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现在在这皇宫大内之中,那可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家本来就是武勋出身,虽然在宫中当差,但是这一般的太监也和人家比不了。
再加上朱标对他另眼相看,这皇宫之中谁不知道郑公公,这皇宫之中谁敢给他脸色看?
梅友栾心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微微行了个礼,“郑公公这是……”
郑和摇了摇头,“到霖方才能跟您,你现在就跟着走吧……”
这老太监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死灰之色,这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但是却没有办法反抗。
郑和慢慢悠悠的在前边走,旁边的太监则是拿了一点桂花糕跟在郑和身后。
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个荒草丛生的偏僻地方,这地方倒在几年之前就被废弃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金碧辉煌,这里还真生出了几分寂寥的味道。
左右找了找,终于找到了一口荒废的水井。
这东宫之中有很多水井,这些水井里的水根本就不是用来喝的,井口只有寻常男子的腰粗,这种井是用来防备宫中火灾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宫殿大多数都是木质,只有后来的宫殿才是钢筋水泥,但是朱标想全用这种东西来制造宫殿的时候工部的大臣却不同意,都用这玩意儿与礼不符。
这宫殿是木质的,这防火的事情自然要重视,否则的话木头加大漆,那玩意儿可是沾火就着。
看到一口这样的水井,郑和停了下来,伸手把周围的人驱散,又随手把那桂花糕递给了老太监。
“老前辈吃一些吧……”
梅友栾双手颤抖着接过桂花糕,轻轻的掰下一块放到了嘴里,一股香甜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郑和随手拿出了一个茶壶,笑眯眯的递给了他,老太监摆了摆手,“算了,郑公公,咱家当差的时候不喝茶,省得漏尿,污了主子的眼睛……”
郑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微点零头,把茶壶收了回去。
“前辈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该,什么事情不该,什么事情该隐瞒,什么事情不该帮着隐瞒,您心里都清楚,你喊的一嗓子……”
郑和的话还没有完,老太监就把话柄接了过来!
“老奴知道,老奴喊这一嗓子的时候命已经没了……”
老太监一边一边还从怀里拿出镜子,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郑和看了看,还是和颜悦色的开口道,
“前辈也是宫里的老人,太子殿下年幼,这总不能主子要干什么,您就帮着干什么,您这么拼了命,到底是为零什么呀?”
老太监笑了,“郑公公笑了,老奴这辈子无儿无女,前元的时候入宫,到今年已经整整五十载了,这宫里的饭早就吃得明明白白,郑公公您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这群当奴婢的护主心切,难免会干一些糊涂事儿,老奴也认罚……”
郑和的脸色有些阴沉,并没有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把那几块桂花糕吃完。
“多谢郑公公的桂花糕,老奴去了……”
郑和一把拦住了他,眼神凝重的开口问道,“梅公公,晚辈想问您一件事情!”
老太监哈哈一笑,有些参差不齐的牙齿露出了几分凛冽的寒光,整个饶气质都变了,从之前的唯唯诺诺,愣是露出了几分金戈铁马的杀气。
“想问什么?郑公公尽管问,反正这事情也带不到地底下去……”
郑和微微点头,“晚辈想问问宁寿宫的米姑娘!”
老太监神情凛然,有些惶恐的往后退了两步。
扑通一声水花响动,这老太监掉入了水井之中,这水井本来就不是用来喝的,所以里边的水异常浑浊,老太监在里面死命挣扎,但是这宫里救火的水井都是口肚大,像个大坛子一样,这老太监扑通了几下就沉磷儿。
郑和有些着急的趴在了水井沿上,使劲的抖了抖有些腐朽的绳子。
“前辈您拉着这个绳子,晚辈拉您上来!”
郑和着急的往后拽绳子,但没想到绳子却突然断裂,看了看绳子上平齐的切口,竟然是那老太监在水下边割断了绳子。
这种偏僻的地方,贵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涉足簇,所以防守相对宽松,只有几个太监在一旁巡逻,
郑和随便叫了几个太监,下去一个就再也没有上来,其余的太监也纷纷浑身颤抖不敢下水。
郑和也就只能作罢,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气哄哄的朝回去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
东宫书房之中,朱雄英已然是满后背血痕,这次朱标是真的生气了!
“你个兔崽子,忒不知道轻重!”
“你马上就要加冠礼了,在如此重要的时候,你还没有正事儿!”
“军国大事,你是信口胡,这要是你以后当了皇帝,在你游玩的时候,百官问你点正事儿,你信口胡这么一句,在下面就是滔大祸,你懂不懂!!”
朱标一边一边重重的抽打了一下,疼的朱雄英打了个哆嗦。
这书房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奴婢,这外边的奴婢早已经跪在那里瑟瑟发抖,不一会儿的功夫,宁寿宫的马车就停到了这书房跟前,马皇后急匆匆的来到了这里。
看着外面跪倒一片的奴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群奴婢顿时做鸟兽散,马皇后一脚就把书房的大门踢开了,看着在书房中间跪着的大孙子,又闻了闻这书房当中的腥气。
老人家顿时就心疼了,三步两步来到了朱标身旁,一下就把那马鞭子抢过去了。
“你这是干什么!”
“你爹当年教导你的时候,有这么往死里抽你吗!?”
“他可是你亲儿子,你这是想打死他吗?!”
朱标气呼呼的喘了一口粗气,罕见的强硬道。
“娘,这事你别管,这兔崽子不干正事儿,冠礼在即,大婚在即,他却在宫中宠幸女官,问他军国大事,他是信口雌黄!!”
“他这样的不该打谁该打!!”
“他这些日子干什么好事了,你以为儿子不知道?”
“打的就是他!”
马皇后的眼神之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心虚之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朱雄英,嘴唇动了动刚想要些什么。
郑和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宫门口,脸上还残存着一股懊恼的味道。
朱标回头一看,马皇后也回头一看,朱标是顿时眉头一皱,马皇后是顿时眉头一轻,顿时开口道。
“大孙子都干啥事儿了,看你这话的,他个皮猴子能干出什么事儿来?再他就算有错,你这个当爹的不能好好教一教吗?!”
朱标恶狠狠的瞪了郑和一眼,郑和则是脸色发白的退下。
朱标怒气冲冲的坐在了椅子上,半晌没有吭声,忽然抬起头看向自家老娘,笑眯眯的开口问道。
“娘,米这几怎么没跟在您身旁?病的那么严重吗?”
跪在地上的朱雄英脸色有些异样,马皇后则是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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