,把卡交还给他,从今往后,我裴晚晚与裴家再无半分关系。”
“抱歉,让各位看了笑话。”
在场的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豪门秘辛大多知道点。<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像裴家这样乱套的关系,他们还是第一次瞧见。
一边心疼着裴晚晚,替她感到不值,一边有人举起了手中的录音笔,冲裴晚晚安抚道,“放心,我这都录着音呢,裴小姐别难过,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裴晚晚登时破涕为笑,一脸感激地冲对方道谢。“
裴怀远已经拿到了三千万,生怕成为过街老鼠的他落荒而逃,全然忘了今天过来找关卓君的目的。
【宿主,您就这样把卡给他了?!】
肉包不敢相信,卡里有三千万呐!
虽然以宿主当下的资产,三千万并不太多,但好歹也是钱啊。
表明来意的裴晚晚被一众记者互送着进了公司,听到肉包的说话声时,她低垂着脑袋下,唇角微微扬起。
【钱都已经转到我的私人虚拟账户上了,没有转账记录,裴怀远就没有理由找我麻烦。】
所谓的私人虚拟账户,是这次裴晚晚触发舔狗资金时,肉包给她开通的账户。
所有到账资金都会流入虚拟账户,方便提现转账,也方便她把钱带出快穿世界。
裴晚晚的虚拟账户里的钱太多,以至于肉包根本不知道她早已把三千万转入其中。
肉包愣了一下,旋即笑出了声。
【高!宿主您实在是高!气死裴怀远那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让他后悔去吧!】
裴晚晚唇角的笑意加深。
随着电梯抵达顶楼,她向一帮记者道过谢后,临出电梯门前,她冲那个用录音笔帮她的记者开了口。
“您好,可以帮我曝光今天这件事么?”
“我叫裴晚晚,是裴怀远的亲生女儿,22年前刚出生就让裴瑜的生母,也就是裴家的保姆,替换了身份。”
“裴瑜成了裴家小姐,而我则被那个保姆带去了乡下。”
“我本不愿意回到裴家,可我内心仍旧对亲情期待,当我被接回裴家时,却被裴怀远告知,要我代替裴瑜嫁入薄家。”
“好在我的丈夫一家十分亲和,我很爱他们,也希望一辈子与他们生活在一块儿。”
若不是裴晚晚就站在他们面前,一帮记者险些以为自己在听一部小说的情节。
直到裴晚晚道谢后转身离开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之际,方才有人回过神来。
“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那位裴小姐说她嫁给了谁?京城还有第二个薄姓么?”
“我透!难怪裴小姐连三千万都看不上,人家嫁给了薄家那位,想要多少个三千万都有,裴怀远糊涂啊!”
“有一说一,如果我是裴小姐,肯定坚持不下来,这么多年来的负重前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拥有了如今的生活。”
电梯内瞬间沉默了下来。
众人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内心感慨。
是啊,如若他们是裴晚晚的话,根本做不到那样平心静气地和裴怀远谈条件,与裴怀远彻底断绝关系。
裴晚晚才22岁,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锻炼出她这样坚强的心性。
他们一定要曝光裴怀远这些令人不齿的行径,替裴晚晚讨回公道!
尚不知道那些记者是如何同情自己的裴晚晚一脚踏入关卓君办公室。
后者甫一抬头,在看到她时倏然起身,“您怎么来了,早该提前通知我的,这样我也能下楼去接您。”
和裴晚晚接触的几个月来,关卓君彻底被她的头脑折服。
他自甘成为她的下属,饶是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他也还是打心底里佩服她。
裴晚晚不习惯被这样捧着。
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他打住,裴晚晚说明了今天的来意。
“今晚的珠宝展,邀请函给裴瑜发一份。”
重新抱上了大腿的裴瑜,应该很想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吧。
唇角扬起笑意,裴晚晚面上带笑,却叫关卓君看的脚底生寒。
一旦这位提起一个人的名字,那么那人不是死就是富。
看裴家对她的态度,裴瑜怕是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