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十章 平定叛乱
    “到底是谁泄露机密,害我圣教大业不成?”

    西安府往陇西去的一条官道上,一名中年文士以剑拄地,面容悲愤。

    他身后是约三百名身穿白衣的白莲教徒,各个灰头土脸,身上带伤。

    有的倚树休息,有的跪在地上,对“无生老母”的牌位絮絮叨叨,祈求保佑。

    一名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到中年文士身旁,“父亲,秦狗追之甚急,不可久留啊!”

    中年文士苦笑,关中有四塞之险,如同四扇落锁的大门,堵的他无处可逃。

    原想用地痞、恶棍为主的山贼大军,虚张声势攻打华州,调虎离山,引朱樉大军出西安。

    而他带五千圣教精锐,与城中弟子里应外合。若能轻取西安府,开仓放粮,旬日之内,便能招来数万大军。

    到时抢占四塞之险,北联蒙元,南拒朱明,割据一方,亦未可知啊!

    万万没想到,瞧见城中举火为号,自山中杀出,迎接他的却是盔甲鲜明的朝廷大军,一番激战下,多年攒下的五千圣教精锐十不存一,仅余三百之数,护着他父子逃出生天。

    事已至此,城中近千圣教精锐,必然是遇害了。华州处人马虽众,却以地痞、恶棍、贫民为主。

    真正的圣教精锐,不过两百之数,若闻听他父子败了,只怕顷刻间就要做鸟兽散。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到底是谁,出卖圣教?

    赵良吗,不可能,他起了誓约,写了血书,助圣教弟子隐匿,图谋造反,回不了头的。

    又或者,是……!

    他细想暗中资助圣教的官员、商贾、大户,始终想不出个头绪来。

    百思不得其解时,忽觉大地震动,便知不好,定然是大队的骑兵追至。

    忙招呼众人上马,奈何白莲教众连日被精准追杀,早已人困马乏,心生怀疑,再无当初悍不畏死的状态了。

    中年文士见教众们懒洋洋的,逃命的心思都没有,知道大势已去,自怀中掏出信物,递给儿子道:“不想为父一生心血,今日尽丧于此,吾儿当速速离去,保血脉传承,快走,快走!”

    “父亲,一起走吧!”

    “一起是逃不掉的,快走!”

    说罢狠狠一鞭子抽在少年的马臀上,那马被抽的狠了,长叫一声撒开四蹄就跑。

    儿子刚走不远,大队的明军骑兵已赶了上来,将白莲教众团团围住。

    带队的将领头戴抹金凤翅盔,盔正面饰有金质真武大帝像,左右各一条吐火金龙,龙身展翼,形如凤翅。

    身上穿罩甲,通身鱼鳞甲片,层叠排列,前胸左右各饰一条金色升龙。

    中年文士一见这装扮,便知是大明藩王,叫了声:“朱樉,缘何识破某家妙计!”

    朱爽呵呵一笑,故意乱他心神,道:“自然是因你那两个好女儿啊,很……!”

    “啊,贱人坏吾大事,当坠无间地狱,永世不得……!”

    中年文士话说一半,呕出一口血来,白莲教众见老主呕血,少主逃离,一个个吓得伏地请降。

    朱爽冷漠道:“除了那老儿,其余格杀勿论!”

    白莲教众闻言,再想起身反抗,哪还来得及。不过数息之间,被就被斩杀殆尽。

    中年文士见状,又惊又惧,呕了一口血,一头栽下马来!

    朱爽没有丝毫怜悯,道:“看他死了没,若没死,拿参须给他吊命,务必要将其带回去明正典刑!另派一队人马追杀其子,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安排妥当后,朱爽带大队人马转回西安府,这场历时近二十日的造反闹剧,也基本落下帷幕了。

    探知华州贼寇虚实后,他便发出召令,命耿炳文领军平定。有两千骑兵相助,料想不会再出变故。

    骑在马上,想善后事宜和朝廷的处置。

    自古以来的,造反事件多如牛毛,似两宋享国319年,造反次数高达439次。朱元璋在后人看来一代明君,可在他统治期间,规模稍大的起义就有十次之多。

    所以对帝王而言,造反不是了不得的事,关键在于造反的原因和地方的应对。

    这次白莲教起义,自然不是朱爽的错,他好与不好,都不耽误人家造反。又一举抓获诸多骨干分子与首脑,算的上大功一件了。

    至于耿炳文,先期布置也没有太大毛病。

    毕竟他要去征讨的,只是一群拦路打劫的山贼草寇。

    这种事一般都是知府、县令做的,派征西将军、长兴侯去,还是黄金被劫的缘故。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败了就是败了,只望他平定华州贼寇一切顺利,能功过相抵吧!

    而且一定要在冯胜的大军进入陕西之前,否则就是另一种性质了。

    朱爽最不能释怀的,还是那千余蒙元骑兵,若不是有人故意放他们入关,陕西局势何至于此!

    “朱棡,是你吗?你是怨咱挡了你的路,还是怨我推举朱允炆?”骑在马上的朱爽,喃喃说道。

    ……

    千里之外,太原晋王府,修目美髯,气势威严的晋王朱棡在承运前负手而立,冷笑道:“朱樉,你个大傻逼!若连王府都守不住,看你还有什么脸,争太子之位!”

    晋王身侧,一名体格雄壮的大和尚施礼道:“王爷妙算无双,略施小计,便令秦王颜面尽失,若失陷藩城,皇上怪罪下来,怕要废为庶人啊!”

    “怎么说,他也是本王的亲二哥,寡人能笑他,却不许旁人笑他。待孤写一封奏折,只等西安府失陷送往金陵,为他求情,怎么也不能让二哥,当真做了百姓。”

    “王爷宅心仁厚,令贫僧钦佩!”

    “好个衍空,你也敢取笑孤王?”

    衍空和尚深施一礼,郑重道:“王爷说笑了,小僧是真心实意敬佩王爷,自古天家无父子,何况兄弟。似这般夺嫡之争,到关键时刻,恨不得要对方性命。

    王爷只是设计坏秦王名声,一不曾取其性命,二不愿看他失爵位,还当不得一句宅心仁厚吗!”

    朱棡大笑:“大和尚口吐莲花,寡人不及啊!”

    “王爷英明神武、妙计无双、宅心仁厚,亦是小僧所不及的!”

    俩人正商业尬吹时,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走来。

    “什么事,鬼鬼祟祟的,是何居心?”

    小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哭丧道:“王爷,刚刚传来消息,秦王一举平定叛乱,击杀白莲信徒五千,抓获匪首、骨干无数……”

    “你说什么?”朱棡怒不可遏,上前两步见小太监结结巴巴的,怒从心头起,抬腿便是一脚。

    小太监被踢中胸口,从承运殿门外台阶处滚下,脑袋磕在石阶上,当时便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