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注视着工作人员,季小茹毫无让路的意思。
母亲的遗体近在咫尺,她必须要看一眼。
躲在陈川身后的程浩最喜欢和拽的人较劲,很是看不惯工作人员拿着鸡毛当令箭,冷漠无情的态度。
探出脑袋大声说道:“你是冷血动物吗?女儿看母亲最后一眼都不允许,尸体送去解剖室还能完整吗?肯定被你们搞得四分五裂,我们现在就要看死者最后一眼!”
论拽,放眼整个省城,程家小少爷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看似蛮不讲理的话,点醒了梦中人。
尸检过后,所有资料都保存在商会执法部里,想要拿到没那么容易。
若有所思的陈川注视着工作人员,态度强硬的说道:“这块白布我掀定了,识相的最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用力一扯,白布掉落在地。
躺着的尸体正是季怀柔,望着那张苍白如雪的脸,陈川不禁悲从心来。
“季姐,我来看你了,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小茹和你的老父亲,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你在那边千万不要牵挂,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记得给我托梦……”
昨日,季怀柔还在责怪他不告而别,舍不得在县城多待一晚上。
想不到再相见天人永别。
陈川十分后悔,要是昨晚留在清水县,或许季怀柔就不会遇害。
可惜时间不会倒流……
挡住推车的季小茹望着母亲的遗体,紧紧的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成了泪人。
即使假装坚强,也挡不住突如其来的悲伤。
“妈,你醒来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再惹你生气……”
凄凉的声音在太平间回荡,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沉默无语的程浩等人有心心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小王,这是怎么回事?让你将死者送到解剖室,围了这多人,开追悼会吗?”
解剖室的方向,传来不悦的声音。
穿着白衣大褂的法医冷着脸走了过来,留着两撇八字胡,身材偏胖,挺着的啤酒肚随着脚步不断抖动。
“柯法医,实在抱歉,都是这群人,非要缠着看死者最后一眼。”
上一秒,工作人员陪着笑脸道歉。
下一秒,看向陈川等人时脸黑得像煤炭,“看你们干的好事,连累我挨骂,现在你们看见了死者的遗体,还不赶紧让开!”
捡起地上的白布,工作人员怨气冲天。
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血霉!
往常太平间鬼影见不到一个,这一来几个人,就连累他挨训。
可气!
急着看季怀柔遗体,态度强硬了一些,强行掀开白布确有不妥之处。
连累了工作人员,陈川颇为过意不去。
“小茹,别哭了……”
劝季小茹时,他无意间瞥到季怀柔身上的伤口,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光顾着伤心自责,差点误了大事。
注意力转移到伤口上,陈川很快发现了端倪。
和季小茹说的一样,季怀柔身上总共有两处伤口,均为三棱军刀所致,其中一处刺入了心脏,另一处位于心口下方的位置。
“小王,不是我说你,工作了快十年,相关的规章制度你不明白吗?尸检之前不准闲杂人员触碰死者,他们要看你不知道驱赶?”
目光落在陈川身上,柯法医大声斥责,“你耳朵聋了吗?说不不准碰你还碰,要是在尸体上留下了指纹,我会建议执法部以谋杀的罪名将你逮捕。”
瞎胡闹,耽误他去泡妞的时间,就该好好惩罚一番。
穷山恶水出刁民,绝不能轻饶。
由于陈川等人在清水村时,经常要到厂里帮忙,因此穿得比较朴素。
因此柯法医误以为他们无权无势的软柿子,可以任意拿捏。
盘算着使点小手段,送他们去拘留所住上十天半月。
“至于吗?我就看看伤口!”
看向柯法医,陈川波澜不惊的说道:“碰一下就被扣上谋杀的罪名,你这是滥用职权,要是闹大了,小心工作不保。”
有什么用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难怪小王拽得不可一世,十有八九就是跟着柯法医学的。
“犯了错还有理了?小子,尸检是我的工作,提供的资料和建议,执法部百分之百会采用,你捅得再大有何用?我的地盘听我的,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背着双手,挺着圆鼓鼓的啤酒肚,柯法医趾高气扬的说道。
要谁生要谁死,全靠他一张嘴。
法医给出的证据,是判案的重要依据,想制造冤假错案,简直不要太简单。
“呵呵,好大的做派,你以为世上就你一名法医吗?碰巧,我也略懂。”
指着季怀柔身上的伤口,陈川有条不紊的说道:“两处都是致命伤,第一刀下去,死者已经活不了,补上第二刀,是为了防止意外,明显凶手很专业;伤口很深,但出血量却并不多,说明凶手力气大,而且对人体有研究。”
结合季小茹的说辞,他大致可以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