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营地,半山洞窟内。
中央巨大的法阵中,条身长十余丈的粗大黑蛇,正被道道锁链紧紧的束缚,用力挣扎着。
而其旁,平躺着个女人,面如白纸,毫无血色,胸口还有道狰狞的伤口。
那女人竟是宫弥那已凉透的尸体。
虽然尸体动不动,但在其尸体之上隐隐有虚幻的魂魄虚影浮现,宛如活人。
那魂魄虚影也被道道锁链捆缚,法阵带来的灼烧感,让其痛苦难受,脸上露出惊恐地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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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苯教圣使威严的声音响起:
“宫弥,能否获得新生,成败在此举,压制你的情绪,让魂魄回归理智与清醒,这样才能对更加顺利的夺舍这妖兽,明白么”
那被锁链束缚的魂魄,宫弥的魂魄,似是听懂了这番言论,竟渐渐地平静下来。
见到此状,苯教圣使举着手中的神木树枝,口中开始吟唱:
“气聚成形,散则无影;无生有。气凝可为人,气聚而有象,精生气,气生神,精气神相聚为万物。”
略停顿,苯教圣使再次高举手中木杖,声音嘶哑的吼道:
“万物有能,为我所用,万物有灵,为我所赐,万物有神,为我所属。纳天地于自身,夺天地之造化,顺天逆天皆在我心……”
随着那声声吟唱,苯教圣使手中那根由扶摇神木所制成的手杖,顿时绿色的光芒大盛。
绿芒在法阵上方螺旋汇聚,竟慢慢的幻化成无数细小的符文,宛如方碧绿色的云层。
那些符文如同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飘洒而下,覆盖到黑蛇妖兽以及宫弥的魂魄之上,并慢慢融入进去。
突然,黑蛇妖兽的身躯开始颤抖,越来越剧烈,随即发出阵阵哀鸣。
与此同时,宫弥的魂魄也面露痛苦之色,面容逐渐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
片刻之后,黑蛇妖兽的躯体渐渐停止了颤抖,似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是偶尔轻微的抽搐着。
另边的宫弥魂魄也变得有气无力,其身形与面容更是逐渐模糊,随后渐渐地虚化。
苯教圣使有些错愕的看着这幕,眉头紧皱,口中低喃:
“难道要失败了”
……
开阳宫,袁府内。
袁朝夕看着母亲文雯担忧的神色,她握住母亲的手撒娇道:
“娘,我就是想去趟斩魔关历练,我答应你,不会深入北荒的,你就同意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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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雯拍了拍袁朝夕的柔夷,微笑着说道:
“夕儿,娘虽然离开你近十年,但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不了解你那点小心思”
她也看出袁朝夕对百里鸣有好感,但人还停留在自以为是的朋友感情,并没有意识彼此之间已经超越了这个情感。
但文雯是过来人,她能看出自己女儿的深层次的心思,但是她并未直接点明,还是以调侃的口吻问道:
“现在因为与百里鸣距离太远,那两只手镯无法感应,联系不上,唉,你就是不放心百里鸣,所以才想着重返北荒,为娘说的对吧”
袁朝夕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喏喏的低语道:
“我是有点放心不下他,这是我想去斩魔关的原因之,但我可不是只为了寻他,我只是在开阳无所事事,更想去边关历练历练。”
文雯笑了笑,没有继续戳破女儿的谎言,而是劝解道:
“夕儿,你若是去到斩魔关,但百里鸣已经深入北荒腹地,你们可能还是无法联系上。就算联系上了,百里鸣他也不会在原地等待你前去汇合,因为这样会让他耽误太多时间,而错失寻找弟弟的时机。”
“可是……”
袁朝夕还想反驳,但也清楚事实就是如此,她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
文雯心中叹息声,继续道:
“而且,百里鸣也不会同意你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找他,因为他也关心着你。”
袁朝夕陷入了沉默,以她对百里鸣的了解,母亲说的这些都是正确无比,但她内心还是无法平静,无法在开阳平静的等待着那人的回来。
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哪怕做的这些毫无作用,哪怕做的这些毫无意义,哪怕做的这些都是徒劳,但是她就是想离着他更近些。
哪怕能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的消息,听到他还活着,就行。
袁朝夕抬起头,望着母亲,郑重的说道:
“娘,我总归要做些什么,这样才能心安,所以我想去斩魔关,我不会在百里鸣不同意的情况下,贸然深入北荒的。”
“娘,夕儿大了,不会意气用事的,放心吧。”
看着女儿哀求的神情与坚定的眼神,文雯心中有些莫名的悸动,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年嫁给袁金生,其实自己的母亲还有姐姐都是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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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想让自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过着同床异梦、貌合心离的凄苦人生。
但是,她爱慕着袁金生,所以才义无返顾的成为了他的道侣,哪怕被陷害,困在北荒孤独的过了近十年,依旧无怨无悔。
文雯揉了揉袁朝夕的脑袋,眼中噙着泪水,但她极力克制着,没有任其滑落。
她长叹声道:
“唉,孩大不由娘,夕儿,你去到斩魔关,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深入北荒,你能答应娘么”
袁朝夕听到母亲语气松动,心中欣喜不已,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娘,你就放心吧。”
……
开阳宫,星君殿。
谭真真心情忐忑的迈步进入这座宏伟的大殿,这是她直期盼,但直不敢奢望的梦想。
没想到这天实现了,她低着头看着脚下那汉白玉砌成的台阶,离着理想越来越近的感受,让她觉得牺牲的切都是值得的。
想起百里鸣,她心中有所愧疚,但已经无怨无悔。
水低成海,人低成王。礼尚往来,利益至上。
她不敢后悔,不愿后悔,不想后悔,心想着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不是我辜负你百里鸣,是你没有能力,让我获得我想要的,获得我所希望的,让我活着更有奔头,让我无忧无虑。
是你,辜负了我。
是你,满足不了我。
是你,直欺骗我。
为何要怪我呢
我有什么错
。
我不过是个弱女子。
个担惊受怕的外门弟子。
你明明不担心失去金丹的后果,为什么不跟我说明
你明明实力强悍,为什么还要藏头藏尾
我真的有错么
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是你让这切都成了泡影。
心中番波折中,谭真真长吁口气,调整好心态,缓缓走入大殿,随后安静的等在阴影之中。
只听个声音响起,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祖师,我有法,可增强道门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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