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奇的嘴硬张珂并不在意。
就像他早已经忘了刚刚深入亚空间时,那一堆跟让人痛恨的寒暑假作业一样,从天而降浩瀚学识库——从九九乘法表到几何学,纯数,物化生或许换九州的学者们,估计能如痴如醉的沉迷其中,并为此乐在其中。
但于张珂而言,哪怕色孽的把戏也比这些简单易懂。
至少后者还能明晃晃的告诉他,对方想做些什么,哪怕它的行径相当之辣眼,但前者.但凡他能看得懂的话,当初在蛮荒的时间夹缝里,兴许就能再多一人了。
对张珂而言,试图扭曲他xp的跟试图让他做数学题的是最恶毒,不分前后。
只是一个都几乎怼脸上来了,所以顺水推舟。
但现在么
“轰隆隆!”
奸奇从转头到回头只用了很短的一瞬,但当灵能的洪流汇聚而起的时刻,那仿佛星辰一般的宏伟战斧已经突破了数十层空间,暴虐的罡风直击它的面庞!
虚空之中并不存在声音。
但剧烈的冲击跟狂放的震荡仍是在欢愉之殿中扩散开来。
紫色的神光在急促的闪烁着,积蓄了无数年的放纵之欲化作蓬勃的能量灌注在神殿的每个角落,固定着神灵的住所不被余波所摧毁。
但横扫而过的战斧仍是粗暴的砍碎了这蓬勃的神力,没有丝毫停顿的深入到神殿之中,将大片的宫殿群连同其中放纵的恶魔们一同抹去。
只一瞬间,广阔的神殿便缺失了一角,在原地只剩下了一个裂痕弥补的巨大峡谷!
无数的色孽恶魔们透过破碎的神殿向外张望,但很快看着那神体显化,高耸而魅力四射的色孽本体,它们纷纷又再度陷入了欲望的深渊中,整个空间都散发着噗嗤噗嗤的打泡声
至于奸奇?
猝不及防下,哪怕它已经竭尽全力的去调动自己的法术,但时间仍旧太过短暂,更何况它力量的根源在于无穷的变换,这直来直去的莽夫正是它所不擅长的领域。
在交织着蛮荒气息的古朴战斧之下,一只鸟喙连同一整個长满了彩色羽毛的脑壳在灵能的喷薄下冲天而起,等待已久的火蛇直扑而上,将其缠绕,啃咬,再用烈火煅烧,斑斓的羽毛正在一点点的失去它原本的色彩,焦臭的味道弥漫在空间之中。
张珂并没有理会头顶被火蛇们争抢的脑壳,此时的他正持着战斧冲向了此刻离他最近的色孽。
虽然并未躲过那充满了恶意的劈杀,但聪慧的万变之主仍用较小的代价保证了自身不会身陷泥潭之中,并在那因沾染了异神之血而泛起鲜红的战斧再度挥舞之前,它一个跳跃脱离了张珂的臂展范围,并且将之前来不及消耗的力量搓成了一发灵能炸弹给看戏的纳垢跟色孽双双装上了推进火箭。
“一切皆在计划之中!”
对奸奇的狂笑张珂置若罔闻,自肋下生长出来的双臂紧握夔鼓,向前横扫。
“咚!咚咚.”
伴随着雷霆肆虐,预先备好的乐曲自发高歌而起。
而被当做了鼓锤的纳垢则是脑袋一偏踉踉跄跄的后退了数步,捂着自己头上破损的脓包口中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呵笑。
对此,始作俑者的奸奇满心不满,但紧接着被一斧拦下的色孽却让其逐渐虚幻的身影兴奋的瞪大了眼睛。
横向拍去的战斧将展开双臂环抱而来的色孽高高的抛起,紧随其后张珂双臂紧握将其猛的贯入地下,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整个欢愉之殿都在倒塌跟破碎,而顺势欺身而上的张珂举着干戚冲着那直竖的肢体便是一斧。
“啊!”
身体的断裂让色孽痛并愉悦的发出了吼叫。
极致的愉悦让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宏伟的身体仿佛一条瘫软的游鱼一般在地上不住地扭动。
而与此同时,那自扭曲而亵渎的身躯上衍生的多双手臂,触须却对踩在自己胸前,固定他身躯的腿脚毫不阻拦,只轻柔又用力的顺着张珂的脚腕攀延而上。
似抚摸,似揩油,一路延展,并在宛若橡胶一般的延展性下越过膝盖向着铠甲下的身体发起了进攻。
如最细嫩的小羊皮一般轻柔且嫩滑,又如最爱的66号技师力道精湛,并不需要任何配料,那些延展的触须自己就能分泌出大量的精油用来加大这深情的仪式。
“艹!”
从未有一次,张珂像今天这样,九州式感叹频频出口。
哪怕是当初跟克苏鲁神系的几次博弈,也并未遭受到如今这般难堪的场面。
对奸奇,张珂可以临时摘头来防止对方让他开窍;对恐虐,他有干戚与虎魄为己爪牙;对纳垢,来自蛮荒古老时代的火焰可净化一切的腐朽跟瘟毒,至少对他个人而言是如此。
但对色孽一贯被当做挂件的脑袋,此时张珂却恨不得死死地按在脖颈之上。
但凡他敢逾越一步,来自色孽的腐蚀转瞬即至,什么叫以下犯上,兄弟支配大哥,恐在这残损的神殿之中首次上演,哪怕混沌四神之间并不和谐,但对于它们而言,去腐化一个对自己高度免疫的个体,跟从盟友怀里抢人,哪个更轻松,它们还是分得清的。
哪怕是早先便已经做出了选择的恐虐,也不介意灵活的修改下自己的处事方针。
二手的怎么了,二手的也挺香的!
在感觉到一股热意酝酿的瞬间,暴虐的火焰便自上而下顺着张珂的身躯流淌,那繁多的紫色手臂跟触须在灼热的高温下龟裂而烧灼,于烈火中得以净化。
同时,张珂也果断的收回了用以固定色孽的右腿。
如此,紧随其后,新生出来,还泛着点点粉意的手臂捉了个空,那自掌心跟触须尖端衍生的烈焰红唇似遗憾,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自接触到现在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攻击意图的色孽从任君采摘的状态下回过神来,慵懒的直起上身,幽怨的注视着退避出数十里外的身影。
但此时的张珂却没工夫在意这些
“可惜了!”
一道幽幽的叹息声自他的意识海中响起,真灵身侧,一道黝黑的身影凭空浮现,背托着手上下打量着张珂微微泛紫的右腿。
嗯?
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以及紧随其后在他身后浮现的又一道赤红如火的影子,张珂有些无言。
他仔细盯着自己的血脉。
沉吟了一会儿,又抬头打量着若隐若现的第三人。
人王真有这么闲么?
张珂这时觉得,血脉过于古老跟强大也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血脉源头没被黄金马桶困住的时候。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好是好,但有时也太过沉重。
尤其是,当这群缺德的长辈们,习惯了有事没事儿打孩子的时候.
大禹,好歹装一装,你那藏在身后的棍棒都露出来了!
“啊?哈哈哈,没事儿,没事你就继续,我们只看看,不用太在意!”
轩辕言不由心的打着哈哈。
大禹嘲笑他的委婉,并顺手拍了拍张珂真灵身后生长的巨树,这引得九日铜树不满的摇晃起来,但他并不在意。
先天至宝在有其归属后,虽顽固的厉害,但他又不打算跟小孩子抢玩具,只是这树生的真直,就是树杈子上缺了点什么让人不免有些遗憾。
虽然意识海的涟漪只是一瞬。
但在现实中的张珂却猛的打了个激灵,之前因为贴身接触混沌从而稍微兴起的点点涟漪转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自他肩上钻出来的六只金光流转的幼鸦。
它们拍打着翅膀,离开了立足之地。
于是,下一瞬,六轮火红的朝阳从亚空间中升腾而起,氤氲的火光给冰冷的星空带来了点点温暖。
但温暖十分短暂,伴随着张珂体内磅礴的法力倾泻而出,红润的朝阳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朝着金色聚变,那流转的热浪跟灿金的光束在亚空间中掀起无尽的狂潮。
六道集束的光柱散发着毁灭的气息,劈开泛滥的灵能海,朝着骤然色变的邪神爆射而去!
“轰!”
迸射的火光爆裂的驱散所有的黑暗!
灼热的高温借泛滥的灵能化作燃烧的柴薪,贪婪的撰取自身的升华!
如果将时间放慢下来,能看到一个个色孽恶魔们慌张的从神殿内飞奔而出,连它们雌雄重叠的姿态都来不及解除,便奔向了自己的源头。
但恶魔的飞行很快,却仍旧快不过光的速度。
在恶魔们从惊慌到绝望,再到祈求跟盼望的神情变换中,那集束的金乌之炎直接砸中了起身的邪神!
狂暴的火焰跟极端的阳带着聚集起来的高温,直接穿透了色孽的法术防护,在顶着巨额的损耗之下,迸射开来,将整个宏伟而扭曲的身影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之下!
如此,新的介质出现。
刚刚呈现些许萎靡姿态的火焰呼的膨胀,那浮于邪神体表,具现化的色欲之力被瞬间蒸发,湿滑的鳞片在高温的炙烤下开始干涸,龟裂!
丝丝缕缕的火线顺着蛇鳞的破损处潜入血肉,将其炙的干枯收缩!
这仅是开始!
在与金乌爆发的同一时间,张珂再度持斧而上,宏伟的巨盾径直拍向了邪神的面庞,紧随其后一斧凿下。
对神特攻的斧刃如切割黄油一般,顺滑的撕裂了神体,横转一举,将其固定在半空,而肋下衍生的四臂则直接持刀刺入血肉之中开始了肢解。
就像是那些被挂在屠宰场流水线上的猪牛一般,虎魄所过之处,骨肉分离,红白拆散。
象征着贪婪跟屠灭的断刃如饥似渴的吞噬着邪神的身躯,而一路魅惑至此的色孽,此时那深紫色的双眸之中欲望尽消,瞳仁紧紧的盯着张珂,似要将其牢记在心底一般:
“我是不死的哪怕你的神器具备湮灭跟屠戮之能可你能屠遍银河吗?”
“以此身躯,谨记今日之祸再度归来,我必定将你拉入我的裙摆之下,接受欢愉的洗.”
奄奄一息中,色孽仍不忘鼓动自身的神力。
然而同时被数道目光盯着,在金乌包裹之下,像是镀了一圈彩虹的张珂并没有听到这蛊惑之语。
张珂抓起虎魄钉入了它的面庞,然后生生扭断了它的脖颈并将其头颅悬挂在身侧延伸而来的树枝之上。
“聒噪!”
不屠戮银河的情况下,四小贩确实很难缠没错,但只要不给对方复活转生的机会就是了,而有虎魄跟至宝的双重压制,一颗仅剩的头颅也搞不出什么大风浪。
如此,一脚将那燃烧的骨架踩碎,在咯嘣作响的焦炭上,猩红的双眸扫向四方:“接下来,是谁?”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这时抬头,张珂方才看到,先前四神汇聚热热闹闹的欢愉之殿,此时除了一群因死了爹妈又哭又笑,愉悦的迷迷糊糊的色孽大魔外,其他三神竟全然不见踪迹。
“.”
“.年轻人终归还是沉不住气.但也无妨,孩子们别睡了,该挪一挪窝,咱们换一个地方去!”
纳垢的花园中,腐朽的生命之主抱着他那口包浆了的大锅,笑呵呵的指挥着一群大魔跟领主扛上家当前往了银河边缘。
而万变之主,则是摇头摆脑的将自己的奸奇魔军撒遍了银河,命令它们挑动各种异型跟钛军跟人类帝国发起冲突,等待毁灭的降临。
至于恐虐银河边缘,被吵醒,且脑壳上有一深邃斧痕的大吞噬者正紧紧地追逐在后,咆哮着操纵着无数泰伦虫族自现实中发起伟大的远征!
“行吧,虫子就虫子吧!”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看着直冲到自己面前几光年处,而后又骤然借大魔跳转了物质世界的恐虐张珂咂咂嘴,那仿佛有一片血海涌动的双眸盯上了后方因体型庞大跟冲得太猛无法及时刹车的大吞噬者。
刚刚冷却的干戚此刻那古朴的斧面上再度泛滥血色。
而从梦中惊醒,满是起床气的大吞噬者还来不及搞清楚此时的状况,便看到一个比它小不了多少,但全身笼罩在灼热光芒下难以观察的个体朝它冲锋而来。
所过之处,能量暴乱,星空晦暗,一切物质都在其暴虐的身姿之下被碾压,破灭。
而在大吞噬者(虫巢意志)的观察中,这个灼热的个体又有一种新的定义:既有恐虐那渴望战争的力量,又有尸皇那独裁排外的意志,更甚的是,在那缭绕的焰光之下,大吞噬者窥到了一片末日的景色。
汹涌的火海肆意的燃烧着星空,无数虫族的尸骸在火焰中焚化,残存的灰烬将黑暗的星空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那是虫群在悲鸣,那是族群的破灭!
哪怕它深知这不是未来的投影,只是遥远过去,这未知巨人对一个虫族种群的残忍屠戮,但那凄惨的一幕幕画面仍让其为之颤粟,但紧随其后的便是无穷的怒火,跟对强大基因个体的贪婪。
泰伦之虫没有退缩强敌的过去,有的只是对更强者的崇拜,屠杀,战胜,掠夺他的基因,然后让虫族进化至更强!
如此,大战再度一触即发!
大吞噬者遥望着那自深空中高举,犹如星群陨落般的猛然砸来的巨斧。
蜿蜒的肢节在转瞬间变作了更适应与类人种作战的类人肌体,存储的甲壳跟金属化作锋锐且庞大的武器,自下而上的破开了虚空。
下一刻:
“轰!”
本就因为一个掠夺一个湮灭而被泯灭的空荡的空间,瞬间被横扫一空。
甚至亚空间本身都震荡了一下!
那隔绝现实跟混沌的壁垒被强烈的力量所轰破,一道道泛着狰狞紫意的亚空间裂缝展现着物质宇宙的美好。
但任何亚空间的生物,都不会胆大到在这时搭乘顺风车,它们只能贪婪而畏惧的看着那拼杀在一起的两道宏伟身影,在犹豫跟贪婪中再度后退了一光年,为这两位伟大的存在腾出更宽阔的战场。
“爽!”
一斧搏开大吞噬者,看着自己胸前被虫刀切开的一道足有千米长的狰狞血痕,张珂久违的发出了兴奋的咆哮。
旺盛的生命活力,让新生的伤痕迅速治愈,而张珂的双眸却也因此而认真了起来。
自来到战锤世界,他已许久没遇到一场像样的战斗了。
哪怕强如四神,都躲躲闪闪的,一直不与他正面冲突,而唯一被杀死,头颅被挂在至宝上镇压起来的色孽,则是搞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腐化,魅惑。
先不提那扭曲的XP,就连张珂还没点动静的时候,就已经隔着遥远虚空将目光注视而来的道道目光,以及藏匿在后随时准备的灵能大巴掌,他就毫无消遣的想法。
退避的三神让人不齿,但勇猛的虫族却让张珂为之兴奋。
在咆哮的战吼声中,张珂的法力透过撕裂现实的裂隙传到外界。
如此,一位位暂时停靠在泰拉周围,原体星舰中的少尤亲卫们听到了战争的号角:
曾经有苗部的少族长,现在少尤亲卫的统领——广古大声道:
“我听到了先祖的号召,去个人问问,这边人族有没动静?他们不走咱们就自己来,为了先祖!”
“为了先祖!”
当泰拉上空,亲卫们开始的同时,收回战斧蓄力的张珂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舔食自己虫刀的大吞噬者。
帝尤看不太懂,但大为震撼!
不是,你真吃啊?
下一刻:
“轰!”
正品味着新掠夺的强者血液的大吞噬者,狰狞虫首上那狰狞的笑容还未消散,下一刻一道炽热的火焰便从它的口器中喷薄而出,高温所化的火束在亚空间中形成了一道冉冉升起的蘑菇云,将其硕大的头颅包裹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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