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恩听后,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染血的信捧到李景隆面前,说道:“曹国公大老爷,俺们乡下人不会说话,所有的冤情俺们找人全写在信上了!”
“信呢?”李景隆问道:“拿过来吧!”
刘承恩回道:“没有带在身上,俺们被一个客栈的老板好心收留,信还留在客栈呢!”
“既然如此,你先回客栈等我,过了晌午,我带人过去找你!”
“对了!”李景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客栈?”
刘承恩故意大声喊道:“俺叫薛三,住在京城最东头的一家客栈!”
“好,你先回去吧!”
“谢曹国公大老爷!”
刘承恩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随后带着芸儿离开街道,前往一家客栈!
朱英咬掉最后一口酥饼,拍了拍手喊道:“好,曹国公大义!”
“曹国公真是一位高官啊!”
“是啊,之前都说曹国公是位纨绔子弟,看来传言有误啊!”
“曹国公肯为我们穷苦百姓出头,真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
随之人群中不断传来称赞李景隆的声音!
李景隆很享受这种被人敬仰的感觉,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向众人抱拳,随后便回到了马车内!
听着外面人对你自己的认可,李景隆再也控制不住,独自在马车内偷偷的窃喜,笑的合不拢嘴,甚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种感觉真好!”李景隆自言自语道:“太孙啊,您真是我老李的贵人啊!”
“老爷,现在去哪里?”仆人驾驶着马车问道!
“去教坊司!”李景隆笑道:“这次你配合的不错,回头自己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算是对你的补偿了!”
“谢老爷!”一个大嘴巴子,一百两银子,仆人喜不自胜,多希望能多打他几下!
李景隆心里美滋滋的,随口问道:“李义,五军都督府新来的那个指挥同知,叫啥来着,之前来找过我办事,还孝敬了三千两银子,我记得姓韩是吧!”
“是的,老爷!”李义说道:“叫韩方,之前是河、南的指挥使!”
“哦!我想起来了!”李景隆恍然大悟:“就是他,这不调五军都督府来了,非要请我这个左军都督,太子太师,曹国公去教坊司吃饭,哎……”
“你说我又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去吧,又不太好,去了吧,哎……你说教坊司是吃饭的地方吗,正经人谁去那种地方吃饭,这不没办法吗,为了兄弟同僚感情,为了陛下天恩浩荡,为了大明国运绵长,我也只能自毁名节了,哎……”
李景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就在刚刚,围观的百姓纷纷称赞李景隆之时,两位操着外地口音的汉子相视一眼,随即消失在人群之中!
李景隆到了教坊司并没有找到指挥同知韩方,被放了鸽子的李景隆很是愤怒,正当回五军都督府找他算账之时,却听闻了晌午的打架之事!
二十多个教坊司奴仆暴打几位喝醉酒的官老爷!
听完教坊司的人描述,被打的几人很有可能就有韩方!
这些奴仆平常见了当官的头都不好抬,何时如此胆大包天?
李景隆第一时间想到了朱英,也只有这位老爷子的宝贝大孙敢这么干!
韩方得罪了朱英,而韩方又是左军都督府的人,自己的下属,这不就等于自己得罪了老爷子吗?
朱英要是受了委屈,老爷子肯定受不了,周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李不愧是逻辑鬼才,光凭想象就成功把自己送进了这场与他毛关系都没有的事件之中!
想到此处,李景隆怕了,连忙离开教坊司,一头钻进了马车!
“老爷,今日怎么这么快?”李义疑惑的问道!
“别他娘的废话了,赶紧回家!”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李景隆有些不耐烦!
……
一家客栈,位于京城最东边,是一家最普通的客栈,平常几乎没什么人!m.166xs.cc
因为这里虽然是客栈,其实就是几间年久失修的破房子,住一晚五文钱!
有钱人看不上,平民百姓不想住,乞丐住不起!
正因为如此,这客栈直接被朱英以五两银子的巨款包了三天,就连掌柜的都被请了出去!
如今,这里的掌柜是乔装打扮的傅让!
傍晚,结束了一天劳作的百姓,拖着疲惫的身体,扛着农具回到家中!
而一家客栈也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准确的说是四位,而且看这四人的样子有些不太像客人,倒像是找茬的!
“掌柜的,薛三在你这吗?”
傅让看了四人一眼,故作考虑的说道:“谁是薛三?”
为首的那人说道:“就是你收留的那个男的,带着一个小女孩!”
“哦!我想起来了!”傅让认真问道:“你们确定要找他?”
“废话!”男子拔出随身的匕首,故意亮给傅让看,威胁道:“带路,不然宰了你!”
傅让故作害怕,连忙将四人带到一处破旧的屋子前,说道:“就是这里!”
“你可以滚了!”
几人拔出匕首,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可眼前的一切让几人直接愣住了!
只见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手持木棍,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四人!
四人顿时虚了,悄悄将匕首藏在身后,陪着笑脸说道:“对不住了,俺们走错房间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房间的大门却被门外的傅让猛然关上,朱英从十几人后面走了出来,瞪着四人开口道:“你们没找错,就是这!”
四人见状,又亮出匕首,指着朱英,恶狠狠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朱英冷笑两声:“你们是来找薛三和他女儿的吧?”
四人看这架势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索性直言道:“是又怎样!”
“那就没错了!”朱英点点头,指着四人轻声道:“先打着,别打死了!”
“是!”十几名大汉齐声应着!
这些人都是教坊司的杂役,被朱英以每人二两银子的高价请来“干活!”,这些人有的是锦衣卫,有的是原本教坊司的打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打架有一套!
而事实证明,乱棍之下,什么武功都是扯淡,只能被动挨打!
十几人好像提前商量过一般,就是不近身与他们搏杀,而是用长棍把四人围在一起进行殴打,只要有人想冲出去,就会被长棍顶回去,继续挨揍!
几人被打的惨叫连连,就连匕首都在不知不觉间掉在了地上!
没多久,四人在棍棒下被打的鼻青脸肿犹如猪头一般!
眼看四人被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朱英连忙叫停,上前查看一番,还好,没死!
“后面有绳子和麻袋,麻烦几位兄弟将这几头猪绑起来,嘴堵上,送到教坊司后院的小黑屋!”
“好嘞,瞧好吧,英哥!”
能说出这话的一定是教坊司的打手,锦衣卫可不敢说这话,甚至不敢和朱英说话!
随后几个人手忙脚乱开始行动起来,论绑人还是锦衣卫的手法更专业,一根绳顺着身体不断游走,最后在脖子后面打个死结!
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一套手法如行云流水一般,堪称丝滑!
当然,此时的朱英并没有留意这些问题,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折磨这几头猪,既能让他们痛不欲生,而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