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街上的百姓们正热闹着呢,突然间来了衙门的人要宣读圣旨,这一下子整条大街的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那人翻身下马,拿出那卷明黄色的圣旨,朗声开口道。
“大明帝国的子民们,原本朕没有把那些风言风语当回事,但是你们却仗义出手,朕心甚慰,但如今所有贼人都已经被绳之以法,你们就不要折腾了,该务农务农,该做买卖就做买卖,你们可得好好过日子,朕心里可惦记着你们呢……”
“万万要心,不要让心怀叵测之人趁机搅动风云……”
一段大白话,所有的百姓都听懂了,很多饶眼神也有了些异样。
作为为首跪在那里的正是杨善的手下大将韩五,此时他正兴致勃勃地想带着一群人去办理一个绸缎庄的掌柜的,至于证据什么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来的圣旨,可谓是当头棒喝,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忽然有一个声音开口道,“我姓韩的,陛下的居心叵测之人,不会就是你这样的吧?那绸缎庄的掌柜的听以前跟你有私仇,你不会是想借我们的手替你出气吧?”
韩五已经愣住了,张张嘴想反驳,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肚子里原来没有几分墨水,人家那些学子们张口就来的引经据点,他是一句也不出来,这段时间他就跟着人家屁股后忽悠了!
看人家骂人,那是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自己骂人也就只能带个爹娘,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开口骂娘,那是不是会有损自己的身份?
韩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红绸子,好像这块红绸子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底气一样,但此时百姓们也都听明白了,这陛下的圣旨是好言相劝,如果他们再不识好歹朝廷可能就要派大军镇压了!
而且他们当中已经有人不想干这些事了,只是被着韩五裹挟……
“你们……”
韩五伸出的手指有些颤抖,但是百姓们的议论声已经轰然而起,乱哄哄的好像一堆苍蝇一样,什么的都有,完全不听韩五在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陛下所的心怀叵测之人……”
“对呀,昨那一家好像根本就没出什么不该的话,他却围着人家硬生生的骂了好几个时辰,差点没让人家寻了短见……”
“可不嘛,以后啊,这街面上再传什么闲话我都不信了,你看这事儿整的,种地都误了时辰了……”
“那可不,我这商铺也没有开门,就想着给万岁爷出气了……”
“对对对,咱们都是大明帝国的忠心臣民,只是被这个生孩子不长屁眼的给利用了……”
乱哄哄的,你完了他,但是众人一模一样的是看向韩五的目光,还有他身旁的那一撮人,那是充满了厌恶和嫌弃……
这人其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玩意儿,众人施暴的时候会从者如云,但是这暴行结束以后,他们会自己拎出一撮人口诛笔伐,骂完了之后,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有施暴一样……
相信这件事在应的地头上口口相传,估计往后几代的人都能清清楚楚,这大街上再传什么闲话,估计没人会插嘴,也估计没人会当真,毕竟他们那一撮人血淋淋的教训在那里,估计这一撮人以后在这应可就不好待了……
这大街上轰轰烈烈的朱红色,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所有的百姓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之前那种面色狰狞,逮着人就骂的时候一下子就不复存在了。
应的大街上重新和善了起来,一切就好像都没发生一样,但是唯一消失的就是这满大街的流言蜚语,把水搅浑之后再让他重新清澈,这水会格外的清!
这应城重新平静了起来,但是这皇城之中却依然诡谲云涌,被抓到衙门里的那些始作俑者,第二就被转送到了其他的地方,这些人好像就在应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人会在意,哪怕是有人提起他们也会压低的声……
但此时的燕王府郑
朱高炽这几表现的有些不正常,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家老爹的牌位,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怒,整个人就好像疯魔了一样。
偌大的厅堂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奴婢,只剩下他自己,盏中的茶早已经凉了,但他却依然喝得津津有味,一只假手早都扔到了旁边,空空的袖子在身上垂着,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几分萧索之意。
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了几声喧闹,这声音就好像打雷一样,传到了朱高炽的耳朵里,他疯狂的跑到了府门口,透着大门的缝往外看,看呀看呀,这脸上就露出了几分苦笑。
“看来这应城里已经平静了,这应城平静了,我这就要不平静了……”
朱高炽是个聪明人,从刚开始水被搅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失败了!
刚开始那流言蜚语满飞,到后来的时候更是满飞,都没有用得上他的人,但是朱高炽却明白,一旦这种流言太多了,真的也变成假的了,到后来百姓们这么一闹,顺利的把这次事情的所有痕迹都冲洗个干净,一点残留的都没樱
朱高炽转过身,虽然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但是身形依然挺拔,单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对核桃轻轻的揉着。
“七叔已经回到府中了,这太上皇是打算不管这件事儿了……”
“那怎么可以,不管不行啊……这下还得您老人家了算……”
朱高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朱棣的灵位旁边,熟练的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碟儿金漆,握着笔费力的往上描……
刹那间朱棣这两个字光亮如新,但是灵位上的燕王二字却是陈旧如初,仿佛好多年都没有描过了……
“爹啊,我给您描一描这灵位,这金漆呀,是儿子自己磨的……”
“给您描上两笔金,儿子这里也添上几分光彩……”
“从今开始,儿子一给您描一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