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依言,将剑身翻转,露出另一边的铭文。
同样是四个双钩浮雕错金铭文。
刚一亮相就引起了网友们的惊呼。
只因为其中一个字立刻被认了出来。
“勾?”
“我了个去,难道又是一把越王勾践剑?”
“头皮发麻!!”
“冷静,这个‘勾’字是第二个和第四个字!”
“我已经查好了,不是勾践,而是‘州勾州勾’。”
“嗯?谁?”
程泽直接公布答案:“越王州勾,越王勾践的重孙、越王不寿的儿子。”
“越王州勾剑现在的存世量大概十把左右。”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一把是最为精美的。”
一七年的西泠春季拍卖会上。
一柄越王不光剑,历经数轮的竞价,最终成交价为一千六百万。
越王不光,就是越王州勾之子。
程泽发现的这一柄,不仅品质远在拍卖的越王不光剑之上。
而且还是楚怀王赠与屈大夫之物,被赋予了多一层意义。
“这不妥妥两千万起步啊?”
“两千万,对于老程在这个衣冠冢里的发现而言,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手里的夜宵小烤串突然就不香了。”
“老程,经常听说神兵利器吹毛断发,你也给我们展示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给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越国铸剑术。”
这点要求实在是微不足道。
不过既然是吹毛断发。
那第一步就得拔下一根头发。
程泽毫不犹豫地——吹了声口哨。
上一秒还在佛系打坐的平头哥立刻弹跳起身,小跑着过来。
一个眼疾手快!
就被程泽从脑门上薅下来一根白毛。
“哈哈哈哈,平头哥的绿豆眼甚至还搞明白是什么回事。”
“平头哥:有你,是我的福气!”
“敢从平头哥头上薅獾毛的,老程绝对是第一人。”<a href="http://www.166xs.cc" target="_blank">www.166xs.cc</a>
“吹毛断发,原来是这个‘发’,学废了!”
“平头哥:憋说了,终是我扛下了所有。”
“又是熏香又是听琴,平头哥享受了老半天,也该是为直播间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程泽将越王州勾剑的剑刃朝上,笑道:“接下来我会给出特写镜头,方便大家观看毛发断裂的瞬间。”
在特写的镜头下。
剑刃寒光森森,锋芒毕露。
程泽将手里那根白色的獾毛举到距离剑刃一尺高的上方。
然后轻轻地松开手指。
毛发缓缓掉落。
所有人屏息以待。
在碰到剑刃的那一瞬间,却无事发生,毛发依旧完整。
就在大家感到失望的时候。
毛发的两端在重力作用下微微垂下。
奇迹就在这一瞬产生。
毛发直接拦腰断成了两截!
“牛哇牛哇!”
“一尺的高度直接被分成两段。”
“今天的直播间绝了,老程贡献了太多的经典画面,焚香、抚琴、吹毛断发,作为老粉丝,简直是一本满足!”
“平头哥的绿豆眼里装满了委屈:呵,人类,果然是拔毛无情。”
“从这两处暗格的位置,我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被藏起来的陪葬品很可能都藏在原本陪葬品的下面,老程你听我的准没错。”
“就显着你这一个大聪明了?你信不信老程早就知道了?”
程泽将越王州勾剑收好。
直接走向第三个光点。
这里埋得比前两出要深一些。
簌簌簌簌——
程泽挖了三四分钟才看到金丝楠木箱的身影。
箱子的尺寸比装青铜剑的要大上两三倍。
这也是为什么埋深比较大的原因。
毕竟暗格面积大,如果埋得浅了就容易被走在地砖上的盗墓者发现异样。
将箱盖打开。
里面整齐摆放着三十来卷竹简。
“这次大家怎么都这么矜持,为什么都不猜是屈原大夫亲笔写的《离骚》了?”
“钩直饵咸!还这么猜是吃一百个豆子不嫌腥是吧?老程刚说过离骚写完得两百卷竹简!”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竹简肯定和琴谱一样,都是屈原大夫亲笔手书。”
“这还用你说?不然怎么会珍藏在地下?”
......
直播间里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镜头前的程泽却突然站起身,走到第四个光点处,挥铲就是挖。
“吓我一跳,老程你这是干啥?”
“刚刚那些竹简上的内容我们都没看到呢。”
“说好的不急一样一样来呢?”
程泽:“就是要一样一样来,所以才要把这里的一起打开。竹简特别占地方,一整部著作三十来卷肯定不够,所以剩下的部分肯定放在第四个箱子里了。”
“嘶,我寻思着,那干嘛不干脆弄个大箱子,所有竹简都装进去不就得了?”
程泽:“这就又回到了保密隐藏的问题。一半的竹简就已经是青铜剑的两三倍,如果所有竹简装进一个箱子,面积过大,走在地砖上发现异样的风险过高。”
等将下面的金丝楠木箱打开。
发现里面装着的,果然如程泽所说,是竹简。
程泽将第一卷打开,没有前文直接起句,彻底证实了程泽的说法。
于是。
回到第三个箱子,从头开始看。
网友们早已经将鸟篆字体对比软件准备好,就等着比谁识别得最快。
竹简徐徐打开。
直播间里的众人已经在咔咔截图。
拼手速的时候到了。
可识别出来后不少人都傻眼了。
“啊这......”
“难道其实这是楚怀王的著作吗?”
“可是笔迹明明和琴谱很像的啊。”
“开篇就是以‘朕’自称是怎么回事?”
“楼上的你们真的别太离谱!先秦时期,‘朕’是一个普遍使用的自称之词,直到始皇帝开始才便程帝王专用。”
程泽接话道:“没错,那时候‘朕’这个称呼,尊卑贵贱不嫌,不管什么地位的人都可以此自称。”
“还能这样的吗?那当时的国君自称为什么?”
程泽耸耸肩:“孤或者寡人。”
“行吧,新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第一句我已经识别出来了,‘朕幼清以廉洁兮’。”
“搜索了一下,这是《楚辞》里的一篇,名为《招魂》。”
“这一篇相较于《离骚》、《九歌》、《天问》等,名气稍逊,而且也不是广为人知的屈子代表作,为什么反而将这些手稿埋在衣冠冢里呢?”
对于这个问题。
程泽也有些疑惑。
思索了片刻。
便豁然开朗,心里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