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刹那间,他便回过味来:“你要我跟着你,干些什么?”
“别以为我只是入赘了你们纳兰家,”我强调道:“好歹,我还在灵调局挂职,自然免不了受灵调局的指派,这半年你得随叫随到,跟着我平事出马,做个帮手!”
“等等…..”
纳兰闯有些错愕,可想了想,他竟咧嘴一笑:“这个条件,没问题!”
“呵,”我不禁哑然一笑:“便宜你了……收拾一下,晚点来找我!”
“得,”纳兰闯窃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可他一转身,就看到了纳兰四爷,立马变得有所收敛:“爷爷,我…..”
“行了,”纳兰四爷沉眉骤的更深:“既然姜承有所求,便顺了他的意,只是这半年,你便随跟着姜承,在灵调局做事,切不要替他闯祸!”
这话脱口的瞬间,纳兰四爷的表情微变。
不错,灵调局可是个不错的庇护所……
虽然纳兰四爷并不看好眼前的少年。
可他到底是纳兰太爷看重的人,挂职在灵调局,还有副局的头衔。
纳兰闯是四房最大的软肋,有他在,随时都会将四房推入众矢之的……倘若眼下,能将纳兰闯送到姜承身边。
借灵调局这层屏障,今后在纳兰家闯了祸,也不必四房处处偏袒。
可这样一个棘手的山芋,他为什么要招揽?纳兰四爷有些狐疑的沉下脸色。
只是刹那间,对了……纳兰四爷瞬间的想到,既是来内堂搅动风云,那就不可或缺一股子闯劲。
纳兰四爷试着换了一副目光打量,眼前的姜承,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沉稳,不像是有股子闯劲的人。
反观,他身边那个牙尖嘴利的陈家丫头。
那陈安然,纳兰四爷是加过一面的,也让四房的下人打听过……
听了陈安然牙尖嘴利的事实,倘若在搭配个纳兰闯,还真是个胡搅蛮缠的组合。
“有点意思,”纳兰四爷不禁咧嘴一笑:“有点意思啊!”
可激动之余,他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姜抄…纳兰四爷忍俊不禁的又一次换了副目光,重新打量。
这子,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真有其虑!
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他真的有心要助四房?
那张稚嫩的面孔下,难道真有近妖的心智!?
不可能……纳兰四爷摇头苦笑,年纪轻轻怎会如此心思。
兴许是少年情义,臭味相投的无心之举!
纳兰四爷暗暗看扁了姜承,哪怕是姜老爷子,刘局,或是纳兰太爷,都对他有极高的评价,可在性格谨慎的纳兰四爷看来。
只不过是走点好运,稍有些聪明的年轻人罢了。
对此……岂能给予厚望!
就在他短暂的思绪间,纳兰闯已经起身道谢。
他心思远不如纳兰四爷谨慎,想的也没那么深远。
可他明白……我是有心帮他,收拾妥善跟他离开,岂不是能暂时躲四房的指责。
随他同堂出马,哪怕是助力的名分,也能有个辞,拉起一副堂口。
纳兰闯想到的,也就那么多了……
“既然好了,”我收起凤球道:“准备好堂口灵牌,下午就来找我!”
“好,”纳兰闯应允之后,我转身便想离开书房。
“等等,”纳兰馨急声挽留:“姜承,你……”
“怎么?”我有些错愕:“纳兰姐,还有什么见教?”
“你,”纳兰馨一咬薄唇,她明白姜承是在帮纳兰闯脱身。
可她更识大局:“你不能,就这样带走纳兰闯……你是可以借灵调局保全了纳兰闯,可四房的局势,并没有因此改变,四房在内院的困境,你总该帮我们想想办法!”
“这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禁哑然失笑:“刚才,你们不是已经想到了吗?”
“刚才?”纳兰馨一怔:“什么时候?”
“嗨,”我一指同显狐疑的老者:“纳兰四爷刚才不就了吗?”
“我?”纳兰四爷一怔:“我什么了?”
这老头,也没我想的那么灵光……
“刚才不是还道冤有头债有主吗?”我当下试问:“四房执掌纳兰家的家主之位,看管阴阳龙凤两球……既然凤球被纳兰闯擅自盗走,四房原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情于理,就算破大,也是四房失职!”
“你,”纳兰馨一怔,她极具意外,还以为姜承会出什么袒护之言。
没曾想,他话锋犀利,甚至颇有几分,问责四房的语态。
“下去,”纳兰四爷倒也没有在乎。
毕竟,的都是事实……
“既然有错,就的认,”我想:“如今凤球寻回,纳兰闯以凤球为酬的事情,也没有走漏风声,交还凤球,也算亡羊补牢!”
“可为时以晚,”纳兰四爷浊气长叹:“其余各房,都想在此借题发挥,即便我带纳兰闯,交回凤球,那几房也不会罢休!”
“当然不会罢休!”
我话锋一转:“可他们不罢休,又能怎么样?只要四房主动让步,自认过失,我还不信,单凭一个纳兰闯擅盗凤球之事,就能废了一房家主…….”
“可他们会胡搅蛮缠的指责,”纳兰四爷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以此大做文章!”
“那就矛盾转移,以退为进,”我淡然一耸双肩。
“以退为进?”纳兰四爷愣住了。
自打上位家主以来,他处处都在退让,可换来的都是得寸进尺。
这点,纳兰馨也是知情的……“不过,”纳兰馨更在意:“什么是矛盾转移?”
“就像眼下,”我一指纳兰闯:“原本丢失凤球的是他,可你们训斥纳兰闯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平白无故的,把我带上!”
还有脸?纳兰馨尴尬的一抽嘴角:“因为凤球在你身上!”
她不屑于指责,因为纳兰闯曾,我也是威逼利诱,在趁人之危下,引诱纳兰闯以凤球为酬,这才让纳兰闯妥协。
否则,以纳兰闯的个性,绝不会那么大胆。
就在这埋怨间……
纳兰四爷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下去,倘若你是我的话,该如何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