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东宫六率,趁着月黑风高静悄悄的摸了上去,毫无声息,手法熟练。
曹炳更是爬到了守夜鞑子不远处,手中短刀一甩,化为一道银芒,洞穿了他的喉咙!
“小声点冲上去!能用刀的,尽量不要浪费火器!”
汤軏手中抓着一根短矛,奋力投出,把一个企图逃跑的鞑子钉在草地上。
这个小部落的人本来就不多,虽然都是青壮,但是战斗力相比之下实属一般,人数上也不占优势,一个来回,在东宫六率付出了一人崴脚的惨烈代价以后,就把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天天嚷嚷着要进长城打秋谷的草原人抓到了一起。
朱标满意的点了点头,施施然地走上前去,朗声开口说道,“你们谁认识去长城的路?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在地上跪成一堆的元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不出声,甚至其中有很多还用仇恨的眼光瞪了朱标一眼。
朱标微微一笑,在草原上混了十多天,这种眼神他看的太多了,随手指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元人,“你说!”
那元人桀骜的站起身来,高高的扬起头,虽然身上穿着破旧的皮甲,但是却一点儿都没有耽误他看不起满身铁甲的朱标。
“弄死!”
朱标满脸微笑的说出两个令人冰冷无比的字。
曹炳狞笑一声,手中的铁骨头滴溜溜的转了个圆圈,奔着他的后脑就砸了过去,暗红色的铁骨朵,在半空中带起阵阵恶风!
那大汉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猛然间蹲下身子,想躲过这致命一击,可是旁边的汤老二何许人也?
在他蹲下的瞬间重重地踢出一脚,正中胯下!
“嗷!!”
随着一声鸡蛋破碎的声音,那大汉实在是蹲不下去了,猛然往起一蹦,正好撞在铁骨朵上,落了个脑裂髓出的下场。
曹炳嘿嘿一笑,雪白的大牙在月光下泛着森然白光,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些人,吓得他们都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还不准备说是吗?”
朱标则有些无聊,这种场面在这几天已经发生过无数回了,刚开始他也许还有些波动,可是到后来纯属习以为常,日常活动,有什么可兴奋的?
一群人还是沉默,有一些聪明的还滴溜溜的四处看,仿佛在找逃跑的方向,可是他们看到东宫六率率森然的刺刀以后,都纷纷目露绝望之色,人太多了,人也太强了,就算他们是长生天的子孙,也打不过啊……
朱标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坐在马扎子上,“三十息杀一个,直到有人说过为止,否则就全部杀掉!”
也不能说朱标残暴,这草原之上四面皆敌,如果不能及时杀人灭口的话,引来北元大军合围,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祸,至于说杀点人,流点血,朱标则是完全不在乎。
曹炳活动活动手腕子,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兵士,在一阵哭喊声中,所有的人都被按跪在草地上,雪亮的刺刀直顶后心!
“噗嗤!”
三十息以到,一个兵士痛痛快快的把刺刀往前一捅,又踩着尸体用力往出一拔,一股血箭喷出半丈多高。
“噗嗤!”
“噗嗤!!”
“噗嗤!!”
很多人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永远倒在这片草原上了,而东宫六率的兵士,全部面无表情,只是机械的做着同一个动作。
一百多个以后,朱标喝了一口马奶酒,明显感觉有点儿不耐烦,心中也有些懊恼,这草原上的人难道都这么死硬死硬的?带着一丝怒气开口说道。
“十息!”
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东宫六率下手也更加重了,刚开始的很多人还能做到无痛去世,可是现在拔出刺刀都在地上半死不活,惨叫声惊天动地,横流的鲜血,把脚下的土地都染的滑腻腻的。
地上惨叫的人还没有断气,新的人又开始惨叫不止,如此场面倒真是凄惨无比。
朱标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青须须的胡子,这些日子在草原上没空打理自己,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光洁的下巴都染上了一层黑色,他还有点儿不习惯,这突然之间有点胡子,总是感觉痒丝丝的……
眼看着还是没有人说说话,朱标更加感觉有些不耐烦了,撇了剩下的人一眼,沉闷的开口说道,“五息!”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够了!不要再杀了!”
一个身形瘦小的脸上涂满泥巴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大声说道,“我们克烈部虽然沦落,但是血脉绝不能就此断绝!”
朱标满是晦气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克烈部?看来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这个克烈部以前倒是十分厉害,居住在蒙古高原的土拉河上游一带,可是随着当初成吉思汗一统蒙古以后,这个强大的部族就衰弱了,甚至差点被成吉思汗屠杀干净,只有少数人跑了出去,可是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他们的后裔……
“把所有人绑在一根长绳上!埋锅造饭,明早出发!”
朱标站起身来,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那个瘦小的青年,那青年也毫不畏惧。
深夜。
最大的帐篷当中,朱标躺在羊皮大椅子上昏昏欲睡,曹炳和汤軏围着帐篷打转,这保护太子爷的事,还得是他们两个亲自来。m.166xs.cc
一个兵士忽然凑过来,曹炳握着手中的大号火枪,一眼瞪过去,吓得他立马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曹军门,那个领头的娃娃,非要见殿下,他说他知道去长城的方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说……”
曹炳又瞪了他一眼,气轰轰的小声说道,“瞎了你的狗眼,殿下都睡了,谁敢叨扰?不要脑袋了!?”
那兵士也是无奈,“那娃娃说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不当面说清,他死也不给咱们带路?”
“草……”
“给他点面皮了!”
曹炳漆黑的大脸更加黑了,一把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带着你曹爷爷去,你曹爷爷把他割成千八百片!然后再告诉那个不知死活的娃娃,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比死还可怕?”
曹炳这些日子在草原上,简直是活阎王一般的存在,杀人放火的脏事儿基本都是他做,这一发怒,主要是东宫六率百战精兵,也感觉到脊背发寒……
“什么事啊?让他进来说!说不出来再让他生不如死……”
朱标慵懒的声音,忽然在帐篷里边响起,曹炳立刻老实下来,冲着帐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大步离开。
不大一会儿,就单手提着那个瘦小的青年,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帐篷旁边,一把将他扔在地上,晃了晃自己醋钵大小的拳头说道,“等会儿进去万万不能和将军失礼,否则俺就用这双拳头把你砸碎了!”
这拳头使劲一攥,顿时响起了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瘦小青年连连点头。
帐篷当中,曹炳和汤老二瞪着铃铛似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这个青年。
朱标身穿铁甲,慢慢的坐直身体,“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他们两个都是孤的左膀右臂,不是外人!”
一句话下去,充当保镖的二人差点五体投地,太子爷的左膀右臂,这句夸奖可是太重了。
那青年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我克烈部虽然残破但还是有五千余人,之所以所剩无几,是因为我在这附近碰到了达尔扈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