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解释道:“听说是那帮士子不满王爷的恩惠只顾及底层百姓,不曾照顾到他们,所以抗议!”
朱爽唰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轻轻摇了摇,笑道:“原来如此,却也没什么,告诉那帮士子,就说本王会在终南山,建一个大大的书院,凡秀才功名者,皆可免费入学。到那时,会请名儒,藏典籍,办学报。总之,必定让他们大获裨益就是,去吧!”
随后冲乐队、舞女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便闭上双眼,脑袋微晃,继续享受生活了。
小春子领命而去,来到秦王府正门的城楼,命看守的护卫们,齐声将秦王的许诺喊了出去。
众士子虽未见到秦王,可得到这样的承诺,依旧兴奋异常,各自散去。
倒是朱爽,虽听着音乐,欣赏着舞蹈,脑子里想的还是建书院的事。
要想改变这个国家,光让一部分的底层富足是不够的,还得想办法调动知识分子,改变知识分子。
别的不说,光那些近现代科学知识,就需要这帮人去学习、研究。各种机械制造与改良,也需要他们,还真得把这事重视起来。
想到这,命人叫来曹锦,跟他说了要建书院的想法。
这老货自然没半点异议,还要想着法的夸朱爽的想法有见地。
“王爷此举,不说收获全天下读书人之心,也差不多了!高,实在是高啊!”
“既如此,便抓点紧,选了地址早日开工,也令那些读书人看看,本王非是胡乱应允,而是真要为他们谋福利!”
朱爽是个行动派,一心要做什么,那是一刻也耽搁不得。命人伺候更衣,随即带曹锦、薛台、丁智深及数百名护卫出了秦王府,直奔终南山。
逛了好一阵,最后选在终南山下,潏河之畔的一处比较平整的土地上。命人开挖地基,要建一个大大的书院。
他是要考虑名声的,学区房的生意不准备做,但是为大儒及有钱人家的士子准备的高档宅院,还是要建的。当然,提供给贫寒学子的廉租公寓也不能少。
一番规划后,不过旬日之间,就有大量工匠前来,轰轰烈烈的建了起来了。
除了书院,朱爽还打算办学报,可在此之前,却准备先办一份日报。
府里就有诸多文员、书吏,没有那么多的公事可做,整日闲的发霉,正好派他们办报纸。
任命了一个名为陈文镛的老秀才做总编,按照后世报纸的形式确定了各版面的内容分类,大明第一份民办报纸——《关中明报》就诞生了。
首日印了一万份,都是免费送与城内各大酒楼、青楼、茶馆、客栈、混堂、书院、会馆等处。
不要钱的报纸,没有不喜欢的,拿回家包点东西也好嘛!
但识得几个字的,都会问伙计要上一份,细细研读。
第一面是讲政事的,基本都是从邸报上抄来的,瞧着不算稀奇。
翻过来就比较有意思了,讲的是西安府内事,有刺激眼球的凶杀案、女人不守妇道被沉塘等,笔者虽是从批判教育的角度陈述。可过于细致的描写,还是令一众看客血脉贲张。
“天底下怎会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妇人!”长安县学内,一名秀才看了报纸后,气的满脸通红,胸膛起伏。
身旁的同学道:“哪啦,我瞧瞧!”
抢过看了一会,咂舌道:“这等妇人,沉塘未免便宜了她!”
“还要怎样?”
“当卖入教坊司,赎了罪孽才是啊!”
“有理,有理!”
“下学后,去教坊司如何?”
“同去,同去!”
朱爽若知他办出的报纸令教坊司获益最多,绝对会哭笑不得。毕竟以他的“阅历”看这份报纸,虽有打擦边球的嫌疑,可整体尺度还是很素的,跟“**”什么的完全没法比啊!
不过一日之间,《关中明报》就成了西安府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一连免费发了一周,就有百姓习惯喝茶看报的生活。
而精明的商家,也看到其中蕴含的商机,主动找到秦王府,想花钱做广告。
陈文镛来者不拒,每条收三至十两的价格,给商户刊登一周的广告。虽说相对于开销来说杯水车薪,好歹有些进项。
可每日亏本运营,老陈心里始终很没底,向长史郑元吉汇报后,来见朱爽。
“王爷,小人仔细算过,一份报纸的成本,要三文钱。每日一万份,就是三十两银子。一年到头,便是万两银子的开销。王府家业虽大,可每年拿一万两扔在这上面,未免不值啊!”
朱爽微微点头,“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卑职觉得,可以按五文的价格零售,虽赚不到什么钱,好歹不白白浪费王爷的银子。”
朱爽不置可否,道:“就按你的意思来吧,以后报纸这块,你们自负盈亏,若有盈利,你就看着分。若有亏损,我就换一个人来,就先以半年为限吧!”
陈文镛听这话,险些哭出来,心里暗道:“我嘴贱个什么劲啊!”
可到了此刻,哪里还有退堂鼓可打,只能琢磨如何把报纸好好办下去。
这免费改收费后,看的人立刻少了九成,原本一万份都不够发的报纸,改制后的第一天,竟只卖了八百多份。
愁的陈文镛头发白了许多,终日琢磨如何能提高销量。
有心请教王爷,又怕被责骂。便请最近颇受王爷看重的小春子公公喝酒,想探知王爷是如何评价报纸的。
一向谨小慎微的小春子,几杯酒下肚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冲朱爽寝殿的方位拱了拱手道:“王爷心里装的是家国天下,每日处理的都是大事,报纸这种小事,原是不在意的。但闲暇时,也曾评点过几句。”
陈文镛一喜,替小春子斟了酒,笑着道:“却不知,王爷是如何说的!”
“王爷说,报纸这东西,若想让人喜欢,要新奇、博眼球、包罗万象,可要让人看的上瘾,还需有连载才行!”
“连载?”
陈文镛喃喃说了句,问:“所谓的连载,是话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