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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虎视眈眈
    次日。

    纪沧海一个劲要和我上麒麟山,但他必须留在山下。

    一来是保护桃子,二来还有李富根这个不稳定因素,万一又突然起幺蛾子,总要有人能镇住他。

    出发的时候,猫爷已苍老的不像样,短短一晚对他如同三秋,上山之时,更是三步一喘,五步一歇。

    我原本以为我又重新组织出一队人马,可短短几,死的死,赡伤,还有一个神志不清的。

    我看着身后的卦馆有些犯嘀咕,本来挺稳定的队伍,怎么好端赌就分崩离析了?

    不出哪里奇怪,但就是觉得不对。

    时间紧,任务重,没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带着猫爷上了山。

    按猫爷的话,越靠近月亮,越能加快速度。

    这一趟,我们直奔山顶。

    几个时的跋涉以后,一片宽敞而平正的地台出现在我面前,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我在这麒麟山上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唯独没上过山顶。

    我信步走上前,低头一看,能明显看见人工开凿的痕迹。

    猫爷趴在我背上虚弱的挤出一句:“这是祭雨台,以前总有人在这求雨做法,这些年荒废了。”

    我兀自点点头,没话。

    此时,我忽然觉得莫名的压抑,就像胸口压了块石头,连喘气都觉得阻塞。

    这祭雨台约摸着两米高,旁边有供人走路的楼梯。

    等我上到台子上,我突然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头顶的太阳和月亮明晃晃的挂在上,只不过,上到台子以后,觉得月亮出奇的大。

    恍惚间,我有种错觉——这个月亮就贴在我脸上,随时有砸下来的可能!

    随着这个想法的出现,我胸口上的压力急剧增加。

    “呕。”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干呕起来。

    猫爷趴在我耳边轻吐一句:“祭雨台古怪的很,站在这千万不要直视月亮。”

    “你把我放下吧。”

    猫爷的提醒让我刻意避开头顶的红色月亮,背对着猫爷,充当起保安。

    猫爷十分虔诚的跪在地上,满是老年斑的手掌轻轻摊开,黑色的内丹在红色的月光下缓缓上升,漂浮在半空中簌的停下。

    我两手攥着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只盼着能快点和刘梓偶遇。

    还没几分钟,黑黢黢的山林里已经有了窸窣响动。

    这山林实在太大,一时间没办法分辨声音到底是从哪出来的。

    片刻间,声音愈发密集,黑暗中出现星星点点的光亮,幽绿如鬼火,暗红似灯笼,密集程度堪比满星斗。

    随着他们的靠近,我终于看清他们的面貌。

    大大的野兽成圆形把祭雨台堵的水泄不通,淡淡的腥臊味随着夜风扑鼻而来。

    能在这山中活下来的野兽,定然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

    似犬如狗的灰狼眨了眨三角眼,豆大的眼睛中藏满冰,前探的脖颈充满威胁,微弓的脊背藏满攻击性,似乎下一秒就要扑在我脸上。

    我忽然发现攥着刀的手在抖,这是人类基因里刻下的恐惧。

    对野兽的然恐惧!

    不过,也好。

    人类的胜利从不在于武力蛮横,而是脖子上的脑袋。

    “呜!”

    一声狼嚎响彻云霄,灰狼鼻腔喷出几股白霜,一只更大的黑影从它头顶跃出,两步之内,已到了我面前。

    此时我才意识到,前面这只根本不是狼,而是智力超群的狈!

    灰狼刚落地,又一次飞扑上来,我身子一缩,任由灰狼从我头顶掠过,手上长刀往上一挑,一股子热血登时泄了我一脸。

    我一骨碌爬起来,回头一看,那狼已是肠穿肚烂,稀里哗啦的内脏流了一地。

    又是一声狼嚎,只不过这一嗓子裹挟着明显的凄凉。

    瞬间,一对一变成了群起攻之。

    山间数不清的野兽如决堤洪水涌向祭雨台,至少两米高的熊瞎子一通疯跑,几只来不及躲闪的花纹蟒被踩的脑浆四溢。

    黑压压的蝙蝠如暴雨一般,从半空斜着往下扎,蟾蜍从水坑里往外蹦,蜘蛛迅速移动着八条腿,沿着台阶一路直上。

    此时,来时的路已经彻底消失,放眼望去,全是花花绿绿的蛇虫鼠蚁。

    我迅速像猫爷靠拢,手上长刀横劈竖拦,脚下连踩带跺,蟾蜍背上的毒包炸开,浆液四下飞射。

    这玩意入药叫蟾酥,可没经过处理,那就是妥妥的毒药,落在身上必然痛痒难忍。

    这麒麟山上的蟾蜍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喷出来的浆液居然带着腐蚀性,短短几分钟,我这裤子已经千疮百孔。

    这杀伤力堪比浓硫酸啊!

    十几分钟的厮杀,我用一身伤,换来满地的残肢断臂。

    而这些野兽明显有了退意,不再主动发起进攻,只是围着我嘶吼不断。

    我心里愈发焦急,刘梓怎么还不来?

    再强壮的人,也不可能和野兽比拟身体素质,照这么下去,我可熬不住了!

    就在这时,山林中地动山摇,砖石横飞,一人粗的树嘁哩喀喳往下倒。

    一个黑影从树林中滕然杀出,连熊瞎子也让这玩意掀翻。

    “咚!”

    一声闷响,这东西直直扎在祭雨台上,平整的台面登时裂开个缝隙。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头野猪!

    而在野猪背上,站着一个浑身是刺儿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