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域原本的确是睡着了。

    满屋子的女人香气，和早晨未尽的吻，让他一整晚地做梦。

    混乱的梦和昨夜被殴打的梦结合了起来，他抱着她，强吻她然后被打，他将她塞进车里被踹，他爬进她家窗户晚上抱着她睡，被狠狠地掐。

    所以他是活该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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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女人这么危险，他自虐地接近她做什么？

    这个梦太荒唐。

    就在这时，夜之霜把脖子上的创可贴和血痂扣掉了，丝丝缕缕的香甜血腥味吸引着他。

    他的唇探索地找到了她的脖子。

    女人的鲜血刺激着他的大脑，封修域的呼吸加重，指尖陷入她柔软的腰肢，这触感惹得他全身战栗。

    双眸忽然间睁开。

    所有的记忆就像碎片重组般，冲刷进他的脑海！

    没有任何不适，他自然而然地记起了所有的事。

    当年在阴暗小巷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努力发展封氏想让自己配得上她，却发现根本连她的人都找不到，他气得都想毁灭一切了。

    幸而，终于在国外遇到了她，终于等到了她回国，终于等到了她二十岁，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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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分开了！

    封修域抱着头，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狰狞得像头要发狂的狼人。

    他嗜血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视线。

    “霜霜，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离婚啊。”

    他不懂，真的不懂。

    夜之霜嘴唇难以镇定地颤抖。

    男人匍匐在她身上，那双眼睛，是大魔王彻底苏醒了。

    如果说失忆的封修域，是个擅用斯文的西装伪装内心阴暗的冷血动物。

    那么，在失忆之前，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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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阴鸷、乖戾，像擎天巨兽一样俯视着她，用他强势到足以碾压一切的气场将她包围，不允许她反抗。

    她打他，哪怕伤筋动骨，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白兔在闹脾气，常常惹来他的嗤笑和愈发宠溺放肆的眼神。

    这样令人害怕的男人，重新苏醒了吗？

    夜之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试图让自己平稳的语气，引导他冷静下来。

    “你记起了过去，忘了后来了吗？你被绑架了，你被一个女人救了，你和她在一起了，然后我们……”

    “夜之霜！！”

    封修域打断了她，大掌捏着她的后脖，想掐下去又不忍。

    “你明知道，我不会愿意和你分开，你为什么要纵容这件事发生，你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接近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夜之霜牙齿因为愤怒而打颤，黑色的眼珠覆了一层屈辱的水雾。

    “所以还成了我的错了？我还不能嫌你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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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

    封修域不想听她这种借口，只是个碍事的女人，她怎么会解决不掉。

    她就是因为不够爱他，才会轻易放手。

    他追了她一年，实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可接下来他们五年的好日子，被她生生断送了。

    封修域怎么能不气，他气到要发疯了！

    “跟我离婚是吗？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你就从来不爱我，说说，你处心积虑了多久才等到摆脱我的机会？”

    封修域手脚并用，将她的裤子和衣服一起剥开。

    “啊！！你这脏鬼不许碰我！”

    夜之霜知道自己没资格嫌弃他，因为她也全身污泥，他没嫌弃过她。

    但有些事情不是强迫就能接受的，宁芸和他们的儿子，血淋淋的存在，她怎么可能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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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婚了，她再和他发生关系，那她反而成了第三者！

    感受到她强烈的抗拒，封修域双目晕染着血雾，怒意要将他焚烧殆尽了。

    怪他。

    他没教好老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守护老公，疼爱老公，是他太宠她了，导致她这么任性！

    现在居然还敢不要他？！

    封修域收回一只手，按压着心口处。

    那里疼到他说不出话，她只是随随便便做了个决定，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痛苦，不……她知道！

    她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她就是要看着他后悔！

    “霜霜，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身躯覆盖而下，要将五年失去的全部弥补回来，要让她没日没夜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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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之霜被身上的重量挤出一泡泪，她努力将被捆的手抽出，不让他压住。

    两只小手贴着他冰凉的脸颊。

    微微内陷，他比她刚出狱时又瘦了许多。

    “修域，你冷静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好吗？”

    夜之霜哽咽地出声，尝试唤醒他一点理智，捕捉着他的视线，掌心有规律地抚摸他的脸。【1】

    【6】

    【6】

    【小】

    【说】

    一下又一下。

    触感舒服，温度暖人。

    封修域暴躁的内心得到了安抚，他太需要她的爱了，只要她不抗拒他，他永远都愿意成为她的俘虏。

    她美丽的眼睛让他爱不释手。

    漆黑得仿佛能吞没光明和他的心，看不到任何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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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域，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要害怕，躺在我的怀里呼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的那天吗，天空那么蓝，全城都是你放的气球，气球一破，里头的花瓣落满天空……”

    夜之霜将他抱在怀里，温暖的声音，对应的是毫无温度的表情。

    封修域觉得很舒服，头上的小手摸着他，他慢慢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她的爱抚，脑海中顺着她的话产生了许多画面。

    画面从他们的婚礼，到教堂的誓词，一切都那么美。

    他不需要她陪他生老病死，他只想听她说一句永远爱他足矣。

    可画面渐渐变了，是谁将他的美好都收走了，四周黑了，像房间的灯被人强行关闭。

    “那些……都是假的，你从未爱过任何人，你爱的只有你自己，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你的婚姻不过是场交易，你娶了那个女人，让你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你享受利益给你带来的快感！”

    怀里的男人在颤抖，他在强烈拒绝接收她的信息。

    夜之霜强行按住他，不断不断地给他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