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蛟的痛,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或许他以前做过的种种恶行,或许从未想过今日之报应,他作为李睿府上的大总管,权力无比大,所有事情的执行都由他一手操持,而何解与刘以阔当初值守洞府宝藏的弟兄们及家人都死在这个恶魔的手段之下,他是最大的帮凶。
也许他所操持之事,大家都没有具体了解过,也不曾亲眼见过,但是若是李睿确是此次案件最大的幕后,那么这李蛟必然是难逃其罪,而相对于这种何解与刘以阔以报杀家之仇的让李蛟一时的痛苦,相论起来,这还算是轻的了。
“你说与不说,李睿都跑不掉,何必真接再让你尝尝更严酷的折磨,事到如今,铁律司就地审讯,如果你顶不住,就直接叫何解与刘以阔慢慢的报仇解恨。”
贺莽毫不客气,此话一说,不仅仅是实话,当然更带有一份威胁,他越是这么说李蛟已是无关轻重,废人一个,如此一来李蛟心中便不会再守口如瓶,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人性的求生欲还是会让李蛟去尽可能争取坦白从宽的一丝丝的机会。
“快说,我们一帮为你们卖命的兄弟是不是你派人灭口的,还有我们的家人是不是你派人来门的?”
何解怒不遏,恨不得一剑直接挑了李蛟。
“是我,都是我!杀了我吧!”
李蛟太痛了,以至于神经有些扭曲,但是他尽可能的控制着那份痛苦,让自己有些清醒。
“来吧,杀了我啊,都是我干的,来啊,给我一个痛快。”
突然李蛟神情又大变,他那扭曲的脸上,裹着汗水血水竟然泛起了笑,而且越笑越得意的样子。
大家看到此情形,都知道刚才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如此以来,反而让李蛟看不到半点有生的机会,所以他干脆一心求死了,就算他现在满口大包大揽承认所有的事情是他干的,这其间的真与假犹未可知,看来这样以来,这人已是一鸡肋了。
“你们铁律司果然好手段,看你们的手法与所谓的恶人行径又有何区别,可笑,真是可笑,我说铁律司就是一个笑话,哈哈哈!”
李蛟说着便大笑起来,看起来他快疯了的样子,也许他这样的狂笑会让他身上的痛会淡掉一些,再者便是他故意如此以话相讥,便是要求死得更快,看来他已到了痛苦的临界点。
袁缺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了,然后对铁恨说道:“铁大人,我带人下洞去吧!”
铁恨还有气力不足,他微微一点,说道:“我想,你应该再等一下!”
“再等一下?”
袁缺不解地问了一句。
铁恨说道:“等一位重要的人到来,一起去见证罪证现场,而且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李睿应该也在里面,到时候便正好来一个现形。”
袁缺一时不知道铁恨所说的重要人是谁?正当他脑子里开始思量之时,他看到了一队人马已赶上上来,为首的便是霍连义。
霍连义看样子赶得很急,带着的人都跑得有些喘气,尤其从山下上山这一段,他一来到大家面前,便跟大家打了招呼。
“霍将军,你怎么来到这边啦?神母庙那边怎么样了,那些怪物是否处理妥善?”
袁缺急着问道。
“侯爷,那边一切都没有问题了,我们用火攻把那些怪东西烧得七七八八了,可能还残留小部分躲进了暗处,不过后面由莫将军与耀武司的孔将军带兵去清剿,应该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霍连义的气刚喘平顺,便急于问答袁缺的问话。
“耀武司的人?”
袁缺有些不解,眼神中泛起出奇。
霍连义道:“是的,就是镇守城北的将军孔蒙,那一带属他的城兵辖区,是夫人调他带人过来的。”
袁缺这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意思是说,孔蒙出兵相助,并未得到徐大人的军令,而是由夫人直接强调的吗?”
铁恨不禁急着问道。
霍连义摇了摇头说道:“回铁大人的话,这个我就不知了,不过说来奇怪,我们也是刚从铁律司赶过来的,夫人担心你们这边,便叫我先赶过来,但是在赶过来的之时,顺道去耀武司去请求徐大人调兵,可是当我带着人去那耀武司的时候,他们的人回应说徐大将军去城外巡视操练兵士去了,已有两日不在城中了,但依我看来,这根本就是托词。”
“霍将军,辛苦你了,不必去揣度别人,如今铁律司遭此大劫,不是人不知道,而是假装不想知道,这才是最可怕的。”
铁恨叹了一口气,脸上泛起了一种很透彻的表情。
袁缺说道:“夫人也去了铁律司?”
霍连义说道:“是的,当时夫人先去的神母庙,听闻一些情况之后,马上辗转至铁律司,不过我们去到铁律司,看到现场……”说到这里霍连义顿了一下,而且眼神看了看大家,尤其是铁恨,然后又接着说道:“夫人说要去里面看看,叫我们先赶过来支援……”
霍连义或许还想再说下去的,但看到铁恨憔悴的脸上突然泛起一神秘的表情,便打住了。
铁恨听到霍连义说到绮萱夫人要去铁律司看看,或许也只有他知道其中的真义。
而袁缺看着铁恨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霍将军去了一趟耀武司,算时辰算下来,若是夫人要来此地,她应该也在后面了!”
霍连义话刚说完,果然见绮萱夫人带着几位婢女过来了,前面引路的是一名当时来过此地的铁律司的人。166小说
见绮萱夫人的到来,大家马上都集体行礼,而铁恨都站了起来。
绮萱夫人忙向前去扶铁恨,并问道:“铁大人,你还好吧?”
说着,便亲自扶着铁恨坐下去。
袁缺说道:“原来铁大人所说的重要人物,原来是夫人啊!”
绮萱夫人来到袁缺身边,笑了笑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袁缺笑着回道:“多谢夫人关心,我没事!”
绮萱夫人说道:“看来铁大人知道我要来,但还有一位铁大人或许没有猜到的……”
“西鹫侯爷!”
未等绮萱夫人说下去,铁恨便吐出了这四个字。
绮萱夫人然后佩服地笑了一下,看着铁恨然后点了点头。
“很好,只要能听到铁大人的威严之声,本侯便放心了!”
忽然从山下不远处传来了独孤焕的声音,看到刚才铁恨的说话他听到了。
大家众目瞧下去,只见独孤焕带着一队人已到了大家身边,而他身边便紧跟着郭云来,这郭云来急匆上来谁也不关心,一直把目光定在苏流漓身上,而苏流漓都懒得看他一眼。
独孤焕一来,整个山头顿时人站满了山头,感觉这阵势已有足够的安全感了,况且就连绮萱夫人与独孤焕在这里坐阵,那可是两座大山。
大家都彼此行礼寒喧一小会。
独孤焕站在这高处,忽然对眼前开阔的视野产生了兴趣,他四下看看,一望无际的城廊天际线,好气派的枭城,一副山在城中,城在山中的浩然锐气,这是一座何等雄传磅礴的天地之城。
“这里,本侯小时候来过!”
独孤焕忽然悠悠地说出了这一句,然后看着满地的死尸,再看着到处的血迹,突然对着绮萱夫人说道:“夫人自是知道的!那时候这里是多么干净的一处看枭城风景的之地,可是现在……”
绮萱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点头回应。
“这是谁?怎么伤成这样子,手都被人砍掉了,为什么不为他止血包扎?”
独孤焕突然看到了还趴在血泊之中的李蛟,忙问道。
“夫人,西鹫侯爷……”
李蛟突然强起抬起了头,满脸的血迹看着真是吓人。
“他是谁?”
绮萱夫人问道。
“李睿的心腹大总管李蛟!”
铁恨回答道。
“哦,是他啊,看这惨相,若是换作别人,或者本侯自是投以怜悯,若是这李蛟,那如此惨状便是罪有应得啦!”独孤焕说着,绕着李蛟走了几步,然后对大家说道:“这李蛟,本侯在暗里的了解得很清楚,他帮李睿干的坏事简直是罄竹难书,本侯这……咳,算了,不说了,该!”
绮萱夫人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态,然后对独孤焕说道:“看来西鹫侯爷的本事不比铁大人差!”
绮萱夫人这一句话,弄得独孤焕有些尴尬,一时还猜不出来夫人真正意思,因为有太多可以理解的方面了。
“行了,本侯就不耽搁时辰了,下一步怎么做,铁大人?”
独孤焕对绮萱夫人很恭敬的一笑,但有些难为情,所以特意来到铁恨身边,很亲切的问侯了铁恨所受之伤如何,然后便把眼前之事摆了出来。
铁恨说道:“侯爷,眼下一切,皆由辅司大人主导!”
“辅司大人,看你这武功盖世之人,竟然也会伤成这样子,你的手臂还叫手臂吗?应该叫血臂了吧,不过看你精气神还不错,果然有铁律司的精魂加持,有风范,主导行动吧!”
独孤焕看向袁缺。
袁缺对独孤焕回了一眼,彼此会意,一副很平等的样子,没有太多的客套礼数。
袁缺说道:“来几个人,把这大石块挪开。”
四个人走了上来,直接去把盖在洞中的天门之口磨开。
那石头刚一开,突然一个血糊糊的东西闪扑了出来,直接将一人猝不及防的撕咬起来,而且发出刺耳的怪声,而被扑倒在地那人也惨叫一声,便被撕咬得血肉模糊。
蹿出来是一只血狼,原来这些畜生已经一只接一只的趴在悬梯之上,而毫不出声,就等着人送到口中去。
但它们也未曾想到,眼下是白天,当石头一挪天,阳光照射之下,他们突然发出了惨烈的嘶叫之声,都从悬梯之上滚摔了下去,怪叫一阵接一阵,顿时乱成一团,震动着整个洞内。
而方向扑上来的那一只血狼,在扑倒咬死一人之后,暴见阳光,也发生了凄惨的叫声,原本那血肉恶心的身体,在阳光暴射之下还渗出有些血烟丝。
它发疯似的惨嚎,此时,袁缺勾动地上一柄刀,踢了过去,那刀正中那血狼的腹部,面而且穿插而过,要是那血狼只是嚎叫一声,却没有因为刀的入腹而感觉到难受,而是光亮让它有些四下痛苦乱扑。
其它三人看着身边的人被撕咬,忙拿着刀齐齐砍向那血狼,可是几刀都砍在那血狼身上,虽然砍掉了一些血肉,甚至还露出了白骨,但是那血狼依然发疯似的惨叫痛苦乱窜乱扑,而后面的人都马上围了上来,拦在绮萱夫人与独孤焕身前保护。
此时苏流漓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轻叱一声,挥动手中长剑,突然剑光闪过,却见那只血糊糊的血狼的头被削掉,顿时头身分离,滚落在地,身子还在抽动乱翻,而那头还在呲着獠牙不停的张合,那样子甚至是恶心。
如此持续一会儿,这才慢慢失去了动静,看来神经完全断开死掉了。
“小漓,好剑法!”
袁缺不禁夸将了苏流漓。
苏流漓侧面对袁缺莞尔一笑,一副很得心应手的骄傲感。
“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李家养的吗?”
独孤焕都有些被惊吓到,因为他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禁好奇的拔开保护在他前面的人,走得更近去看那断成两端的血狼,看一眼之后,突然一阵反胃,马上把头掉回来,捂住嘴想吐难受的样。
绮萱夫人也是看了一眼之后,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我在神母庙的前院之中,也看过了被莫霍军与霍将军烧死的怪物,但没想到这些东西真实是这样子的,真是想不到,这枭城之中,竟然还有人在驯养这种东西,也真是人心如其身上之腐肉了。”
绮萱夫人不由得感慨,又接着说道:“这洞府之中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怪事,倘若真的让这些怪物流于城中,那整个枭城的后果不堪设想,真是不敢想象,这些个东西是怎么喂养出来的。”
“以人肉为食!”
袁缺看着绮萱夫人给了他回答。
“人肉为食?”
绮萱夫人顿感惊诧,眼神都瞪大了。
“没错,夫人,我们在洞中亲眼所见!”
贺莽补上一句。
绮萱夫人玉容有些失色,不过她更担心地说道:“养这种东西,不仅仅是为了劣人的扭曲心理取乐那么简单,定然有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这话,独孤焕突然看着奄奄一息在地上的李蛟问道:“李蛟,你说,这些东西也是你们弄出来的吧,到底是何目的?”
可是李蛟想努力把头抬起来,可是刚一用力又脸砸在地上的血中,看来他的血快流尽了,人也差不多还有残气一缕。
而此时一旁一直恶狠狠看着他的何解与刘以阔,还想冲上去将其碎尸万段。
独孤焕这么一问也是白问,不过这样也没有什么,反正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个畜生怪物都是他们这帮驯养的,但养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或许等见到李睿也许会有答案。
“这些东西应该是李骢养出来的,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变态。”
贺莽如此一说,独孤焕到时接上话,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吧,这爷俩还真是的一血之承,这么些年李骢横行枭城罪恶滔天,而看面看起来谨小慎微的李睿阴暗处都是另一张嘴脸,所操持之事也是天怒人怨,这么多年了,可就感觉在顷刻间便完全暴露出来,而且还来了一场惊天动天的最后博弈,太突然太快了,这未免太奇怪了!”
独孤焕这才想起来,去掀开摆在那里箱子,当他打开箱子一看之时,所有人都眼睛瞪得大大的,都不敢相信,因为这一箱箱的都是金元宝。
“侯爷,这才到哪儿,不是九牛一毛,也算冰山一角,洞里的藏宝库那才叫触目惊心。”
袁缺不禁对独孤焕说道,说着也顺便看向绮萱夫人。
“如此说来,我是越发急着想去见见那个洞中宝库了,到底惊奇到什么程度!”
绮萱夫人这么一说,袁缺便明白了。
于是,袁缺便来到洞处口,准备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