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冲进居庸关,口中焦急的大喊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居庸关府内,朱雄英正在召集众将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一名士兵慌慌张张跑了进去。
“殿下,喜峰口失守了,永平侯阵亡!”
短短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在瞬息之间全部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惊愕诧异的神情。
“你……你再说一遍!”
朱雄英瞪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殿下,喜峰口失守,永平侯阵亡!”
士兵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朱雄英终于听明白了,喜峰口丢了,谢成也死了!
朱棣走过去,质问道:“喜峰口城高墙厚,守关的都是燕山卫精锐将士,又有洪武大炮这样的利器,才短短七天,怎么会失守了!”
郭英也忍不住了,说道:“老谢又不是新兵蛋子,三十多年前就跟着陛下打天下,是作战丰富的老将,怎么会被鞑靼小股部队攻破城关!”
士兵苦着脸将前两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谢成死后,关内的明军无人指挥,乱作一团,阵亡两千余人,剩下一半人马全部退到了蓟县。
朱雄英听后顿时火冒三丈,紧握拳头,重重的砸在案上,怒骂道:“这个狗东西,真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仗才刚开始打,就丢了一关,损失一位侯爵老将,阵亡两千多士兵,这算怎么回事。
耿炳文劝道:“殿下息怒,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该考虑如何守住蓟县,夺回喜峰口!”
郭英附和道:“长兴侯说的对,殿下,不可意气用事啊!”
朱雄英长舒一口,问道:“何人在镇守蓟县?”
朱棣立马说道:“回殿下,是燕山左卫指挥使张玉!”
此话一出,郭英惊呼道:“不好!”
“殿下,那张玉乃北元降将,极有可能反叛大明啊,请殿下立马下令换人,臣愿立马前往蓟县,反攻鞑靼!”
朱棣立马抱拳道:“殿下,张玉虽是北元降将,却也是汉人,对大明忠心耿耿,多年以来,帮助臣多次击败鞑靼,他绝对不会叛变,请殿下明鉴!”
朱雄英冷静下来,沉思片刻后说道:“四叔,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亲自坐镇北平吧,北路军暂时交给颖国公指挥!”
“告诉张玉,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不仅要守住蓟县,还要夺回喜峰口!”
“臣遵命!”
朱棣自然没什么意见,喜峰口和蓟县本来就是燕藩的门户,如今丢了一个,他也不放心。
出师不利,首先即败,这事虽说不能怪谢成,但他这个征虏大将军脸上却挂不住,也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朱雄英立马吩咐下去,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更不能告诉老爷子和晋王,至少北伐结束前不能说。
结束后,朱雄英再次找到卧病的冯胜,这一次傅友德也在。
得知喜峰口失守,冯胜惋惜不已,他想带兵去夺回来,可惜这身体已经上不了战场了。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就是老将的最大的悲哀!
对于喜峰口之事,朱雄英没有说什么,只是坚定的告诉冯胜道:“老国公,孤想实施那个战略!”
没等冯胜说话,傅友德忍不住问道:“殿下,什么战略?”
冯胜叹息道:“一条充满荆棘的危险之路!”
……
蓟县!
张玉看完手中的信件又看着眼前的鞑靼信使,冷笑道:“枢密院枢密副使,太子太傅衔,阿鲁台倒是大手笔!”
鞑靼士兵说道:“将军原本就是我们北元的臣子,太保非常欣赏张指挥使的才华,希望将军能重回北元,夺回我们的天下!”
一旁的张辅低声劝道:“父亲,他在蛊惑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张玉大手一挥,两名士兵立马将鞑靼信使按在地上。
信使大喊道:“张指挥使,你要做甚?”
张玉没有回答,而是从儿子张辅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信使吓的大冒,惊恐道:“你们汉人都说了,两国交战,不斩开使!”
“我不杀你!”
张玉将信件握成一个纸球,全部塞进信使嘴里,又拿出匕首把玩道:“你回去告诉阿鲁台,有本事就来破关,没本事就滚回漠北,一旦被我夺回喜峰口,他肯定死的很惨!”
说罢,直接一刀割掉鞑靼信使的耳朵,扔在地上,说道:“滚!”
“阿鲁台,一个奴隶出身的权臣,在我眼中,不过是一条老狗而已!”
张玉原本是元庭的将领,而且官位还不低,是枢密院的主持政事,后来还跟着元顺帝出逃漠北,洪武十八年才归附明朝。
他曾跟随蓝玉参加过捕鱼儿海之战,又和骄兵悍将一起平叛寒鸦山,洪武二十六年,追随燕王出塞,扫荡辽东,大败野人女真。
张玉以谋略见长,是朱棣麾下少有的文武全才。
他在明朝已经官至燕山左护卫指挥使,深的燕王器重,可谓前途无量,而且他的家人都在北平城,怎么又会去投靠那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北元小朝廷。
“父亲!”
张辅上前说道:“燕王派人送来军令,让咱们死守蓟县,一个月之内夺回喜峰口,这也是太孙的死命令!”
张玉忧虑道:“守住蓟县不成问题,可要想反攻喜峰口……不容易啊,那地方墙高城厚,还有洪武大炮,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
张辅接着话说道:“既然强攻不行,那就智取!”
张玉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张辅皱着眉头琢磨道:“父亲,咱们不如投降吧!”
……
北路军!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李景隆连败七场,虽然没有多大损失,但明军士气已经跌到了低谷。
明军把仗打成这样,就连鞑靼部的鬼力赤都无法理解,号称无敌于天下的明军铁骑,怎会如此不堪,而且明军的指挥官就完全是个不会打仗的外行。
居庸关!
郭英走进大帐,将身上的盔甲卸掉,直接扔在地上,耿炳文递来一块烤热的面饼,郭英接过后坐在火炉旁,气愤道:“李景隆就不会打仗,连败七场,他爹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耿炳文烤着火,说道:“诈败而已,老郭,别上火,气大伤身!”
“什么诈败,他就是个废物!”
郭英愤然道:“老耿,我去关外看了,李景隆把仗打得一塌糊涂,那手忙脚乱,胡乱指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装的,我真怀疑他压根就不会打仗,真是虎父生犬子!”
耿炳文笑道:“老郭啊,曹国公没有你说如此不堪,虽比不过岐阳王,但还是有些本事的,他要真败了,还有咱们这些老将呢,老冯老傅都没说什么,你就别跟着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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